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怎么这么娇气?
显然莫雪鸢并不知什么是麻药,此时已是最关键的时候,她没有时间多问,只是开口温声道:“姑娘,忍一忍,若是疼了,你就喊出来。”
都不等虞晚回答,那箭就已经被莫雪鸢快准狠的拔了出来!
那血肉与钝器分离的感觉,就像是将人的所有痛觉神经都汇聚在一起,虞晚都没来得及回应莫雪鸢的话,就已经疼得惨叫一声。
似是实在承受不住,虞晚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下意识的就一口咬住了沈行舟的肩。
“唔。”
沈行舟闷哼了一声,只感觉到怀里的人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栗。
到底是没有将人直接甩出去,沈行舟只不动如山的扶稳了虞晚。
箭被拔了后,接下来就简单了。
莫雪鸢替虞晚止血包扎,这才将她的衣裳又拢了起来后,这才道:“你先看着,我去写一张方子让人去抓药。”
“劳烦大嫂。”沈行舟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虞晚此时已松开了沈行舟的肩,像是被扔到岸上濒死的鱼一般,虚脱的大口喘息着。
慢慢的,神志回笼,口中的血腥味,让虞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跳都漏了一拍,连忙抬头。
只见此时的沈行舟不动如山的坐着,双眸被一条黑布蒙着,只露出那精致的下颌和好看的薄唇,整个人平添了几抹诱|惑。
可虞晚此时却没敢再起什么色心,只是心虚的看着沈行舟的肩。
虽然是黑色的衣服,可却也能看见已经被血给浸湿。
虞晚有些懊恼的想,自己怎么敢的啊?把这位大杀神给咬出血了,他,不会杀了自己泄愤吧?或者把自己关入诏狱里,所有的刑罚都给来上一遍?
想到这儿,虞晚就忍不住的发抖,害怕极了。
沈行舟感觉到虞晚身子在颤抖,低头问道:“抖什么?”
“我……”虞晚此时是又害怕,伤口又疼,眼泪就没忍住的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沈行舟听到了啜泣声,不由得眉头轻蹙,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虞晚的脸,手下一片湿濡。
他的手指僵了一下,慢慢的缩了回来,与其有点不太好的道:“怎么又哭了?”
“疼啊……”
虞晚这一哭起来,直接就忘记了害怕,所有的感官都被后背的疼痛给覆盖。
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行舟嫌弃的皱着眉头,从怀里取了一枚药,直接掰正了虞晚的脑袋,将其塞进了虞晚的口中。
“这是什……唔……”
“咕咚……”
虞晚刚想要问这是什么东西,沈行舟就已经掐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给咽了下去。
“毒药。”
沈行舟将药塞进虞晚口中后,声音冷冷的开口。
虞晚一听,眼泪一下挂在眼眶里,随即一把就伸手扯下了沈行舟蒙着眼的布条,怒道:“沈行舟!你,你还是人吗你?我为了救,救你,险些没命了,呜呜呜!”
“你就因为,因为我喊疼就要毒死我?呜呜呜……你是真的好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我对你……”
虞晚是越说越委屈,越委屈,声音就更是哽咽得断断续续的。
沈行舟看着怀里的少女哭得委屈极了,突然就想到了先前虞晚昏迷时的表白,当即脸上闪过了几丝不自在。
她果然是对自己……
沈行舟看着虞晚哭得崩溃,背上本来包扎好的伤口隐隐的又有些渗血,连忙板着脸道:“怎么这么娇气?不是毒。”
“嗯?不,不是毒?”虞晚哭得梨花带雨,听到这儿,顿时抬头直直的盯着沈行舟的眸子,似乎要分辨真假。
沈行舟撇开了脸,这才难得的解释道:“不是怕疼?吃了这药可以缓解疼痛,还能加快伤口恢复。”
沈行舟说完,见虞晚没再哭了,这才松开了虞晚的肩,从榻上站了起来后,道:“行了,睡吧,以后别再妄想不该想的人了。”
“啊?”
虞晚听到不是毒药的时候,眼泪早已止住,只是听到沈行舟说的这话后,有些没反应过来。
啥?不是,她妄想谁了啊?
沈行舟看着虞晚的眼眶因为刚刚哭过,眼尾还染着一抹红,倒是显得有些可怜。
想来怕是因为心事被点破,所以接受不了,才会刻意掩盖吧?
罢了,到底是因着他受了伤,沈行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虞晚想不通,也没有多想,反正沈行舟那人深不可测,她也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猜到那许多?
不过……
沈行舟到现在还能蹦跶,想来是躲过了那死劫吧?
也不知是不是沈行舟喂得药有安眠的成分,反正伤口确实是没有那么疼了,再加上这奔波了一整日,虞晚实在是累极,干脆就趴回了床上,安安心心的睡了。
虞晚睡着后,自然是不知道,今夜的诏狱,惨叫声如厉鬼哭嚎一般,血腥味弥漫。
闻风用虞晚给的钥匙,打开了沈行舟从玲珑阁那偷来的铁盒。
在铁盒打开的瞬间,闻风吓得不轻。
那铁盒里有一道精密的机关,若不是用钥匙打开,任何外力都会让其中的毒粉四散!
若是虞晚没有将钥匙给沈行舟,那以沈行舟的性子,怕是会将那铁盒拿走后,第一时间就暴力劈开。
到时,沈行舟很有可能被这毒粉给沾上,中毒而亡。
可以说,虞晚是间接的救了沈行舟一命!
沈行舟在得到闻风传来的消息时,正坐在听雪轩的偏厅里,闭着眼,轻轻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此时的沈行舟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袭红衣迤逦夺目。
什么都不用他做,只要坐在那儿便是一道能吸引所有人视线的风景线。
闻风将这件事说完后,还偷摸的看了沈行舟一眼,见对方的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很是遗憾。
这种美人救英雄的戏码,都没能让他们家大人动心吗?
这话闻风不敢问,只能憋了回去。
沈行舟一边转动着佛珠,一边开口淡淡的问道:“那账本既然打开,可查清楚了是谁买的那木簪?”
“查到了,是一名叫王虎的人,据调查,这王虎应该是户部尚书之子魏忱乳母邵氏之子,不过,邵氏早已在十年前就已归乡,嫁给了禹州的知州,王审之。”
“王审之?”
沈行舟闻言,转动的佛珠一顿,冷笑着道:“所以,这禹州之事,当是与那户部尚书魏明哲有关?魏明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