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 作品

第五章 深入外蒙

第五章 深入外蒙

九点钟,我们来到了扎门乌德县城。

其实两座城市相距不到十公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在了检查上。

进入县城前,我们离老远就看见有辆苏式469停在路边,倒车镜上,还系着一白一蓝两条哈达。

年轻的小伙伴们大概不知道这种车型,这么说吧,就是你们平时玩吃鸡游戏的时候,在地图里最常看见的那种。

马纯良将车子停在对方后头,说了句稍等便下了车。

而后就见他趴在对方车窗上说了什么,便直接拉开后车门,拎了一个帆布包下来,看起来似乎还不算轻。

待他回到车上,南瓜便凑过去问:“马大哥,这是……卧槽!”

话没说完,马纯良已然拉开了拉链。

居然是……砰砰!

两把长的,经典A字开头型号,六把短的,他说叫tt33,此外还有一千多发花生米。

马纯良认真道:“陈师傅,这边家伙事儿挺泛滥的,保险起见咱也得带点。”

把头面色如常,点了点头。

没有一个男孩不喜欢这种东西,我和南瓜都很激动,伸手上去摸了摸,感觉冰凉。

“别着急,”马纯良笑道:“都得学,回头咱找个靶场,我教你们好好熟悉熟悉。”

一旁郝润道:“马大哥,这边……这么危险么?”

“没没,别紧张!”

马纯良摆摆手说:“主要是得让你们知道怎么用,保险开关在哪,不然容易伤着自己,真要碰上本地的‘黑瞎子’,这一兜子东西,也不如老黎给咱准备的那篇纸好使……”

我摸了摸鼻子,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用不用的上单说,但必须得有。

这时把头淡淡的问了句:“看来这个点子,你计划的时间不短了呀。”

马纯良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笑了笑说:“其实这半年来的,我一直在找人,可就是没有合适的,好在终于碰上了您老,但愿这回,咱能捞着大货。”

把头颔首道:“那说说你的计划吧。”

“嗯。”

马纯良点点头说:“其实不复杂,这边管的很松,尤其进了无人区,那就是随便挖,所以安全上基本不用多担心,”

“这趟活吧,最大的难点在于找,这得仰仗您老和各位,再有呢,就是目前不清楚孟和他那个姐夫,到底愿不愿意告诉咱们,牧民虽然淳朴,但有时候也轴的很,咱先去见孟和,看看他怎么说把!”

乌德也是口岸,除了相对落后一点,城市风貌和二连浩特没啥大差别,好些商铺上都有汉字。

几分钟后,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工艺品店里,我们见到了马纯良口中的外蒙倒爷——孟和。

“嘿!孟和!赛音呦!”

一进店门,马纯良忽然大声的飚了句蒙语,把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

孟和一抬头,瞬间惊喜的站起身:“老马?”

他大跨步走出柜台,热情的和马纯良拥抱了下,注意到我们后,用生硬汉语问:“他们几个是谁?”

马纯良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并大大方方表示,这次是为了跟香囊有关的那个点子来的。

孟和听后笑着跟我们握了握手,完后继续搂着马纯良的脖子寒暄,说什么可算来了之类的,不过话到最后,他还说了一句蒙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句蒙语,马纯良看了看我们,直接道:“孟和,用不着这样,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你把心放肚子里就行了。”

孟和也不尴尬,点点头便招呼我们坐下,并叫他媳妇去准备奶茶。

这里的奶茶说的可不是阿萨姆、香飘飘一类的饮料,是正宗的蒙古奶茶,味道是咸的,闻起来非常香浓,在二连浩特这几天,我们都没少喝。

一开始的确是感觉比较怪。

不过喝上一两回后,会发现和普通奶茶饮品比起来,还是这种咸味的奶茶好喝。

另外,蒙古人喝奶茶不仅仅是光喝奶茶,里头还会加肉干、炒米、果条甚至是手把肉之类。

孟和没吃早饭,满满溜溜干了三大碗,才一抹嘴巴道:“老马,这个事不好办,这些天,草原上闹羊痘,乌力吉(他姐夫)就是说了,也没空领咱们去,没他领路,找不到的!”

“羊痘?”

我们都是一脸懵,纷纷看向马纯良。

马纯良大致解释了一下,总之就是一种牲畜传染病,然后他看向孟和问:“这个季节怎么会闹羊痘?羊痘不都是天气冷的时候才闹么?”

“就是的就是的!”

孟和又灌了大半碗奶茶,连连点头说:“就是搞得很突然,药都供不上,我姐姐昨天还捎信给我,让我帮忙,找找这边有没有药。”

我转了转眼珠,问孟和如果说我们能帮忙搞到药,他姐夫会不会很痛快的带我们去。

他想了想,点头说:“应该会的,搞到药,羊就有救了,不过你们真能搞到么?我都问过了,额日连那边也买光了,没有的。”

我二话没说,立刻给瘦头陀打电话。

别看就走出了这么一点距离,信号却明显下降很多,即便我们都办了国际漫游,电话也是打了几次才接通,声音还断断续续的。

我废了半天劲,终于把事情说明白,叫他无论如何也得搞批治羊痘的药过来。

关键时刻,还得是这种顶级掮客,人脉路子就是广泛。

不到二十分钟,瘦头陀打电话过来,说药搞到了,但由于是从多伦那边往过运,估计要下午甚至傍晚才能到。

一块石头落地,大家都松了口气。

孟和很高兴,立即催促他媳妇去卖肉卖菜,说要给我们接风。

那头中午,我真切见识了一把蒙古人的酒量。

孟和根本不用人陪,一个人就干掉了两斤白酒,却连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

次日一早,孟和试了试我们的车,说没问题,便带着我们朝内陆进发,不过这一次就慢了,因为没走公路,属于沉浸式的草原越野,一天顶多也就是走个百来公里。

想象中,这种越野应该很刺激,但真开起来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相当考验技术。

什么技术?

不把车开翻了,就算得上技术。

至于体验,除非你龟速行驶,否自就特么的一个字儿——颠!

毫不夸张的说,二十迈往上的速度,基本就等于是把人往散架了颠。

下午五点,我们经过一个旧矿场。

此时太阳还很高,但孟和看我们三个小年轻状态都不好,便提议在矿场扎营,休息一晚再走。

不料把头却不同意。

他说坚持坚持,再走几十公里,找个避风的地方露营。

马纯良问为什么,把头便眯起眼睛看向矿场,低声说了三个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