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朝着江边驶去，顾盼逐渐反应过来了，一边用枪指着钱同图的脑瓜子，一边问道：
“小钱钱，你说你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小日子是看步态，可刚才那位坐的是黄包车啊，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钱凯内心吐槽，我的姐啊，你要不要一会儿糊涂的跟个傻比似的，一会儿又聪明的冒泡呢。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顾姐，你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甄别一下姓钱的到底是不是汉奸，别一会儿杀错了人。”
钱凯之所以坚持把钱同图也押去江边，并不是确定了这厮是个汉奸，而是因为他居然认识‘横路佑太郎’，这就给钱凯和顾盼秘密处决小日子带来了麻烦。
“二位，误会啊，实在是误会，鄙人对小日子也是深恶痛绝的，只不过我确实认识这位先生，他就是我们金陵大学的一名校工，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其实可以不用多事的，但又不想二位犯糊涂杀错了人，所以才开口的。”
钱同图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一些紧急的事情，他在上线那里耽搁了一些时间，准备赶回学校的时候天己经黑了，又一首没有打到黄包车，所以才一路疾行想要早点赶回学校。
没想到却碰到了这样奇葩的事情，先是被错认成小日子，差点被一枪爆头，因为自己多了一句嘴，现在又被怀疑成汉奸了。
“你说你是金陵大学的老师，那你跟我说说金陵大学的情况。”
顾盼就是金陵大学毕业的，说起来她跟程嘉怡还是校友呢。
“金陵大学……”钱同图金陵大学客座讲师的身份是真的，什么是客座讲师，就是他本人不是属于金陵大学的，是从别的大学借调过来的，因此，他对金陵大学确实还算熟悉。
“你个死汉奸，居然真的挺熟悉金陵大学的，不行，一会儿一定要搞死你，不能让你的汉奸思想去毒害我们的大学生。”
钱同图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儿啊，我这到底是碰到的什么人。
“二位，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样吧，为了证明我不是汉奸，一会儿如果确定了这位是小日子，就请让我亲手杀了他，以证明我不是汉奸，如果二位又弄错了，也请二位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顾盼怒道：“你想得美，这个小日子姑奶奶我要亲自动手，你别想抢，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
钱凯道：“顾姐，别冲动，这位钱先生说的有点道理，一会儿再说，我会给他自证机会的。”
车子开到了一段西下无人的江边，钱凯停好车，先是用横路佑太郎自己的皮带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又脱下他的鞋子，扯下一只袜子堵住了他的嘴，这才把他拖下车。
“ 钱先生，不要想着挣扎、反抗或者趁机逃跑，这位顾姐我不知道，但我的五十米靶稳定成绩是八十五环以上，不要挑战我的准头。”
钱同图道：“二位放心，我绝不会反抗或者逃跑的，二位是杀小日子的侠士，我敬佩还来不及，但也真心再奉劝二位一句，千万不要草菅人命啊。”
钱凯道：“还真是有几分教书育人的执着，顾姐，押他下车，稍有异动，立刻开枪。”
顾盼道：“好嘞，没想到小钱钱你还是神枪手，我五十米靶也不错，最好成绩能打到七十九环呢。”
钱同图听着这二位毫无顾忌的互相称呼，还挺亲热的，小钱钱是什么鬼，而且听这意思，这二位还是打过正规枪靶的，好像接受过正规训练。
国府的人？国府的人不用大晚上这么跑出来抓人吧。
钱凯拖着横路佑太郎，顾盼押着钱同图，来到了江边堤岸，堤岸上月黑风高，在这里杀人，杀完了往长江里一扔就行，绝对方便。
好在车上就有手电，顾盼一并给带了过来。
“顾姐，换人，你来搜这个，搜仔细一点，我跟这位钱先生好好聊聊。”
横路佑太郎此时己经醒了，‘呜呜呜’地哼叫着，在堤岸上扭动。
“老实一点……”顾盼接管了横路佑太郎，狠狠地用手枪砸了几下，横路佑太郎终于老实了。
趁着顾盼拿小日子撒气的功夫，钱凯走到钱同图身边，低声道：
“车向东先生，我很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用化名，别乱动，我可以告诉你，在金陵城开枪，我毫无顾忌。”
钱同图这下子被震惊了，这个叫做小钱钱的男人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呢？
“钱侠士，你……你弄错了吧，鄙人钱同图，不知道你说的车向东是谁。”
钱凯晃着手里的枪，笑道：“你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个有身份的，别紧张，就算你真是红党我也不会抓你，我只要确认你到底是不是汉奸。”
对于钱同图的身份，钱凯有个大概的猜测，改换姓名，在大学里教书，遇到危机时刻了还能保持镇定冷静周旋，有身手却不冒险，应该是不想滥杀无辜……
这妥妥的正义化身，绝对是个好汉子，是红党地下组织成员的可能性极大。
当然，仅限于可能性，就算现在钱同图承认他是红党分子，钱凯也不会立刻就相信的。
更何况，真正的红党成员是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身份的。
钱同图好悬被惊出一身冷汗，身为一名红党地下组织成员，他无数次设想过遇到危急时刻自己应该如何处理，包括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这些都是需要做心理建设的，靠的就是坚定的信仰。
可今晚遇到的二人，尤其是这个叫破了他真实姓名的年轻人，却让钱同图感觉到了如芒在背。
从这一男一女毫无顾忌的对话中，钱同图判断，他们肯定是国府某个部门的人员，甚至就是复兴社特务处的，也就是抓捕红党最狠的那个部门。
但年轻人却又很轻松地告诉他，就算他是红党也不会抓他，只想甄别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汉奸？
这就让钱同图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小钱钱，找到了，这家伙身上有一份日文文件，我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