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兆惠此去准噶尔可谓是一战成名,甚至是年轻气盛的他比起史书上所写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说是叫人闻风丧胆也是一点都不为过,连带着得了太子爷的嘱咐跟着他征战的阿木尔都得了不少功劳。
当然阿木尔自身也自然是骁勇的,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这回了京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论功行赏了。
“兆惠,你这一仗打得漂亮,没辜负之前太子的费心举荐,朕要好好赏你!”胤禛笑眼看着底下的二人隔空伸着手点了点他,还不忘在他面前再提一句太子的提拔之恩。
兆惠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是仰赖太子,否则自己刚进军机处,既没资历又没门路,哪能得了这样的差事前去准噶尔潜伏,若是没有太子的话,这次作战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人又怎么能够和十四爷和岳将军在一起议事呢。
他立即撩袍咚的一声跪下身去,结结实实的朝着皇上和太子坐着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奴才若是没有太子、皇上提拔,便不会有如今这般的机会,此等大恩奴才没齿难忘,不敢再奢求皇上的赏赐!”
胤禛看他这样不由得轻笑两声“该是你的赏你便好好收着,你的功劳朕与太子都心中有数。”
说着苏培盛手捧圣旨走上前来。
“乌雅兆惠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乌雅兆惠大破敌军,斩杀准噶尔可汗,屡立奇功,朕今意褒奖之,特封尔为武备院卿,即日上任,钦此。”
武备院卿,三品官职,这一下可就是相当于是阶级跃升了,更何况他如今还年轻的很,得了皇上和太子青眼,日后是不愁上升的。
“臣接旨,谢皇上隆恩!”
赏完他接着下一个便是阿木尔了。
胤禛对这个孩子是越看越满意,身体里留着爱新觉罗的血脉,总归是要比旁人家的尊贵,更亲近些,又是漠北蒙古出身,弘锦与他也算是和亲了。
谁说嫁在京城里头不算和亲呢,和亲便是有功于社稷,那待遇便是又不同了。
叫他跟着一同出征本也存了磨炼他意志的心思,如今见他这般争气也是心中愈发看好他。
“你小子,不错,这些日子瞧着是又壮了不少。”
胤禛同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就又不同了,比起乌雅兆惠,此事更多了几分慈祥和蔼的意思在里头,虽然只有几分,可还是被弘昭敏锐的捕捉到了。
弘昭面上表情未变,可暗自却将牙又咬紧了几分。
怎么办,真的有点想打人,尤其是前面小麦色的一张脸透着笑意,壮的像坐小山的阿木尔,从前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发现这人居然能这么可恨!
胤禛很是对着他赞许了一番,说着他侧过头与弘昭对视一眼,弘昭本也只是对自己的兄弟突然变成姐夫的不适应感,在正事上还是十分靠谱的,他回身拿出一旁小德子捧着的,皇阿玛早就拟好的圣旨。
他站起身来端正的走到当中,双手将圣旨展开目光含笑不失严肃道“阿木尔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盖古者任贤而序位,量能以授官,劳大者厥禄厚,德胜者获爵尊。漠北王幼子阿木尔自幼入宫得皇后教养,得朕教诲,文韬武略皆出众于旁人,今日得功归来,特授以册印,封尔为多罗郡王,承袭漠北王爵位,钦此。”
阿木尔先是愣了两秒,随后迟疑的抬头,在接到弘昭暗示催促的目光中才恍然惊觉,赶忙谢恩“多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袭爵了?
当年父母决定送自己入宫一方面兄弟五个里面只有他和太子年龄勉强算是相仿,和宫中关系联系的紧密些,对他们也能多些好处照拂。
还有一方面就是,上头四个哥哥为着袭爵一事已经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了,左右他小这方面是来不及插手了,母亲干脆为了省心一不做二不休,眼前的麻烦少一个是一个。
本以为他是最早被踢出局的那一个,却不曾想最后竟是自己弯道超车了?
看着他俯拜下去还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胤禛更是笑得开怀“如今这样便吓着了,若是日后有了更大的恩典,该如何是好啊。”
这么明显的暗示的话,在场几人没有一个是傻子的。
就算是阿木尔再看不明白,看着弘昭朝他磨牙的样子猜也能猜的出来。
可皇上到底还未明说,他此时除了表态是多说多错的。
“请皇上太子放心,臣臣一定不辱使命!”
阿木尔一张小麦色的脸上此刻绷的紧紧的,仿佛接下的不是大清朝最尊贵的公主,而是一项军令,还是那种最难完成的军令,才叫他如此严阵以待。
别说是胤禛看他这样失笑,就是离得近的弘昭都忍不住朝着他狠狠敲了一下。
要说乌雅兆惠这个官位绝对是封的时机正好,刚当上三品武将没过多少时间便又要开始出征。
弘昭依稀记得现世的一句歌词“年轻的士兵渴望建立功勋。”
在他的二度改良火铳和火炮在紫禁城内小幅度的面世之时,他仿佛看见了乌雅兆惠眼中的熊熊烈火已经要将这片演武场燃烧殆尽,跃跃欲试之意已经掩饰不住了。
此时已经是距离准噶尔一战将近一年之后,靠着抄没的银子大清军队中的人马可以说是膘肥体壮设备精良,如今二度改良火铳和火炮能投入量产,那才真是无人能挡的铁骑。
可若是只改造火铳火炮,他是断断用不了一年的时间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大件。
——舰船。
谁的心中没有一个抗日的心呢,如今有了机会总该将此次入实践好好出一出气,这火炮是按照弘昭的意思既能在舰船航行中稳定自身,又能在行军中独立操作,之前的人别说见过,那是想都不敢想过了。
沙俄那边先放一放,他要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