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宋氏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闪烁了几下,她才懒得管云绾是不是中邪,方才导致她最近性子大变。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猴
她只关心眼下将轩儿和湄娘的婚事赶紧地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到时候云绾又在侯爷面前哭闹,反悔了怎么办。
只有轩儿将湄娘那个狐狸精给浩浩荡荡的娶进门,到时候轩儿这辈子都别肖想觊觎世子之位。
这些年来,侯爷对云绾椒房独宠,瑾儿都这么大了,一直拖延搪塞不肯去皇宫内为瑾儿请封世子之位。
说到底还不是顾及轩儿,想要将这世子之位让给轩儿。
还好老天爷长眼,云绾那个狐媚子养了一对废物儿女。
但凡,她生的一双儿女成才上进一些,恐怕她这个侯门的当家主母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她微微正了正神色,皱眉道:
“行了,还不是你们不懂事,伤了你们姨娘的心了,她毕竟是你们的亲娘,这世上哪有亲娘不疼自己的子女的。”
“晴雪,你赶紧的去仓库那边领取一些冰块过来,搁在屋子里头,免得大公子身上的伤势生脓发炎就不好了。”
她倒不是心疼轩儿,实在是不想因为轩儿身上的伤势,到时候影响下个月迎娶湄娘进门。
她又转目看了看傅瑶,吩咐了一声道:
“你也别在这儿杵着呢,赶紧的去屋子内唤你姨娘进来,就说我打算跟她商议轩儿的婚事。”
须臾片刻后,云绾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朝着端坐在红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夫人宋氏福身行礼后,夫人宋氏这才抬手示意她往红木椅子上入座。
她微微沉吟了一下神色,缓声道:
“昨儿我和侯爷商量了轩儿的婚事,下个月初八就是良辰吉日,这是去湄娘家提亲送彩礼的礼单,当然你要是觉得彩礼有些少了,有失体面的话。”
“不如你再从自己的私库内添加一些彩礼也是一样的,毕竟你好歹是轩儿的生母,轩儿成婚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当亲娘的理应给足他体面。”
“况且,这些年来,侯爷偏宠你,给了你不少丰厚的珠宝首饰,这些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身外之物,你不留给你的儿女,还能留给谁呢。”
云绾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礼单。
没想到这夫人可真是够抠门的,好歹是侯府长子娶妻,居然随随便便准备两大箱不值钱的珠宝绸缎就给轻易打发了。
还犹然记得前世,轩儿迎娶平乐郡主的时候,夫人也不舍得拿像样的彩礼出来。
后来还是她明里暗里找侯爷哭诉了一番,夫人这才有些心疼地拿出了足足十二箱的丰厚的彩礼。
她嫌弃太少了,毕竟是迎娶身份尊贵的郡主,可不能失了体面,免得以为咱们侯府薄待轻视郡主。
她和柳姨娘又将自己积攒大半辈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给纷纷拿了出来。
足足凑够了十六箱的彩礼去平乐郡主提亲。
云绾还不知道夫人那点小心思,自己舍不得彩礼钱,就想顺手牵羊地从她这里顺走一些。
毕竟这两箱彩礼对于门庭显赫侯府来说,确实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些,有些拿不出手。
夫人宋氏见云绾好半天都没说话,目光微微闪烁,大吐苦水道:
“云姨娘,你别看咱们侯府乃簪缨之家,虽然侯府门下有不少的产业和铺子,但是近几年生意都不景气,侯爷每年的那些俸禄压根支撑不起整个侯府的日常开销。”
“眼下侯爷不用上前线行军打仗了,可侯爷手上掌握了几十万的大军,这些底下的兵也是都需要粮草月俸供养着,虽然朝堂上每年会拨下一批皇银下来,但是压根就不够军费花销啊。”
“这些年来,我这个当家主母要料理账本,处理庶务,伺候一家老小的吃食住行,撑起偌大的侯府也委实不容易,只不过是表面上光鲜亮丽罢了。”
“即便我扣扣嗖嗖的过日子,可眼下侯府真的拿不出多余的彩礼给轩儿,这两箱彩礼,其中一大部分还是从我的嫁妆内扣出来的,往后还有其他的几个孩子等着婚嫁呢。”
“那个不需要费银子啊,除了这些彩礼外,还得筹办各种婚礼所需的物品也需要花费不少银子,希望你能多体谅一下我这个当家主母的不容易,并非故意苛待了咱们轩儿。”
云绾转目看了看她,心里却暗中冷嗤一声。
在她的面前故意装穷,佯装一副贤良淑德的贤妻的模样,也向来崇尚节俭,深居简出。
可她记得前世瑾儿明媒正娶尚书令的千金的时候,给瑾儿准备的彩礼,比轩儿丰厚多了。
若是搁在前世,她必定会恼羞成怒地替轩儿争一争的。
可眼下她压根没有争的心思,只是敷衍的勾唇笑了笑道:
“妾身知道夫人管理整个侯府不容易,一切全凭夫人做主便是,况且,那湄娘本来就是个身份卑贱不知廉耻的轻浮女子,给她正妻之礼也算是抬举她了。”
“至于彩礼意思一下,走个过场就行了,即便不给也是使
得呢,谁让她如此不自重。”
夫人宋氏没想到她今日这般好说话,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了。
她就担心她对于礼单不满意,到时候又去找侯爷哭诉,她又要大出血。
仓库内的那些珠宝绸缎,她都是费尽心思给瑾儿和婉儿准备的。
轩儿娶这么一个身份卑贱的民间女子,能给两箱彩礼已然不错了。
她微微缓了缓神色,虚笑一声道: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按照这个礼单来办,只是明儿就劳烦你亲自上门去提亲。”
“这段时日我要处理侯府庶务,加上夏姨娘怀了身孕也需要我照拂一二,还要操持筹备轩儿的婚礼,实在抽不出空来,只好由妹妹代劳了。”
云绾目光微微闪烁了几下,估摸夫人身为当家主母,自己去上门提亲却只给两箱彩礼,实在拿不出手,也有损她侯府主母的身份。
旋即,便想着撂担子,将这个提亲的差事推到她的身上,好让她做这个恶人。
“夫人,这貌似有些不妥当吧,这婚事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按照说,这上门提亲应该由你这个当家主母亲自去才是,哪有由我这个妾室越俎代庖的道理,这实在不合规矩和礼数,有劳夫人亲自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