“不，我想起来了，此毒好像是来自传说中的——川海经。本文搜：e小说 免费阅读”史太医满眼不可思议，他再次抹上萧霆墨的脉搏，越诊治越心惊，“完了完了，世子中的只怕真是那毒！”
“你是说燊毒？”郑太医猛的拍了下大腿，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嘴唇都打着哆嗦。
“燊毒？怎么会？”张太医也被吓得不轻。
燊毒是传说中九天心乌神将燊的唾液，要用九阴地脉针配上九阳回魂草才有一线生机，可这些压根就没有医书记载，只存在于那本玄而又玄的《川海经》中，一直都是大家口口相传，当做闲来无事解闷的乐子罢了。这让他们如何向明德帝禀报？
三个老太医如丧考妣，浑身抖个不停，此刻脑子里实在是找不出好的对策。
他们将毕生所学都用在了萧霆墨的身上，除了让他呼吸稍微顺畅些外，其他并无多少用处，始终无法让他醒来。
“咋办？此事如何出去交差？”郑太医稳了稳心神，看向其他两人，“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稚子，我不想因为此事牵连他们。”言外之意，是打算实话实说，哪怕因此触怒明德帝一怒之下将他砍了，也在所不惜。
郑太医这么想可另外两位却不这么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再说又不是他们给萧霆墨下的毒，凭啥要让他们承受这样的恶果？就因为他们是太医？就因为他们医术不精湛没有救回萧霆墨？
不公平，这实在是不公平。
“等等。”史太医见郑太医起身就走，生怕他直接向太后和皇后实话实说，那样他在太医院将会前途尽毁。
“郑老你先别急，此事并非没有转圜余地。”
他见郑太医止步，急忙再次道，“两位别忘记了，在咱们大魏还有一人医术远在我们太医院之上，只是碍于当年之事始终拒绝为朝廷卖命！”
“你是说鬼医？”张太医眼睛瞪凸了。
“对，就是他老人家。”史太医点点头，“先前世子中天水之毒他们能将此事推给鬼医，我们为何不能效仿呢？”
“哼，效仿？”郑太医心灰意冷，“如何效仿，你怕是忘了，鬼医曾言，这世上除了医书没记载的症状，其他的他都能一试，可如今，世子这症状你如何写医案？胡诌乱造吗？欺君之罪谁敢当？谁又当得起？”
郑太医句句如歌如泣，让人听了很不是滋味儿，“我知道两位顾惜前程，我理解，但萧世子十岁为大魏出征，将西胡驱逐出大魏，他带给大魏十多年的太平，老夫不愿意为了苟且偷生做下那等腌臜事。”
“先前，我们为了推卸责任，将一切推到了鬼医身上，导致外面很多医者无辜受牵连，那么多老医者无辜被害死于非命，皆是我们造成的！”郑太医满面愧疚。
让深深叹了几口气，“医者当仁心仁德，可我们都做了些什么？为了保住我们的前程和乌纱帽，竟然将责任抛向了外面的同行，难道他们没有家人老小吗？啊？”
因为情绪激动，郑太医的语调不由得拔高，这可吓坏了史太医。
“嘘嘘!”他抬起食指放在唇边卖力的比划着，“小点声，小点声，没人要害人啊，这不都是迫于无奈吗？”
“若是有得选，谁也不愿干这种事啊，只是鬼医的医术确实在你我之上啊，我们推出他老人家也不算是错啊，毕竟萧世子和太子中的是同一种毒，若是救太子鬼谷的人可能不愿意出手，但萧世子就不同了，他并非皇家人与鬼谷也没有那些恩怨，又是大魏名副其实的守护神，他的安危关乎天下万民，鬼谷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是啊是啊。”一直沉默的张太医也跟着点点头，“就因为知道鬼谷不会不救萧世子，所以我们才这般说，为的也是世子能得救啊，只是，我们万万没想到那些人竟会那么疯狂，竟然逮人就抓，我们也没想到会牵连无辜呀，哎！——”
“我们陛下只有太子一个子嗣，按理不该再有人会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即便是奸细也不会这般猖狂啊，可种种线索却都发现那些老者死于我们大魏人自己的手，这实在是奇怪的紧。”
史太医也叹息着点头，“是啊，我们都是经历过朝廷动荡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皇权更迭的残酷？”
“之所以说出鬼谷，也是因为我朝并没有其他皇子可以与太子一争高下呀，而太子也中毒，断然没有理由残害鬼谷的人，相反还会好好的保护对方，说不定还能为当年之事为鬼谷翻案。”
“这些都是我们最初的考量，只是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人不想鬼谷的人治好世子和太子。”
“是啊，我也是这种感觉，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张太医补充道，“只是外界因我们的话而让鬼谷蒙受灾祸，让那些同行白白丢了性命，那么也该由我们终止，二位意下如何呢？”
郑太医想都没想就直接开口道，“我没意见，与其遭受良心的谴责，我宁愿如实禀报。”
张太医点点头，目光看向史太医，“史老，你意下如何？”
史太医叹息几声，“时也命也，两位都已下定决心，我又能有何话说？只是”他顿了一下，目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萧霆墨，又看了看外面，“光如实说，无法挽救咱们之前所犯的错啊！”
“既然我们注定要走上那条路，不如想法子弥补先前的过错。”
“弥补？如何弥补啊？”郑太医不解。
张太医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史太医，显然也有心弥补一二。
“这个”史太医沉吟一下后道，“我还没想好。”
张太医、郑太医：！！！
两人无语的对视一眼，结果还没开口，又听史太医继续道：
“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把事情瞒下来，等回宫后见到陛下再如实禀明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