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妃刚好放下一颗黑子,玉手纤纤,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衬得双手越发白皙,红唇齿白,身上穿戴皆是名贵首饰,身材丰腴,腰肢却纤细柔软,一举一动婀娜多姿,惹人垂怜。搜索本文首发: 如文小说网 ruwen.net
女人虽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增添苍老的痕迹,反而使她更加醇香迷人,眼尾藏着数不尽道不明的魅惑之感。
“皇上,想必是钰儿头疾又犯了,去看看钰儿吧。”
声音如同深海领域的海妖,语调带着迷人的钩子,誓要将人的魂魄尽数勾去才肯罢休。
楚皇闻声看向前来禀报的徐公公,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戾气,只是此时夹带着些许担忧,“发生何事了?”
徐公公犹豫了一下,弯腰来到楚皇面前,声音虽小,但在场的三人都能听到,“公主遇刺了,歹人已经被捕,许是和中毒有关。”
林贵妃听到“中毒”二字,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而后拿起棋盘上的旗子,放回围棋罐中,耳朵下意识的往徐公公那边靠拢。
“那歹人可有说是受谁指使的?”
楚皇继续追问,恰好问出了林贵妃最想问的问题。
“回禀陛下,是陈贵人。”
在听到是陈贵人后,林贵妃松了一口气,拿棋子的动作也舒缓了许多。
“陈贵人?”
楚皇看向林贵妃,他怎么不记得后宫还有位陈贵人。
“回陛下,陈贵人是之前的愉妃,因得罪了钰儿,您龙颜大怒将她贬为贵人,迁到了百春苑那边的兰台了。”
经林贵妃这么一说,他好像对这个愉妃有印象,只是犯了什么错,他记不清了。
林贵妃看出楚皇的疑惑,将刚收好的围棋罐递给楚皇,“那件事臣妾到现在都还记得,好像是愉妃养的一只猫冲撞了钰儿,将她的手抓破了......”
楚皇好像记起了这件事又好像没记起,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后宫妃子众多,就算要了那妃子的命,对于楚皇来说只是一条人命而已,他并不会放在心上,但他没想到竟然会对钰儿下手。
世人皆知陛下骄纵这个长公主,为了哄这个女儿,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在全天下搜罗各种奇珍异宝,本来百姓赋税就高,还要动用苦力去为这位公主搜寻宝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死在路上的百姓不计其数。
只要是涉及这位公主殿下的事,皇上跟入魔了似的毫无理智可言。
林贵妃见皇上无视自己,知趣的将围棋罐放在桌子上,轻轻撇了一眼徐公公。
后者心领神会,对楚皇说道:“皇上,天色已晚,想必公主已经入睡了。”
林贵妃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故作惊讶道:“啊,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一双玉手抚摸上楚皇的手,含娇如魅地轻轻揉搓,“都怪臣妾和陛下下棋,误了时辰。”
女人的手娇弱无骨,撩拨着心弦,楚皇抓住那双不安分的手,轻轻把玩,“钰儿没事吧。”
“回陛下,殿下无碍。”
“既然这样,朕明日下朝后再去看钰儿,你也先退下吧。”
“是。”
徐公公退下,很有眼色的将掌灯的婢女也带了下去,吩咐人守好门之后也休息去了。
香烟弥漫,暖炉中的黑炭被火光燃成十分红色迸发出艳丽的星星点点,芙蓉帐暖,暧昧的声音被吞蕴在这干柴烈火之中。
月亮被这一幕羞的隐入云层,转而照亮长春殿。
祁景衡刚服用下药,见楚钰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宽慰道:“殿下不必忧心,歹徒已被捕......”
“本宫是在担心你。”
很直白的一句话,堵住了祁景衡的嘴,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救楚钰并非全无私心,只是他没想到楚钰反应会如此之大,眼眸低垂,纤羽丰清的睫毛掩盖了情绪,汹涌的波涛被藏匿在幽深的瞳孔之中。
“殿下,时候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
“你好生歇息,夏露,送祁公子回去。”
“是。”
夏露领命,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祁公子。
祁景衡前脚刚走,一个小太监就急忙赶来,对着楚钰行礼道:“殿下,秋霜姑娘那边需要您过去一趟,说是已经抓到袭击祁公子的野猫了。”
“带路。”
守卫们跟着楚钰来到了东院,身旁还跟着几位婢女,楚钰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冬绒的身影,好像午膳过后就没再见到她了。
“你们先退下吧。”
楚钰对着那几位婢女说道,陪在自己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早些下去休息。
跟着太监来到东院这边的一个偏殿,刚刚那歹徒就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身上也湿漉漉的,脸上血水和泪水夹杂在一起,面目狰狞,显然是刚刚受过一番酷刑。
而秋霜就在他身旁立着,冷静漠然,这是楚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秋霜,如同没有情感的死士一般。
听到动静,秋霜回头看见楚钰来了,连忙上前行礼,“殿下,奴婢该审问的都问过了。
“这人是兰台附近的守卫,陈贵人也是病急乱投医,拿银子收买了他让他下毒,大概是两个月前开始的。”
“这陈贵人?”
楚钰到现在都没想起来这陈贵人是哪位。
“回殿下,陈贵人是之前的愉妃,因冲撞了您,被皇上怪罪了。”
“冲撞?”楚钰对愉妃有印象,但冲撞一词何来?
“几个月前,您的手被陈贵人的猫抓伤了,陛下就......”
秋霜点到为止。
楚钰好像有点印象,只是没想到那猫是陈贵人的,父皇也会因为此事责罚她,也难怪她会如此仇恨自己,想到了下毒这种损招。
楚钰看向那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直发抖的歹徒,“可有同伙?”
“回殿下,应是有的,只是这贼人嘴严的狠,不肯说。”
同伙二字好像踩中那人的尾巴,他睁开那肿的不成样子的眼睛,扯着嘶的喉咙低声吼道:“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没...没有旁人......”
楚钰一看就知道这人心里有鬼,是把自己当傻子吗,“你若是没有同伙,怎么混进来的?还穿着宫女的衣服。”
“没有!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是我,楚钰你这个魔鬼,你!”
“啪!”
没等那贼人说完,秋霜一巴掌就上去了,直接把他扇的晕头转向,嘴巴张开拼命的呼吸,苟延残喘。
这下更审不出什么了。
不过也好,人证物证具在,一切便等明日陛下定夺了。
手上粘腻感让秋霜很不舒服,拿着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血痕,“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
月色如洗,庭院中倒映着交错横行的树影,凉风吹过卷走几片碎叶,从冬绒身后飘过,冬绒忙回头看,黑漆漆的宫道,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