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光倒映之下,白虞完全笼在林渡身影之中。本文免费搜索:新天禧小说 xintianxixs.com
林宅的后院早已是万花丛中,衬着白虞这抹素白更为扎眼。
上百名精致名媛千金,视线寒芒般射向她。
鄙夷、不屑、嫉妒、厌恶、
“那丫头谁呀?身上脏兮兮的,穿得还不如林宅的仆人。”
“你不知道吗?前段时间就是她爬到小林总床上。”
“就这样的姿色,也不怎么样,肯定床上玩得花,不然小林总怎么会看上她?”
“别说了,方夫人看过来了,她不喜欢有人议论这些。”
被挤到角落的白玉娇,满眼痛恨,攥紧手心。
白虞那个野丫头竟然和小林总一起回来的!
小林总可以出门了?
可以见生人了?
也没有任何病情发作的现象?
看来她给的药,怕是停了。
难不成林家的人已经起了疑心?
此时再冒头,不是最好时机。
但是,要是她不行动,那个人会.....
“娇娇,你今天怎么回事?躲在角落,还穿个长袖戴个丝巾?远了瞧,我还以为我家阿姨来了呢?”
丁香在宴会上被抢了风头,此时正心气不顺,上个厕所回来,就看到站在角落的白玉娇,顺嘴嘲笑了一句。
白玉娇小心用手拨弄了脖子上的丝巾,脸上肌肉笑得不自然:“丁小姐,我们白家自然没有丁家财力雄厚,您身上这套礼服,昨天还在秀场,今天就到您身上了,真是漂亮。”
这些富家千金都是虚荣鬼,白玉娇刻意把夸赞的话说得大声了些,让周边人都听到。
“算你有眼力。”丁香收敛鄙夷眼神,对白玉娇态度也温和了些:“下回你没有礼服,可以问问我,我好些不要的礼服,都你比身上这件好。”
“谢丁小姐体谅,我们白家不比丁家,但身上穿的好歹是礼服,可主桌那位白虞,穿个白t牛仔裤就来了,眼神总是黏着小林总,我们就算穿得再得体,也比不得人家手段脏啊。”
丁香挑眼看去,冷哼一声:“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妖精,我爸养在外头那些女人,都是我去收拾的,收拾她易如反掌。”
白玉娇压下的眉眼藏满阴冷笑意,嘴角微扬,深深刮了一眼白虞,小声嘀咕:“林家也是你这种野鸡可以攀附?可笑。”
她离开生日宴现场,去了厕所。
缓缓扯下脖子上的丝带,一个泛紫的掐痕赫然暴露。
想起昨夜那个湿漉漉的夜晚,白玉娇颤抖着手去接冷水洗脸。
那双铁手不停攥紧她的脖子,摁进盛满水的鱼缸。
鲜活的锦鲤在她窒息恐惧的双眸前游过,七窍灌满了水。
死神似乎玩够了,把濒临窒息的她拽了出来,丢在地上。
“白玉娇,你所有的一切,信不信我两分钟内给你全部毁灭?”
“你引以为傲的学历。”
“你医学世家名誉。”
“你爱慕虚荣的养父母、亦或者烂赌成性的亲爸和窝囊的亲妈。”
昏暗的客厅,只有鱼缸清浅的幽光,打氧器不时发出‘咕咕咕’的响,就像催命符一般。
白玉娇浑身冰冷,衣角滴答着水,颤抖的眼睫甚至不敢抬起看他。
直到,他微微抬起女人下巴,强迫对视。
近乎癫狂的笑容,充斥着白玉娇的耳朵,魔音绕梁般萦绕整个大脑。
“或者这些都不是你真正珍视的?那你真正重要的是什么?”
“不会是庸俗的贞洁吧?”
白玉娇瞳孔内震颤,惊恐地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扯下腰间皮带。
皮鞋踩踏在满是水渍的地板,‘啪嗒啪嗒’的声音吓软了白玉娇的身子。
双手被皮带锁住,拖拽到昏暗无光的房间里。
漫长难熬的一夜,白玉娇看到窗外晨曦时,死鱼般的眼眸一颤。
她艰难起身,看着床下四散的,是昨夜折磨她几乎晕厥致死的道具,还有破碎的衣服,和一些用过的‘小雨伞’。
耳边还传来‘死神’的声音:“白玉娇,你不按我的去做,明天整个京市都会看来你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的视频。”
死,是那些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常说的词。
对于她强扎根在温室的野花来说,叫重生。
‘哗啦啦’的水还在不断流,白玉娇抬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听到厕所外有靠近的脚步,她连忙收敛情绪,系好脖子上的丝带。
林宅后院的生日宴还在进行中。
富家千金们举杯同庆,嬉笑欢语间。
文琪安静地坐着,二郎腿也不翘了,隔着洋洋洒洒的倩影,扬起眉眼盯着林渡那张脸。
十年未见,他的五官舒展长开,与林漓更像了,但仔细看又区别很大。
林漓更像林叔叔,林渡更像方夫人。
记忆中那张脸越来越模糊,就像堆积在梦里的五彩泡泡,慢慢消散。
她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十年未回复的对话框。
【林漓哥哥,林渡今天生日,身边多了个一只小白兔。】
附赠一张现场偷拍的照片。
这十年,她把和淋漓的微信对话框当成了备忘录。
大到在南美看伊瓜苏瀑布,小到吃了一顿难吃的午饭,她都写进去。
“文琪,快来,要切蛋糕了,你怎么躲在后头?”方夫人特意牵着文琪来到林渡身边。
一个小小的举动,却牵动在场所有千金的目光。
“你们可是青梅竹马,好久没见,都不打招呼吗?”方夫人开口提醒。
林渡微抬眼睫,轻描淡写地看了眼,算是打招呼了。
文琪嘴角微勾,方夫人怕她尴尬,只好招呼人把赶紧把蛋糕推上来。
林渡原本应该去休息,指尖都僵硬到无法弯曲,但余光看到白虞好奇张望的眼神,强压下不适。
方夫人虽然不愿意白虞坐在林渡身边,但碍于林渡之前一直维护,只能妥协。
比人还高的蛋糕推上来时,白虞杏眸发亮,格外震惊。
“这么大的蛋糕?”少女嘀咕一句。
身后的刘特助笑嘻嘻回答:“小三十万吧,不算大。”
白虞嘴角一抽,再次感叹这世界的参差。
有钱人的生日蛋糕竟然可以买辆车。
还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益。
少女侧头,看到林渡坐得笔直,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指尖泛白。
在无人看见的桌下,白虞握住他僵硬的手,杏眸含笑微扬。
“你要是担心蛋糕吃不过,有我和大橘呢。”
少女眼中亮晶晶,毫不在意周边鄙夷不屑的目光。
从她提着一袋子胡萝卜进入白家时,这种眼神就一直萦绕在身边。
白建树和柳青作为她的亲生父母,嫌弃她种的胡萝卜脏,连带着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一同赶出家门。
在京市摸索了两个月,白虞明白这些有钱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带土的胡萝卜不脏,她也不脏。
只怪她无权无势,孤苦无依,没人看得起。
她敢保证,方夫人若是把胡萝卜端上桌,这些豪门千金肯定会争相哄抢,吃掉带土的胡萝卜,还要夸好吃。
这就是差距。
少女杏眸澄净,却隐隐藏着一份坚韧。
林渡在嘈杂环境中精准锁定白虞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