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岳磊与马金豪双方,初步达成了一个协议,众人便自寻门路,打探起了相关消息。
屋里的三名大佬当中,周正虽然是受到影响最小的一个,但毕竟是唯一受到正式指派,过来处理这件事的人,也不好袖手旁观,等岳磊和马金豪达成协议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了几个电话,随后对老贼和周正说道:“我约了本地一个朋友帮忙,你们俩跟我去见见。”
老贼问道:“你这个朋友,能帮上忙吗?”
“他在本地混得还行,但我不觉得他能在这么大的事情里帮上忙。”
周正微微耸肩:“如今马金豪和岳磊都已经开始发力了,我夹在他们中间,如果什么都不做,难免落人话柄。”
杨骁见周正这么说,沉默片刻后说道:“正哥,你那边的事,让贼哥陪你吧,我也去见个本地的朋友。”
周正侧目问道:“你在这边有人脉?”
“我在监狱里朋友不多,恰巧有一个在大连。”
杨骁点了点头:“之前没提这事,是因为大家在替集团办事,现在接触他,是想替你分担一些。”
周正闻言一笑:“这事跟你没关系,犯不上因为公事,去搭私下里的人情。”
杨骁语气轻松的回应道:“不算搭人情,算起来我们也好久不见了,就当叙旧!”
“也好,那就试试。”
周正听到杨骁这么说,便没再多劝:“有消息,随时给我打电话。”
……
半小时后。
杨骁与魏泽虎乘坐一辆出租车,赶到了沙河口区的太原街夜市。
此刻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夜市已经过了最热闹的高峰期,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路边几个热闹的摊位上,还聚着几桌喝酒的客人。
杨骁走在街边,目光扫视着一排小吃车的招牌,最终站在了一辆装着烧烤炉与玻璃展示柜的人力三轮车旁边,看着喷绘布上“枪林蛋雨”四个字的招牌,还有背对自己,正在收拾东西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开口:“老板,你的篮子怎么卖的?”
“你会不会说话?我他妈身上一共就长俩,卖给你我用啥啊!”
男子在回话的同时转过身来,看到站在身后的杨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便绽放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哎呀我操!你这个血彪怎么到这来了?”
杨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太原街你家的,我不能来啊!”
男子哈哈一笑,转身走向后面的铁桶,开始挑选准备浇灭的木炭:“哈哈,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算你有良心!来来来,过来坐!你们先坐,我把炭火支上,咱们边喝边聊!”
魏泽虎看着去忙碌的男子,对杨骁问道:“骁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狱友?”
杨骁看着男子忙碌的背影,坐在了小地桌旁边的马扎上:“他叫谢牧川!重伤害进去的,入狱那年不到二十,等放出来都奔四了,我们俩在一个监室,他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魏泽虎有些意外:“重刑犯怎么会跟你蹲在一起?”
杨骁闲聊着回应道:“家里给他找了关系,他入狱那年头的司法并不严格,一监的环境相对能轻松一些。”
魏泽虎听到杨骁的解释,看着蹲在铁桶边捅咕火炭的谢牧川,有些无语的问道:“之前你说自己在这边有人脉,我挺意外的,现在看见他,我就更意外了!你真觉得这个卖烤羊蛋的小摊贩,能帮上咱们的忙?”
没等杨骁答话,谢牧川已经用剩余的炭火,重新把烤箱升了起来,同时在泡沫箱里,抽出几瓶冰镇啤酒摆在了桌上,对杨骁笑道:“我现在干的活,最多也就只能维持温饱,不请你去大饭店了,不会挑我的理吧?”
“操!”
杨骁笑骂一句,用打火机起开了一瓶啤酒,指着身边的魏泽虎说道:“他叫魏泽虎,我兄弟!”
“川哥你好!”
魏泽虎主动伸出了手掌:“骁哥刚刚还在跟我介绍你!”
“哎,你好!”
谢牧川跟魏泽虎握了下手,然后坐在了杨骁对面:“这趟过来,找我有事?”
“有点事求你。”
杨骁用酒瓶跟谢牧川碰了一下:“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谢牧川喝了一口啤酒:“本地的?”
杨骁点了点头:“在中山那边开了一家茶庄,名字叫做任
英赫,生活在本地,但不是本地人。”
“这名字,没听过。”
谢牧川掏出兜里的廉价香烟,给两人各自发了一颗:“在这么大的城市里,要找一个做生意的外地人,不容易!”
杨晓补充道:“这个人,跟柴华南有关系。”
“……你稍等。”
谢牧川听见这话,掏出兜里的小灵通,避开两人去打了个电话,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回到了桌边:“你说的这个人,的确认识柴华南!人没离开大连,已经被老柴保护起来了。”
魏泽虎见谢牧川一个电话就得到了结果,眸子里闪过了一抹诧异。
杨骁对此并不感觉意外,而是继续问道:“具体的位置,能查得到吗?”
“这事,你别管了。”
谢牧川微微摇头:“柴华南是本地的一把大哥,别说在这,他就算在省里,乃至京城都好使!这个人对老柴很重要,跟我通话的人,是柴华南手下八大金刚之一的吴定远,他的态度很明确,这个人,聚鼎集团保了!”
杨骁听到谢牧川这么说,心中当即便清楚,自己如果继续问下去,就把对方架住了,于是很自然的举起了酒瓶:“行,不提这事了,今晚咱们只喝酒,不聊其他的!”
谢牧川听到杨骁的回应,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十分通透的说道:“跟聚鼎集团沾边的事情,都比较麻烦,我没想到,你能走到这条路上来。”
杨骁莞尔一笑:“我也没想到,你会干上这一行。”
“我出狱那天,有十几辆车接我,后备箱里拉着三百万现金,但我没收。”
谢牧川起身,用满是烫伤和老茧的双手,在柜子里拿出了一把肉串,语气平淡:“我进去了十七年,我妈把眼睛都快哭瞎了,到了我这个岁数,不折腾,就是最大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