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养着玩的。”

“车里等我。”

“嗯?”江栖愣住。

目光下意识往他那边瞟。

他却连个眼神都不给,只笑着说:“怎么?盯我那么久,不是想我了?”

“我……”

江栖其实没觉得害羞,但被他这么一说,莫名有些脸热。

“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都不记得他往这边看过。

裴渡依旧是笑,“乖,你知道车牌号的。”

“哦。”

江栖挂断,余光已经瞥见孟谦身影。

也寻个借口,先走。

宋渝白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觉得不对,偷偷跟上。

另一边。

听着裴渡近乎轻哄的语气。

众人默默达成一个共识:裴先生身边有人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小金丝雀是谁。

不然还能讨好一二。

毕竟,裴渡实在太难揣摩,也太难讨好。

正想着,就见裴渡一个眼神,跟文导单独耳语。

待裴渡离开,众人立刻围住文导。

“谁啊?”

“裴总刚刚是不是在定圣女人选?”

“那个人是谁?”

文导莫名,“你们讲什么呢?裴总只是让我按剧本选角,不要被任何人影响。”

*

澹月居前院,素来是不让停车的。

但凡事总有例外。

所以,江栖弯腰上车时,宋渝白几乎肯定,她傍上了金主。

而且还是京圈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然不敢把车停这儿。

可就当他想要靠近,看看车牌时,车已经开走。

只记得,是辆很低调的宾利。

宋渝白站在墙边,吹了十几分钟的热风,还是觉得冷。

抖着手给薛铭发消息。

薛铭立刻弹视频。

“是裴渡。”语气近乎笃定。

“什么?!”宋渝白心跳都停了半瞬。

“那我们岂不是完了?!”顺着墙面滑坐在地。

薛铭沉默许久,“也未必。他身边不还有个千清雪?”

宋渝白下意识道:“千清雪又没江栖长得好看。”

“可裴渡明显更在乎清雪。”薛铭说。

宋渝白微愣,“也是。”

如果江栖攀上裴渡,是在一个月前。

那这一个月,裴渡和千清雪绯闻不断。

跟江栖却几乎不怎么见面。

“可是……万一呢?”宋渝白还是不放心。

毕竟江栖那张脸,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

更别说她软声撒娇,或者求什么了。

薛铭也怕这点,所以冷声威胁。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跟清雪不是老情人吗?努努力,让她多在裴渡那边吹吹风。”

车里。

江栖第三次抬头,裴渡依旧神色冷淡地处理着文件。

仿佛他怀里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儿。

“……”

江栖伸手把玩着他领带,率先打破沉默道:“你生气了?”

“嗯。”

他似乎连她开场白都想到了,敲键盘的指尖顿都不顿。

表情也无一丝意外。

江栖有种被拿捏的不爽,“那我不是忙嘛。”

“忙?”

男人终于低眸瞧她,温热手掌托起她脸颊,逼着她,跟他对视。

嗓音微沉道:“那你告诉我,在忙什么?嗯?一个月了。”

“……”

江栖当然不能说在忙公司的事。

也不能说在等着联姻。

但她确实忙。

大抵是那晚的偏护,薛铭的软封杀失了效。

不少导演和剧组都给她发了邀请。

她挑了两部,来回演着。

“我在忙什么,你知道的呀。而且,我这不是……主动找你了嘛。”

她示好地蹭着他掌心,弯起的眉眼,明亮又讨喜。

冲淡了她身上那股疏离的清冷,愈显娇媚。

人都是喜欢例外的。

位高权重的掌权者更是如此。

摩挲眼尾的动作柔了些,唇边也染了几许笑,但嗓音却仍旧冷淡。

不带温度。

“找我?”

“呃……”

江栖自认理亏地垂了垂眸,几秒后又重新抬起,眼里已经洇了三分雾气,软着嗓音,一眨一眨地道:

“我那不是被人欺负了嘛,你都不心疼心疼我的?”

她往他怀里钻,娇娇软软地埋在他心口。

无理取闹,却又理直气壮。

偏还让人生不起气来,只想哄着她。

但可惜,裴渡从不哄人。

“欺负你,他吗?”

“嗯?”

江栖扭头,电脑上的邮箱界面早已换成澹月居前院的监控。

宋渝白偷感十足地躲在月洞门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上车。

江栖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她当时忙着应付秦砚,倒还真没注意被跟踪。

“对,就是他!”

小孩儿告状的语气。

裴渡轻勾了下唇,递给孟谦一个眼神。

副驾驶的孟谦立刻打电话。

谈笑间,轻松断掉宋渝白好几个高奢代言。

有些,甚至都到了走合同的地步。

江栖对娱乐圈的资源划分不太了解。

但宋渝白铺关系,搭人脉,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谈成的几个代言,她还真听说过。

国外品牌,背景深厚。

传闻大股东里有m国的顶级财阀。

所以近几年势头迅猛,一路开|疆拓|土,在国内外都享有极好的口碑。

属于不缺代言,也不看任何人脸色的绝对甲方。

却对裴渡言听计从……

看来,她低估了他在国外的势力。

也低估了他难哄的程度。

……

被微信吵醒,江栖连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只当自己用意念回了。

全身跟被拆了重组一样。

他重|欲,在这方面玩得也狠。

给了她全部的温柔。

以至于让她错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

结果……

江栖咬牙。

她哪里是摘了朵玫瑰,她分明是招惹了一匹狼!

以后谁再跟她说裴渡禁|欲,她骂死ta!

缓了十来分钟,江栖起身到浴室。

路过阳台,正好听见裴渡讲电话。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夹着烟,懒懒嗤笑。

“没走心,养着玩的。”

江栖盯着他夹烟的那只手。

忽然想起昨晚。

她受不住时,软声求他。

细细软软的哭腔,仿佛氲了江南水乡的雾气,任谁听了都要心软半截。

偏他不。

灼热掌心,单手控着她双腕。

轻易便截断她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