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见者有份
宋泠几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反观赵春芳和宋家耀呢？贼眉鼠眼，一脸尖酸刻薄之相。
而他们嘴里骂出的话，更是没法听。
“宋泠，你个天杀的，黑心肝的破烂货，你满嘴狗屎，乱喷粪污蔑老娘。这么对你亲妈，你天打五雷轰，出门就被车撞死。”
“我就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给你扔到天桥底下，让叫花子……”
宋家耀比她更直接，阴沉着脸，杀气腾腾地朝宋泠走过去。
“贱货，老子非杀了你。”
下一秒，他还没靠近宋泠，就有两个高大的男人从人群中冲出，率先给他撂倒了，对着他一通拳打脚踢。
赵春芳心疼儿子，一边喊着“杀人了”，一边又威胁要报警抓他们，但是压根没人理她。
眼见没辙了，她把所有怒火都对准宋泠，骂骂咧咧的要跟她同归于尽。
然而跟宋家耀一样，她还没靠近就被人制服了。
邻居们拿来绳子，把她和宋家耀五花大绑捆在了树上。
陪着宋泠和姜暖一起等警察。
“宋泠，你个畜生……”
赵春芳动不了手，只能动嘴皮子，骂骂咧咧说了许多难听话。
宋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平静地看着她发疯。
赵春芳跟宋家耀哪里甘心就这么被捆着，不死心地继续跟左邻右舍澄清身份，陆陆续续吐出不少以前的事。
“你们别被她骗了，我真的是她亲妈。她六月生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她长大。”
“就是。她小时候发烧，还是我妈给她熬药，没日没夜照顾她。”
宋泠神色微冷。
原主小时候发烧，赵春芳照顾？
被照顾的明明是宋家耀。
原主发烧告诉赵春芳，当场被她扇了一巴掌，一个劲骂原主赔钱货，大冬天让人去雪地里罚跪。
要不是同村人好心领回家照顾，原主早死了。
赵春芳那一巴掌，更是导致原主耳鸣了大半年。
宋家耀还有脸张冠李戴，真不害臊。
而周围的邻居不知道这些内幕，见赵春芳跟宋家耀说的绘声绘色，有几个人也开始犯起嘀咕。
一位心软的婶子跑到宋泠跟前问：“小姜媳妇，他们不会真的是你家人吧？”
“如果是一家人，要不还是放了？自家人闹成这样不好看。”
“我当然是她妈了。”赵春芳激动无比，阴恻恻地瞪着宋泠，“宋泠，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跟大家说实话，我到底是不是你妈？”
“哎哟，我身上痛死了，你要害死我吗？”
“再说一遍，我爸妈死了，你这个人贩子不要再冒充我家里人。”
宋泠冷脸否认，她意识到不能再让赵春芳他们继续说下去了，免得被说动的人越来越多。
她抿了下唇，转身走进厨房，目光搜刮一圈，视线落在了用旧的脏抹布上。
“嫂子，你还好吧？”姜暖不放心地跟过来。
“没事。”
宋泠边说着，利索抄起火钳夹着那块抹布，在屋檐下的排水沟里沾了一圈，又往火灶里的灰烬里滚了一滚。
“嫂子，这是要干什么啊？”
姜暖一脸懵，完全没看懂她想做什么。
“你看着吧。”
这样说着，宋泠夹着那团乌漆麻黑的抹布，径直走向赵春芳母子。
“小姜媳妇？”邻居们也很是纳闷，不解地看着宋泠。
宋泠却一言不发，一味盯着赵春芳，看得她心里发怵，难听的话一时都忘了说。
“小贱人，你想干什么？”
看到宋泠举起的手，她才意识到什么，瞬间慌了神。
“宋泠，我可是你妈！”
“你不是！”
话音刚落，宋泠直接用火钳将脏抹布怼到了赵春芳嘴上。
“嘶——”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邻里街坊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宋泠会这么做。
姜暖看呆了，惊讶地捂着嘴。
嫂子这也太出人意料了，看起来也太生猛了。
赵春芳苦不堪言。
“唔
……呸……”
水沟里难闻的馊味，混着抹布长年累月的酸臭，直冲天灵感。
她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得不停干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她试图反抗，甚至想踢宋泠，却被绳子捆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赵春芳只能慌乱躲避，但宋泠毫不手软，继续拿抹布怼她嘴，声音冷冽。
“挺会骂人的哈，嘴那么脏，我给你洗洗。”
赵春芳苦不堪言，除了狼狈呜咽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宋家耀火冒三丈，“你是疯了吗？这么对妈，有本事放开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急什么？你也有份。”
下一秒，宋家耀也尝到了脏抹布的滋味。
他太阳穴一阵突突，磅礴的怒气在体内乱蹿，马上就要炸开。
然而，宋泠透着寒意的声音，似一盆冷水把他浇的透心凉。
“你敢再骂一句，我就去捡狗屎塞你嘴里。”
宋家耀惊掉下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如同吃了满嘴苍蝇，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
脏话刚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一张脸涨的通红。
现在的宋泠，没准真干的出那种疯事。
不止他老实了，就连赵春芳也不敢再吱声。
毕竟，谁也不想吃狗屎。
围观的邻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惊一浪高过一浪。
谁也没想到，宋泠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折腾起人来，手段这么可怕。
姜寂还真是找了个厉害媳妇。
宋泠倒是很满意他们的配合，慢悠悠质问：“还乱攀亲戚吗？我是不是跟你们没关系？”
赵春芳一肚子火，刚要发作，看到宋泠晃着脏抹布无声威胁，不满而憋屈地把话吞了回去，屈辱地点了点头。
小贱人，等老娘自由了，非弄死你不可。
宋泠又问：“你们是不是过来偷钱的？”
赵春芳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气得破口大骂，“小畜生，你别太过分了！”
宋泠不爽地微眯起眼。
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呼喊。
“姜寂回来了，警察也来了。”
姜寂冲在最前面，听说家里出事，他第一时间就跑了回来，唯恐母亲妹妹跟宋泠出事。
可等他跑进院子，却发现局面与他想象中不一样。
街坊们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好似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令人摸不着头脑。
姜暖倒是好好的，至于宋泠。
还没等他怎么看清，对方就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脸上的愤怒瞬间化做惊喜，飞快来到他跟前。
“姜寂，你回来了。”
她声音嘶哑，明显带着委屈，“刚才真是太可怕了，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