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爷子的病房在顶楼最大的一间。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猴
推开病房门,白虞扫视一圈,杏眸有不小的震惊。
原来有钱人的病房,是个精装修房,家电齐全,南北通风,还有专门的保姆伺候。
这哪是病房啊?
这比酒店还舒服。
“小丫头,我能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的吗?”
丁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把鸟笼子放在茶几上,一边问一边不忘给绿色鹦鹉添水。
“是您的孙女对吗?一直给你送汤的人。”
丁老爷子停下逗鸟的动作,抬头看来。
“小丫头,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我也是才认识的您。”白虞不想卖关子:“是您的鹦鹉告诉我的。”
“鹦鹉?”丁老爷子觉得这话荒诞不羁,不禁冷笑:“小丫头,你要骗人也编个像样的谎话。”
他活了60多年,从来没听过这种事。
“我累了,来人送客。”老头话毕,几个保镖拉着少女胳膊,就往外带。
白虞手扒着门最后挣扎:“你只需让人去检测一下汤里是否有毒即可。”
“简直荒谬!一直在打扰我的病人,我现在就报警把你走抓。”白建树见着几个保镖托着白虞出门,似乎有驱赶之意,立马沉着脸上前。
“你一直要赶我走,难道是你做了什么,怕我说出来吗?”
白虞侧头,杏眸里压着怒意。
“你就是个胡言乱语的神棍,你我根本不认识,一点关系没有!”白建树的‘无罪自证’,让人都免不了多看几眼。
“我听着有人叫警察,巧了嘛这不是,我就是。”吴鸣还是那身棕色皮衣,手里拿着一卷锦旗样的东西。
白建树眸光一亮,立马指着白虞,呵斥:“警察同志,这个神棍,打扰我病人休息,说自己听懂动物说话,我看就是精神有问题,警察同志,麻烦您带去警局。”
吴鸣听完后,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忽略白建树的话,看了眼脚步有些虚浮的白虞,朝着丁老爷子伸手打招呼。
“丁爷爷,今天顺带路过,看一下你。”
“哎呦~你小子,家都不会,我就不信,你会来看我。”丁老爷子虚白的脸展笑,拍了拍身侧的沙发,示意他坐。
“我瞧着您这热闹。”吴鸣又看了白虞一眼,不过才一天时间,她怎么像个蔫吧茄子一样?
丁老爷子把刚才的事说给吴鸣听,轻叹一声:“我就那么一个孙女,我怎么可能相信她会害我?”
“就是她胡乱言语,警察,你快把她带走!”白建树比丁老爷子还要积极,好像丁老爷子是他爹一样。
吴鸣实在忍不住:“这位医生,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的,没证据之前,她有权在任何地方。”
白建树被吴鸣下了面子,脸皮一红,这才闭嘴罢休。
白虞盯着桌面上的绿色鹦鹉‘叽叽喳喳’,须臾,开腔。
“丁老爷子,您立了两份遗嘱对吧。”
“一份假的,一份真的。”
“您保险箱的密码006823。”
“您喜欢和你跳舞的舞伴刘桂芳。”
“你还给刘桂芳偷偷买了个房子。”
“刘桂芳拒绝您,您还偷偷躲被窝哭过。”
丁老爷子越听脸越绿,最后拐杖猛戳地板:“停停停!!!”
门口的几个保镖眼神递来递去,埋头不敢出声。
他们是丁老爷子的贴身保镖,一些比较私人的事儿,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倒真是不知道丁老爷子还躲被窝哭了。
吴鸣作为晚辈,不好议论长辈的事,默默抿了一口茶,选择闭麦。
丁老爷子原本虚白的脸染上绯红,眸子也有些清白,缓缓看向白虞。
白虞口中的一桩一件,就算是身边人也不一定全知晓。
难道她真能听懂鹦鹉的话?
过去半年里,他还当是孙女长大了,还会给他送汤。
却不曾想过,自己日渐虚弱的身体,竟然与之有关!
此事必须查明清楚。
不能冤枉了他的孙女。
白建树黑着脸,抓着白虞手腕,就往外带:“今天,我非把你送进精神病医院,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吴鸣眉心蹙着,上前拦住白建树的去路。
“在我面前,还要强制性赶走她,是想和我去警局吗?”
“你作为警察,不能保证公民的安全,让一个精神病打扰我的病人休息,你根本没尽到警察的职责。”
“请注意你的言辞。”吴鸣眸光一沉,肃穆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白建树有一瞬的心惊,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带着鼻音的少女声打破。
“爷爷....我给你送汤来了....”
是丁香。
丁家唯一孙女,千娇万宠的存在。
她一身奶黄香风套装,白皙皮肤搭配珍珠更显得稚嫩娇气。
走进病房时,额头缠着纱布,鼻梁尚且还有点歪。
丁香眼眸泛红,嘟嘴正要撒娇,却看到病房里还有一堆人。
一堆人里还有一个十分刺眼的人。
“白虞!我正要去找你算账!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丁香一改委屈语调,怒气冲冲走向前,和爷爷告状:“爷爷,就是她把我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丁老爷子看着孙女手里提来的汤,心里一沉,脸上的关切有些僵硬。
“你昨日不是参加小林总生日宴吗?怎么伤成这样?”
“爷爷您不知道,这个女人心思歹毒,把我骗去开林渡房门,自己躲在一边,然后我被砸成这样。”
吴鸣看了白虞一眼,捂嘴偷笑。
“丁香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非要进林渡的房间,我只是替你开门而已。”
白虞面如平湖,话里根本不虚。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有意让我打头阵,害得我被砸成这样!”
丁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女什么秉性,平时在家里就娇纵蛮横,出门在外免不了要欺负别人。
“好了!”
“爷爷,你就这么让别人欺负你孙女?我的脸可是花了几百万的,砸成这样,我又要去花钱整。”
“再怎么样?我也让她赔钱。”
丁香放下汤,抱着爷爷的手撒娇。
白虞楞楞站在一旁看着,眸中泛着冷意:“是林渡砸的你,为什么让我赔钱?”
“你陷害的我,当然要你赔。”丁香仰头瞪着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丁老爷子气郁攻心,眉心的愁云压不住:“丁香,你这煲汤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跟谁学的呀?”
“当然是我妈啦,她天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就跟着学了一下。”
丁老爷子话一问完,脸色阴沉,泄了气,声音颤抖。
“来人,把这碗汤拿去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