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肉狗
传销集团中，管人叫做猪仔。
而这里，就把人叫做肉狗。
总而言之，都是一群牲畜，没有任何人权。
“你知道，那个胖子为什么会赢吗？”
朱鸿东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陈默不假思索，道：“因为下注压他赢的人更少。”
“如果是肌肉男赢的话，大家都赚，但是每个人赚得更少，也包括幕后的几位操盘手和作为庄家您。”
“只有胖子赢了，你们所有人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
“从来都不是普通人的赌博，这是资本的赌博。没有资本的人都是筹码，哪怕他坐在观众席上。”
看着观众席上的人生百态，他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这一切曾经的离他很远，现在却距离他咫尺之遥。
朱鸿东笑了，笑的很自然。
“不愧是曜哥看中的人，有勇有谋，”
“你猜到了关键，但是你却没猜到核心。”
“我们当然希望胖子赢，但关键是，怎么让他赢？”
如果是公平竞技的话，那么胖子几乎没有半点的赢面。
这也是陈默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地方。
这些人又不是傀儡，就算他们再蠢再无助，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谁都有求生欲，谁都会忽然间拼死一搏。
朱鸿东淡然道：“很简单，药物。”
“中场暂停的时候，我们会统计所有人的下注情况，然后给我们希望输的那一方注射肌肉松弛的药物，或者是给希望赢的那一方注射肾上腺素。”
“人心不可靠，承诺也不可靠，但是药物是可靠的。”
简单的话语，透着无尽的残忍。
这些人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人，而是一个个可以圈钱的畜生。
陈默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朱鸿东对他说这番话的寓意。
他很想说自己不下棋。
但有的时候，成为棋手或者棋子，并不是他能决定的。
“武哥当年说在这里打了三场，难道他也是吗？”
他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朱鸿东笑道：“他当然不是，同样，你也不是。”
“你是武哥的兄弟，也是被曜哥看中的人，我尊重你。”
“我不会在你的身上使一些小动作，但是你的对手就未必了。”
无论是谁，都不能挡着他们赚钱的路。
陈默果然是陷入了沉吟。
给对手打肾上腺素的话，战斗力也会提升一个等级，变得不怕死，不要命。
但是他要的，就是这种在生死之间的感觉！
“下一场拳赛在一周以后，如果你要来的话可以加场。”
“你有七天的时间可以考虑。”
“但一旦进来，就没有回头路了。因为有人会在你身上下注，你会一直活在他们的奖金池里，永远也无法脱身。”
朱鸿东言尽于此。
话音落下以后，他对场上的血腥场面再也失去了兴趣。
转身就走了。
陈默留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和鲜血横飞，也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
七天以后。
陈默在训练场里，整整呆了七天。
这七天的时间，他吃和睡全部都在这里，寸步未离，醒来就是训练。
也有不少的时间，去找楼上正规的训练场和人对练。
七天下来，一场也没有输过，七战七胜，
目的就是把自己逼入极端状态。
而七天以后，随着训练的苛刻，他的心性也到了极限。
这一天，地下拳场之中。
还是那熟悉的环境，还是那些熟悉的嗜血者。
只不过里面有些人的面孔已经变了，可能是厌倦了，也可能是死了。
陈默这一次，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
这里能够最直观的看到第一场的血腥，也能够调动人的恐惧，要么腿软，要么被激发出最原始的兽性。
“你已经决定好了？”
“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你就算能打完三场全身而退，你一辈子也只能在黑道里面活着。”
“因为所有人都会记住你身上曾经有羔羊的印记。”
武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陈默还是坚定道：“我想好了。”
“我不需要见光，我现在在临江市被庄爷等人通缉着，和活在下水道里有什么区别？”
朱鸿东点头道：“就是这个心性，犹豫的话，你必然被杀。”
他极为满意陈默的状态。
除了欠武哥人情之外，他更多的还是害怕陈默犹犹豫豫。
让这场拳赛观赏性变得很差。
第一场拳赛，很快在一众疯狂的欢呼声中开始。
过来的两个人并不是身材魁梧的类型。
观赏性却比七天之前更强。
因为他们之间的每一拳都能够轰到对方精瘦却干练的身躯上，拳拳到肉，更加孔武有力！
没有规则，没有时间，至死方休。
“杀了他！杀了他！”
“断他的眼睛啊！掏他的裆！”
“哈哈哈哈哈，给我上啊，废了他！”
肆无忌惮的笑声宛如疯狗，不断回荡在陈默的耳边。
陈默脸上难以掩饰厌恶的神色。
但他很快又释怀了，叹了口气，无能为力。
短短一刻钟以后。
擂台上的两个人都厮杀的差不多了，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两个人都成了强弩之末。
这一战没有武器，没有中场休息，只有一瞬间的至死方休。
“砰！”
其中一个人，忽然重重的一拳轰在了后者的肋骨上！
前排的所有人，都清晰的能听到一阵骨头爆裂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骨头直接刺进了心脏。
后者后退了几步，然后半跪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捂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但是第一个人并没有放过他。
他缓缓走向前去，大吼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
然后狠狠的抓住对方的头发，一拳一拳，直接往面门上招呼！
直到打的双手鲜血淋漓，对方面目全非之后。
这才缓缓停下手来。
对方的脸上，两颗眼珠都爆开了，白森森的骨茬从脸上爆开。
松开手就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却并没有引起有人恐惧，反而是到振臂高呼了起来！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角斗士之舞。”
“这才是人类最原始的兽性啊，多么有趣，多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