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的心再次提了上来。
下一刻,外头的人就推开门进来了。
推门的时候,他们也在极力地控制着声响,试图掩盖他们来过的痕迹,不惊动屋子的主人。
他们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床上。
被子里的谢黎正在装睡,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与她一同躲在被子里的男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萦绕在谢黎的鼻翼间,挥之不去。
他双手禁锢着谢黎,好像生怕她逃跑,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谢黎张口咬在了男人的手掌心,趁着他吃痛的时候,挣开了他的禁锢。
在男人以为她要逃跑,或者是惊动屋子里的其他人的时候。
谢黎的拳头飞速的落在他的身上,“死鬼,别睡了,睡什么睡?你什么时候甩了家里的黄脸婆,娶我过门?这么大的事情悬而未决,你还睡得着觉,赶紧给我起来,别睡了!”
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他身上,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迫承受。
实在是受不了了,男人握住了她的拳头,压低声音说道:“等她毒发身亡,我马上就将她下葬,届时,我就会迎娶你过门。”
“死鬼,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宝贝儿,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骗你呢?”
“真的?”
“当然了。”
说话间,谢黎偷偷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见屋子里已经没其他人了,她瞬间从床上坐起,爬起来看了好几圈。
听见院子门口传来一声很小的“狗男女”。
然后,就没声了。
应该是走远了。
谢黎瞬间松了口气,点燃了蜡烛,屋子里也瞬间亮堂了起来。
她这才看清了床上的男人,精致的就像是画中仙,美得实在是不可方物。
哪怕现在受伤了,也只是添了几分虚弱的病西施之美。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
男人也不例外。
男人的目光扫了一眼谢黎毁容的脸,然后就移开了目光。
“还算你有几分聪明,不然刚才,你的小命就没了。”
谢黎拔出了匕首,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着,“还算你走运,否则刚才,我也会要了你的小命。”
听见谢黎这么说,男人噗呲笑了一声:“你还挺有趣的。”
“你要是再不走,那些人追回来了,你就会更有趣了。”
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也不知道那些要杀他的是什么人,谢黎只想要把人赶走。
将今晚的事情做个了解。
男人忽然无赖的坐在了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我受伤了,不走了,走不动了。”
谢黎:“……”
刚刚威胁她的时候,不是很有力气吗?
怎么现在,就成了个柔弱的病美人了。
“那我喊人了。”
“你喊吧,反正他们都走了,你喊过来的,就不一定是他们了。也可能是官府的人,也可能是左邻右舍。他们到时候看见你床上有个男人,你十张嘴巴都解释不清了。”
谢黎握紧拳头,看着这个泼皮无赖。
“那你想要怎么样?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男人笑了,意味深长的笑着,“你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啊,是我的姘头。”
谢黎的拳头握紧了,恨不得现在挥上去。
但转念一想,她现在顶着一张毁容的脸,看谁恶心谁。
她走到了床上,小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然后落在了他的胸口。
“对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如以身相许啊?”
没有谢黎想象中的抗拒和愤怒。
反而男人笑容温和,风轻云淡的来了一句:“好啊。”
这让谢黎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一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脱掉了身上的外衣,然后一件件的,要把自己扒干净。
吓得谢黎急忙握住了他的手,将他脱下的衣服又胡乱给他套上了。
谢黎咳嗽了几声,“作为男人,不能这么随便,要洁身自好,不能乱搞男女关系。”
“可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报恩啊。”
“报恩不是这么报的,你这是报复。行了,今天勉强收留你在这一晚上吧,反正床也被你弄脏了。”
谢黎说完,逃命似的离开了。
回到了隔壁的厢房,她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她就这么收留了一个陌生男子?
而且这个陌生男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自爱?
看来肯定是个肮脏的小鸭子。
而在谢黎的房间里,男人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谢黎,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次日。
谢黎神清气爽的起床了,她推开门,还以为昨晚的男人已经离开,没想到还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是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昨天脱险后,她就应该离开,而不是还留在她家。
这不是等着追杀他的人找回来吗?
“起来了!”
谢黎大吼了一声,然后将被子掀飞。
“你怎么还不走?真等死啊?”
男人一个鳞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掀飞的被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谢黎:“你就这么想要赶我走?”
“对啊,不然呢?”
无缘无故的,她能收留一晚上,都是善心大发了。
“你昨天已经看光了我的身体,难道就不应该对此负责么?”男人泪花闪闪,看着更加我见犹怜了。
谢黎:“……”
该死的拳头,已经硬到想要揍人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是恩将仇报,想要连累我,让我被那些人杀了是吗?”
男人摆了摆手,“放心不会,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昨天没把握住,他们就已经成为尸体了。所以你放心,我连累不了你的。”
“……”谢黎实在是无话可说。
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现在就想要把人打死。
第一次,她如此喜爱暴力。
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如此凶残过。
也没有这么浮躁暴力过。
好像,这不是第一次。
记得有一次,也是这样的。
不过时间太长了,她已经记不清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