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儿脾性好,待人过于宽厚,不如谢应忱狡诈,诡计多端。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jinruta.com
所以,自己病后,璟儿才会让人轻易压制。
谢应忱有什么资格越过璟儿,代君摄政!?
“朕想过了,你手上没人不行,亲军二十六卫,朕把府军卫给你。”
禁军三大营,亲军二十六卫是皇帝的底气,府军卫有前后左右四卫,按制每卫五千六百人。也就是两万余人。
谢璟脸上一喜,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他先前还因为皇帝偏爱谢琰怨过,嫉妒过,现在想想,实在愧疚不已。
皇帝精神不济,说完这几句话也有些乏了。
銮驾在学子们中间驰过。
一走远,学子的声音终于憋不住了,有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们最初还以为,皇帝要么是为了他们的劝君书来的,要么是来驱赶他们的,谁知皇帝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走了。
这种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好像是去了午门墙楼上。”
“该不会是去见那个妖道吧?”
长风被送到午门的第一天,有学子跟着上去看过。
看之前,他们深信宦官擅权,乱政,排除异己,有灭道之举,连请愿书怎么写都想好了。
看过后,他们头一回觉得是自己对东厂的成见太深,发自内心的反省了好久。
“我打听到了。”
有一个青衣学子匆匆而来,混迹在他们中间,说道:“东厂刚刚审出来了。”
他跑得气喘吁吁,听他还在大喘气,有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快说啊,审出什么来了。”
这嗓音有些高亢,顿时,远处的学子也都纷纷看了过来。
青衣学子眸中一闪,紧跟着说道:“先帝爷不是被废太子所害死的!”
“而是和城楼上头的这个妖道有关,皇上要去亲审。”
什么!?
废太子窥探先帝起居,心怀不轨,为夺皇位,谋害皇父,致先帝中毒而崩,为世人所不齿,唾骂。
大启以孝治国,储君是这样一个卑劣无耻,不忠不孝之人,当年士林没少写文章骂他。
哪怕现在辰王待他们颇为宽仁,但是,因为他是废太子的儿子,依然有人在光明正大的唾弃谩骂。
认为他应当自请圈禁,代父赎罪,岂能满身罪孽的站在朝堂上,指点江山。以后,百姓们有样学样,弑父后再继承父亲的财产,岂不是要出大乱子。
况且皇帝有子,他一个侄儿越俎代庖,简直和废太子一样,觊觎皇位,心怀不轨。
因为不愿与谢应忱同流合污,在谢应忱监国后,朝中更有一些清流文官一气之下,辞官而去。
而如今。
突然又告诉他们,杀害先帝的不是废太子!?
“快,快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真是这么说的?”
“那还有假。”青衣学子义正严词道,“我过去看看,你们去不去随你们。”
说着,他自己先跑了,悄悄坠在皇帝一行人的后头,走上城楼。
见官兵们没有拦他们,其他学子也偷偷摸摸地一同跟了上去。
青衣学子走过顾知灼身边时,暗暗向她点头,示意按她的吩咐都办好了,又很快地混杂在了跟着上来的学子们的中间。
顾知灼靠在墙垛上,看向铁笼子的方向,目光在半空中和顾以灿相交了一瞬,她愉悦地弯了弯嘴角。
顾以灿不动声色地过来了,小小声地把方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顾知灼也和他说着晋王府的种种,两人头靠着头,嘀嘀咕咕。
“真臭。”
是一种浓郁的腐臭味,萦绕着鼻腔,挥之不去。
顾以灿嫌恶地眉头直皱,拿过妹妹的团扇,给她散散气味。
确实臭,顾知灼默默点头,所以,沈旭说什么都不肯过来,只借了几个人给她用。
自打长风被关到了午门后,顾知灼再没有见过他。
不过短短几天,长风像是又变了一个样。
先前在晋王府的时候,他只是在极速的衰老。
而如今,衰老到了极致后,还活着他已经像是埋进地底下的死人,一半干枯一半腐烂。
身上有宽大的道袍倒是稍微掩饰了一二,可是,他的脸就遮掩不住了。
脸上有一半干的只剩下了一层皮,紧紧贴在骨骼上,显得两只眼睛特别的大,皮上是大大小小的黑斑,跟刚从墓里挖出来的干尸一样。
而另一半则开始腐烂,烂透了的皮肉泛白,流出一滩滩脓水,臭味熏天,蚊蝇围绕着他嗡嗡乱飞。
连裸露在外的双手也一样,一半干枯,一半腐烂。
不止如此,还有被雷劈过后的焦痕和灼伤,让人不忍直视。
可就算这样,长风依然还活着,眼睁
睁地看着自己衰败,腐烂,又偏偏死不了。
这是一种堪比凌迟的痛苦。
不少人见状,忍不住侧身掩鼻,连谢璟也控制不住干呕的冲动。
皇帝震惊不已,嘴巴张张合合。
他只见过长风一次,答应了许他国师,一别数年,怎就成了这样?
“长风。”
礼亲王打断了皇帝的思绪,直截了当道:“长风,是不是你害死了先帝。”
长风慢慢地抬起头,头颅上的两只眼睛显得格外凹凸,连喉咙也开始腐烂了,呼吸时发出尖利的嗡鸣声。
“是……”
他认了?
第169章
长风说完, 直勾勾地盯着皇帝,他只剩下骨骼和些许残肉的双臂吃力地支撑着上半身,腐烂的脓液流满了一地。
礼亲王呼吸停滞了, 十指崩得紧紧的,再一次确认道:“是你毒害了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