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背影……是他!”
林墨心中警惕大起。
趁着此人背对自己,拉着小荷快步离去,迅速返回了自家小院儿。
却不知。
就在林墨离去的时候,这名陌生男子恰好回头,往林墨的背影随意一瞥,随即收回目光。
可不知为何,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再次转头,紧紧盯着林墨离去的方向,低低发出了一声冷笑。
“刚才差点看走眼……哼,总算是被我找到了!”
……
“哥,你怎么突然调头了?”
前往林墨小院儿的路上。
林小荷被林墨拉着手,走的又快又急,满脸不解:“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去找那个王管事,还要去什么宗职殿登记名册吗?”
“是因为刚才那个男的吗?好像看到他之后你就改了主意,他是谁?”
林墨一声不吭,拉着林小荷一直疾步前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刚才那名陌生青年,自己不仅认识,还专门观察了他的身形体态,连他走路的样子都记得一清二楚。
正是上次从黑市返回,跟踪了自己一路的斗篷青年!
那时候,他戴着灰白色面具,想从自己口中打听变异火灵果的消息,被自己搪塞过去。
万万没想到,此人今天居然出现在灵植院,恰好又被自己遇到!
“是个熟人,我不想见他。”
林墨担心吓到林小荷,并没有吐露实情。
一边继续加紧脚步,一边暗暗留神,确定没有那种被人暗中盯梢的感觉,心里才稍微有些放松。
故意兜了几个圈儿,甚至从其他几个外门弟子的院落门口逛了两趟,最后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家小院儿。
秦桑桑已经吃过早饭。
就像她保证的那样,自从林墨下山,她一直紧闭院门,除了吃饭寸步不离,就连吃饭都是草草的吃上两口就赶紧回来。
为了以防万一,这小丫头甚至在门口撒了一层草木灰,一旦有人偷溜进门,毫无防范之下肯定会留下脚印。
这种办法,对那些高来高去的筑基修士或许没用,可对付一般的外门弟子,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是谁?啊……林师兄!”
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秦桑桑透过门缝看到林墨,顿时满脸惊喜。
她一边手忙脚乱的开门,一边拿起竖在旁边的扫帚,连声道:“师兄等一下,我先扫地……咳咳,太呛了!”
草灰飞扬。
林墨看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草木灰,瞬间猜到了这东西的用途,心里暗暗称赞。
聪明!
就连自己都没想到这法子,这小丫头居然还有这个心眼儿,知道用草木灰防贼。
草木灰……这也算是最基础的阵法了吧?
不得不说,当初从刘显宗那儿把秦桑桑借过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就是秦桑桑?我哥在路上都跟我说啦。”
没等林墨介绍,林小荷已经走上前去,顺势就要从秦桑桑手里把扫帚接过来。
秦桑桑吓了一跳,还以为林墨又找了新的小跟班,刚感觉有些委屈,又一下子抬起头来,满脸诧异。
刚才她说什么?
哥?
“这是我妹妹,小荷。”
林墨笑着解释道:“宗门赏赐,允许我把妹妹接上山,以后就住这儿……哦不,王管事要给我换个大院子,咱们很快就要搬家了。”
这些事情,秦桑桑一无所知,此刻知道了林小荷的身份,心里那点儿微妙情绪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连忙放下扫帚,冲着林小荷毕恭毕敬的见礼:“杂役弟子秦桑桑,见过林小姐,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桑桑很勤快的。”
林小荷“噗嗤”一笑:“我才不是什么小姐呢,你叫我小荷就行。”
“我今年十五了,正月生日,你多大……哦,比我小俩月,那以后就叫我姐姐,嘻嘻!”
或许是因为林墨的缘故,两个女孩儿很快熟络起来。
林墨心里有事,让她们去屋里闲聊,自己则是来到后院儿,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灵植。
两天不见,总共二十三株灵株并没有太大变化。
最先变异的火灵株,和离开的时候一样,枝叶上悬挂着三个沉甸甸的鲜红花苞,因为中断了灵泉水灌溉,并未出现结出果实的迹象。
第二棵火灵株看上去略微有些发蔫,林墨很快猜到,它变异之后浇灌的灵泉水太少,所以灵气不足,灌溉之后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剩余没变异的二十一棵灵株,比寻常灵株都要茁壮许多,却远远比不上变异灵株那么灵气十足。
“这样就放心了,以后就算下山也没事,短时间缺少灵泉水,这些灵植并不会枯死……”
无论变异灵株还是普通灵株,都是自己的宝贵身家,林墨毫不迟疑,立刻取出宝贝葫芦,给每棵灵株都倒上了一滴灵泉水。
还有灵米。
从膳食堂弄来的十五颗灵米种子,林墨驾轻就熟,挖坑埋好之后依次用灵泉水灌溉,这才心满意足的舒了一口气。
有喜也有忧。
自家灵植越来越多,种类越来越丰富,当然值得高兴。
可宝贝葫芦里的灵泉水又快用光了!
之前从黑市兑换的五十滴灵液,老槐树一滴,爹娘十滴,现在又用了三十八滴。
林墨摇了摇宝贝葫芦,如果不是知道里面还剩最后一滴,甚至都快以为这是个空葫芦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批灵植明天就能成熟……嗯,明天晚上好好乔装打扮一番,再去趟黑市。”
林墨心里打定主意,随即返回堂屋。
秦桑桑和林小荷聊的正起劲,不时发出一阵阵百灵鸟般的悦耳笑声。
林墨隔着老远就听到,似乎是林小荷在说自己的儿时趣事,当下颇有些无奈的摇头笑笑,在两个小丫头的注视下回到了自己卧房。
随手关门,而后盘膝坐在床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云鹤上人赠送的《基础阵法图解》竹简,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
林墨收起竹简,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茫然。
这就是……阵法?
貌似,有点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