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皇上:是谁家的女儿?
德妃在宫中多年,又怎不知宫规。搜索本文首发: 神女赋
她笑着回道:“皇上,南茵可不是我余府的亲戚,她是轩哥从宫外给臣妾找来的贵人,是替臣妾调养身子的小大夫。”
皇上又瞥了凤南茵一眼,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身量,一脸的稚气,哪里都不似有本事的样子。
德妃忙又道:“臣妾这半年来,不是上火就是腹泻,说头晕就整日整日的打不起精神,到后来恶心感日益加重,晕倒没知觉了好几次。”
皇上这才惊愕,“竟是病得这般重,为何没人告知朕?”
德妃上前,一边帮皇上盛了一碗汤,一边回道:“这半年来,皇上为朝政之事诸多烦心,臣妾帮不上半点忙,哪还能让您担心。”
皇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德妃坐在身旁。
“是朕忽略你了,论这后宫当中,文姬最是善解人意,朕却连你病了这般久都不知。”
德妃羞赧一笑,“不怪皇上,臣妾严令宫人说出去,轩儿也是那日入宫来与我请安,恰巧赶上臣妾昏厥,这才知我病了。”
皇上仔细看她气色,确实消瘦许多,但脸颊红润,应是大好了。
“既然太医都无法的事,这丫头又是用了何种妙招?”
让他相信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比太医还厉害,皇上是不信的。
德妃没有说生病的原因,必必食物相克也只害到她一人,所以无法拿此事告倒贵妃,只能暂且吃一个哑巴亏,慢慢细算。
她将怨气压下,亲自盛汤端给皇上。
“皇上尝尝,臣妾就是食了这丫头做的药膳,调养了七八日吧,这精气神就越来越好了。”
时莆雨听了,忙道:“天啊,第一次听说还有药膳这种吃食,父皇,儿臣也想尝尝。”
皇上应允,自己也浅尝了一口,口感并不是很好,花旗参的味道带点苦,加上皇上没有胃口,浅尝就放下了。
七公主喝了一口,蹙了眉头,“药味这么重。”
随后不满地推到一边,一脸的嫌弃。
凤南茵这时大着胆子道:“民女不知皇上胃口不好,早该做开胃健脾的膳食。”
皇上摆手,示意无妨。
凤南茵见他没有生气,奓着胆子又道。
“民女知皇上日理万机,所以特意调配了静气宁神,平心静躁的香粉,为皇上享用。”
皇上心情不佳,也不想抬举凤南茵,后宫这些妃嫔将人带到他面前,无非就是想讨赏。
这会他只想让人都退下,只觉得聒噪烦乱的很。
时菁雨却是觉得眼前的丫头过于浮夸,她就不信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懂这些,肯定是德妃在给这丫头脸上贴金。
“父皇,这汤咱们喝了,味道就那样,可她不知分寸,还自荐香粉,女儿倒是想闻闻,是什么味道,让她这般胸有成竹。”
今天她要替母妃好好打德妃的脸。
得了皇上应允后,凤南茵向宫人借了香具。
她虽长于乡间,可阿爷带她没少见世面,会制香自然晓得如何打香籇,
她本就生的端庄,垂下头时,眼中的灵动与机警不见,举手投足倒是与受了多年调教的大家闺秀无二。
香薅平压成型,取来线香燃了,这才盖上香盒,端至桌前一株盛开正茂三角梅下,随后静如处子般不再有举动。
她时刻谨记,在皇上面前,要谨言慎行,刚刚的自荐也是对自己的香有底气,饶是如此,也是让她紧张地出了一身汗。
只是片刻,那淡淡清幽且带着甜香的味就飘到众人鼻尖,不似龙涎香那般清冽,也不似沉香那般浓郁。
清淡雅致,似花香又似果香,让人闻上很舒服。
七公主:“我的朝霞宫里叫让奴才每日放了不少果子,也就柜子里能闻到果香,房间里的经不得风,一吹就散了,你这个香却闻着满室都带着甜。”
皇上颔首,夸赞了一句,“不错,确实比寻常的香料好闻许多。”
“这是什么香?”
“回皇上,叫苏二旧局。”
“恩,倒是个新奇的词,你给起的名?”
凤南茵轻笑,“小女才疏学浅,所以起名的时候是根据香料的配名得来的。”
“恩,不错,这香不错。”
“回头你叫人多送些过来,这香闻着头不疼,很舒服。”
凤南茵得皇上夸赞,一直绷着的紧张心情才松下来,她道:“皇上,此香醒脑静躁,适合阅奏折时燃。睡前可不成,民女还会调治安神、助眠的香料,回头可以给皇上一并送来。”
“恩。”
德妃见皇上心情不错,忙道:“皇上,南茵精通药理,性格又乖巧,我想留她在身边,时常与臣妾解闷。”
“可您也瞧见了,十四岁的大姑娘了,生得这般瘦小,叫她做宫女不知得受多少欺负,再怎么说也是臣妾的恩人,余心不忍,臣妾斗胆想认她做义女,还望皇上恩准。”
“能调理好你的身子,应该是有本事的,你膝下就轩哥儿一个孩子,这些年他不在京,钟粹宫确实冷清了些。”
皇上有松口的意思,但是他思虑的更多,便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凤南茵心下叹气,是她欢喜早了,竟忘了自己姓凤。
说她是安国公的女儿,肯定会让皇上觉得凤家不满皇上贬为庶民,寻着法子送她入宫讨皇上欢喜。
一定会得皇上反感。
不说是哪府上的,她就成了没了根底的野丫头,必受责难。
她看向德妃,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话。
七公主看向她,“真奇怪,父皇问你是哪府上的千金,你为何不作答?”
德妃见凤南茵不好意思开口,就知道这孩子顾虑什么。
加上她觉得凤夫人做事太过偏心,南茵这么好的孩子都愿舍弃,凤氏不疼,她疼。
德妃叹了一口气,“诶,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生下来就被送走了,在民间随着一位老郎中长大,灾荒年间过不下去了,寻回父母爹娘身边,却不得疼爱。”
皇上静静听着,心中暗忖,难怪懂药理。
“她小小的人,自己都要靠给人做药童过活。明明没受爹娘教养过一日,却惦记着父母和家人在狱中吃苦,去狱中探望,是个极有孝心且有情有义的。”
“凤家出狱那日,轩哥儿去大理寺办差,刚好遇到,这才有了一面之缘。”
皇上刚就在迟疑,到底是谁家的女儿,饶了这么多话进去也没提,原来是罪臣凤昌荣的女儿。
“朕见过凤家的那丫头,确实不长这样,倒是没听闻竟还有一女。”
德妃就怕皇上多心,以为所做一切是要为凤家求情,那样可就得不偿失,弄巧成拙了。
“诶,所以说这丫头命苦,凤家人出来后,没了昔日荣光,这凤夫人就想背靠娘家安顿余生,结果承阳侯世子是个混不令的,闹出不小的丑闻。在石门府的名声都坏透了。这侯夫人怕儿子说不上媳妇,就打了南茵的主意,逼得这孩子进京求到轩哥面前,想入宫做秀女,做一辈子伺候人的宫娥,也不想嫁入侯府。”
至此,皇上终于来了兴致,只要不是借机卖乖,为家族谋利,皇上倒是愿意听听细闻,毕竟朝臣家中的是非,他这个九五之尊其实也是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