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在虚空中缓缓凝实,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它没有具体的面容,只有一双发着幽光的眼睛,像是两团永不熄灭的鬼火。我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仿佛整个灵境之井的重量都压在我们身上。
"擅闯者,"守护者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不是从某个特定位置传来,而是从四面八方涌入我的意识,"为何来此?"
我正要回答,苏红却拦在我前面:"我们是来寻找他失落的灵魂碎片,以及封印噬魂者所需的灵物。"
守护者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半灵之人,你确实缺失了重要的部分。但灵境之井不是随意取用的地方,每一样东西都有其代价。"
"我愿意付出代价,"我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守护者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你已经付出了部分灵魂作为代价,却还想要更多?贪婪会让你失去更多。"
"这不是贪婪,"我反驳道,"我需要找回失去的部分,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守护他人。"
空间突然变得扭曲,周围漂浮的光点开始剧烈震动。守护者的形体膨胀,几乎占据了我们视野的大半:"那就接受考验吧。我会给你三个选择,每个选择都会让你更接近你想要的东西,但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三个场景同时在虚空中展开。第一个场景中,我看到自己站在酒馆里,周围的朋友们都笑容满面;第二个场景里,我手持一个散发金光的物体,似乎是某种强大的灵物;第三个场景则显示着我的灵魂碎片,正安静地漂浮在那里。
"第一个选择,"守护者说,"我可以立即送你回酒馆,让你保持现在的状态。你会逐渐适应不完整的自己,但至少能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第二个选择,我会给你对抗噬魂者的力量,但作为交换,你必须永远留在灵境之井,成为新的守护者。"
"第三个选择,你可以拿回你的灵魂碎片,但必须用另一个重要的人的完整灵魂来交换。"
苏红握紧了我的手:"林默,别被表象迷惑。这些选择都有陷阱。"
我仔细思考着每个选择背后的含义。第一个选择意味着放弃,接受不完整的自己;第二个选择虽然能获得力量,但要付出自由;第三个选择则是用他人的痛苦换取自己的完整。
"我拒绝这三个选择,"我最终说道。
守护者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为什么?"
"因为它们都违背了我来这里的初衷,"我解释道,"我寻找灵魂碎片不是为了逃避责任,也不是为了获取力量,更不是要伤害他人。我需要完整的灵魂,是为了能够真正理解和感受他人的痛苦与快乐,这样才能更好地守护酒馆和我在乎的人。"
空间再次震动,但这次不同于之前的压迫感。守护者的形体开始缩小,声音也变得柔和:"有趣的答案。很少有人能在失去部分灵魂的情况下还保持如此清晰的判断。"
它挥手驱散了三个场景:"你通过了第一重考验。但要获得你想要的东西,还需要证明你的决心。"
话音未落,周围的光点突然剧烈闪烁,形成了一个个人形。我认出了其中一些面孔——那些在酒馆中遇到过的游魂、被我们帮助过的亡灵,甚至还有一些我不认识但看起来十分痛苦的灵魂。
"这些都是需要帮助的灵魂,"守护者说,"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就去安抚它们吧。但要小心,有些可能是伪装的恶灵,它们会吞噬你仅存的情感。"
我看向苏红,她点点头:"我能感知到它们的本质,但不能直接告诉你。这是你的考验。"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最近的一个灵魂。这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她蜷缩在虚空中,不停地啜泣。我试图用现有的感知能力去理解她的痛苦,虽然情感迟钝,但理性告诉我应该如何行动。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轻声说,"也许我能帮你。"
女孩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真实的泪光:"我...我只是想再见父母一面。自从那场车祸后,我就一直在这里徘徊。"
我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真诚。伸出手,我轻轻触碰她的肩膀,用仅存的温暖去安慰她:"你的父母一定也很想念你。但留在这里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放下执念,走向新的轮回,这样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也许能重逢。"
女孩的身影渐渐变得明亮,最后化作一道光消散在虚空中。我继续走向其他灵魂,有的确实需要帮助,有的则露出狰狞的面目试图攻击我。在苏红的暗示下,我成功分辨出真假,帮助了真正需要帮助的灵魂。
当最后一个灵魂也得到安抚后,守护者再次开口:"你做得很好。即使没有完整的情感,你依然能用智慧和同理心去帮助他人。现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它伸出手,那个我们之前看到的大光团缓缓飘来:"这确实是你的灵魂碎片,而且就在它的核心,藏着你需要的灵物。"
我惊讶地看着那个光团:"它们在一起?"
守护者点头:"没错。当初契约爆炸时,你的灵魂碎片正好捕获了一件重要的灵物。它们已经融为一体,只有找到正确的方法才能分离。"
我伸手触碰光团,立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共鸣。那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正在呼唤着回归。但就在这时,整个灵境之井突然剧烈震动。
"不好,"守护者的声音变得急促,"有什么东西闯入了灵境之井。一个古老而邪恶的存在...噬魂者的爪牙已经找到这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