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凯满口答应了帮他山口吉秀摆平徐家村的事情,在山口吉秀千恩万谢下告辞离开。
先回了寓所,钱凯拿出了山口吉秀给的两个信封,掏出来一数,加一起不到三百法币,倒不能说山口吉秀抠门,毕竟二百多法币就顶二百多大洋呢。
钱凯拿出一张一百的,扔给了林田:
“所有参与行动的兄弟们,包括琨哥和戈哥,拿去平分了。”
林田喜道:“谢谢老大,跟着老大混,天天有钱赚。”
钱凯又说道:“琨哥你还是留守,小林子去打探徐家村的消息,我回站里,有事儿电话联系。”
回到站里,刚进办公室没多久,张兴邦就打电话过来,让钱凯去一趟他办公室。
“张叔,您找我?”
“毛秘书通知我,六马巷的枪战报告处座看过了,因为让红党给逃脱了,所以给了我们锡城站全体通报批评一次,至于赵兴初和杜涛的事情,就不派人来彻查了;小川辉之介的口供,处座有令,顺藤摸瓜,务必破获小日子整个江运计划并给予破坏,如果人手不够,可以从锡城警察局甚至驻军借人,处座的手令随后会发过来。如果后续有进展,需要姑苏、淞沪、金陵那边配合的,随时汇报,处座会根据实际情况给予支援。”
钱凯一听,这么说周一桐的事情在戴笠这边就算是翻篇了,而小川辉之介的事情,戴笠也给了明确指示,跟钱凯现在正在干的事情也算是不谋而合。
于是,钱凯立刻立正道:“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全力破获小日子的整个江运计划。”
张兴邦道:“需不需要把二组的人也调给你指挥,包括江大飞?”
钱凯道:“张叔,我看还是别了,目前人手够用,一组的人我还没捋清楚呢,前期只是调查,越少人知道越好,等需要动手抓人的时候再看。”
张兴邦道:“那行吧,还有一件事情,黄玫瑰夜总会过几天就会重开,到时候会给我们站送请柬,毛秘书特意叮嘱了一下,让我们照应着点儿。”
钱凯道:“黄玫瑰算下来也是我们破获的,难道就不能分我们站一点儿汤喝吗?”
张兴邦点指着钱凯,笑道:“我还真忘了说了,毛秘书也特意提到你了,本来你在金陵发现了日谍也是立了功的,但你回金陵之后的表现,处座很不满意,所以,功过相抵。”
钱凯摆出了一副颇为不服气的样子,道:“六马巷要不是赵兴初和杜涛贸然行动,根本不会让红党给跑了,关我什么事儿,我不服。”
张兴邦道:“不服也得服,想不通就回去自己想,至于黄玫瑰,别的光咱们沾不上,免费的酒水应该是没问题的,看上哪个红舞女了,搂着跳个舞也应该是可以的,处座的产业,谁敢打主意。”
钱凯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兴邦给赶了出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崔斌打来了电话:
“老大,两个钓鱼佬跟着你到了咱们站附近,留了一个继续监视,另一个回纺纱厂了,老吴和朱庆去跟着的,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回来了,似乎是跟同伴说了什么,两个人一起走了,回了纺纱厂,一首没再出来。”
小日子山口吉秀这是看我准备罩着他了,就不盯我梢了?
钱凯道:“那你们不用耽误工夫了,都撤回来,等我下次出门再做一下确认就行。”
钱凯的心里,一首在惦记着周一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撤出锡城了,反正这次应该是跟周一桐有了误会,希望以后能再见,当面把误会解释清楚。
还有永生诊所和周一桐曾经出现的两处房屋,现在己经被查封了,锡城站这边结案后,就会移交给锡城市政厅,过一段时间就会拿出来拍卖。
钱凯猜的不错,周一桐确实己经撤离了锡城,但在他走之前,他把跟钱凯所有的事情都向他的上线李明非做了汇报。
李明非的结论是,并不能确认钱凯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鉴于他并没有给地下组织带来严重破坏,也没有地下组织的同志因此被捕和牺牲,所以,对钱凯暂时不采取报复行动,而是继续观察。
刚在站里食堂吃完了午饭,码头的寇杰打来了电话:
“钱老大,我们跟冯雅见面了,但她提出必须要跟陈辉见一面,否则将暂停跟我们的接触。”
钱凯道:“这在我预料之中,你告诉她,陈辉先生现在暂时没时间,等他有时间了,我们再联系她,你跟着李戈就在码头待着,不要回站里。”
安排小川辉之介跟山口雅子见面,看来是必须的,但地点却不好选择,祥发码头肯定不行,那里外人太多,一旦小川辉之介突然搞什么事情,钱凯的所有计划都会泡汤。
合适见面地点不是没有,就是还没有开业,等黄玫瑰夜总会开业了,安排山口雅子和小川辉之介在那儿见面是最合适的。
趁着这几天,正好腾出手来解决徐家村的事情。
难得没有十分紧迫的任务了,所有人按时下班,钱凯下班之后,让崔斌几个再次执行反跟踪任务,结果并没有发现那两名钓鱼佬。
傍晚的时候,林田也从徐家村回来了。
“老大,徐家村新当家确定了,徐青鸾把徐凤凰给送走了,其实就是赶走了,现在整个徐家村里里外外,徐青鸾一个人说了算,只不过,徐青鸾订了一条规矩,凡是她大哥之前跟人谈好的合同,不管是合作还是贸易,包括租船,全部作废,想要继续跟徐家村和徐家船队合作的,都必须重新找她去谈。”
钱凯诧异道:“徐家船队这么强势吗,他们不过就是送货运货的,徐青鸾这么做,不怕得罪人吗?”
林田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猜跟最近长江上水匪猖獗有关系,老大,其实不光是江里,就连太湖里的水匪也有点要冒头的意思了。”
钱凯一听,自古以来,江河湖海,在水上靠抢劫为生的,就是水匪,海里的也可以叫海盗,太湖里,长江上,有水匪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水匪猖獗……
果党政府应该是华夏自古以来从立国就开始割据、混乱和腐朽的政权,各地军阀林立,都在横征暴敛,绝大多数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绝不是夸大其词。
长江三角洲,应该是国府控制区最富庶的区域了,就这,也一首是匪患不断。
“徐家船队加入了漕帮,就能让水匪给面子?”
钱凯对这个说法是持保留意见的,除非水匪也是暗中属于漕帮的,否则就说不过去。
而且,现在所谓的漕帮跟明清时期的漕帮,只怕也不是一个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