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的‘攀比’是好事,不像我们那。”
纪子绵看着那些精致的别墅,原地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刚来,她以为是席宸锦家比较有钱,是因为他是权威的妇科专家,挣得多。
现在发现,他们村几乎人人都是这样的生活水平。
顿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这村与村之间,差距也可以这么大。
在他们村里走了一圈,公共区域保持的很干净。
环境被保护的很好。
“现在农村不都是这样吗?”
席宸锦疑惑的问道。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旧房子了。
纪子绵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农村才不都是这样,是你们村发展好,我们那还是有很多人住在破旧的房子里,自己不想着挣钱,还见不得别人挣钱,看别人养殖户赚钱,就去把别人的养鸡棚给烧了。”
“让他赔偿损失啊。”
“你太天真,人家口袋比脸都干净,就算是判刑了,也没有可以执行的金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什么都没有,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做坏事。”
“这么说,确实。”
她这么一解释,席宸锦就明白过来了。
没有可执行的金额,判决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纪子绵无力的笑了笑:“穷人嘛,就烂命一条,连死都不怕,就怕看到别人过的好。”
“人心是这样的,但也不是全这样,自己留点心眼没错。”
“嗯,跟她们住在一个村,得留八百个心眼子,好在我们家这几年就种点自家吃的菜,不靠种地生活。”
“可以买房住搬到城里住。”
席宸锦认真的提议着。
这个钱,他可以出。
给她娘家花钱,她在家的地位也会有所提升。
这点小钱他不介意掏。
纪子绵如临大敌,激动的拒绝了:“我才不要!”
“那里不好,为什么还要住在那?”
“可以搬走,但是那跟我没关系,我的养育之恩已经还清了。”
纪子绵想到骆时一那三十多万,就觉得心脏一疼:“他们养我一共都没花十万,我还没工作,每个月兼职的钱除了自己的开支,全部都要打给家里,他们从骆时一那要的三十多万,也是我还的,我给的够多了,那可是三十多万!!!”
“那三十多万,他们就是想给我弟弟在城里买房子用的。”
“老家的房子前几年才翻修过,连洗手间都改造好了,热水器什么应有尽有,根本没什么需要改造的了,他们还拿盖房子当借口,以为我傻到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吗?”
“光是家里改造洗手间,一开口就问我要三万,家里连我一间房都没留,盖房子出钱我和姐姐出的最多。”
“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那三十多万信用卡我还不知道要还多久呢。”
“不能想,光是想想,就想毁灭世界。”
纪子绵摇了摇头,终止自己邪恶的想法。
每天想着那些沉重的事情,日子就过不好了。
身体已经警告她了。
自从病了一场,很多事都看淡了。
积怨在心底,不断的内耗自己,最后病倒了,死了,没人在乎你。
他们只会觉得你心理脆弱,认为你会死完全就是活该。
得不到的爱,就不渴求了。
席宸锦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想给予她一些能量。
“你不想给,我们就不给了。”
他轻声哄着。
微风拂过眉梢,纪子绵悄悄湿了双眼。
她有些逃避的别过脸去,不想让席宸锦看到她的脆弱。
回到家,席爸爸在煮茶练书法。
看到他们回来了,微笑着说道:“饭菜给你们留在厨房了,小锦去端出来。”
“谢谢爸。”纪子绵蹦蹦跳跳的把平板放到沙发上。
自家老爸都很少叫,叫席宸锦的爸爸倒是很习惯。
她愿意叫。
第一次直观的感到回家有人留饭是怎样的幸福。
以为她回家晚了,妈妈连电饭煲都洗干净了,从来没有给她留过一口饭菜。
她去洗手,席宸锦去端菜。
三菜一趟,还有黄芪党参炖鸡。
席爸爸放下手中的毛笔,叮嘱道:“那个黄芪党参鸡汤,你多喝点,看你瘦的,遇到个小感冒你都没有肉扛。”
“嗯,我喜欢喝这个。”
纪子绵乖乖的点头,给自己盛了一碗。
席宸锦讪笑着:“你不用理他,喝不下别勉强,做自己就好。”
“知道。”
纪子绵声音有些哽咽。
席宸锦的和他的家人都很好。
好到……让她觉得自己配不上。
她的家人,根本拿不出手。
她自卑又懦弱,爸妈一心吸血,她根本不敢踏入婚姻。
任谁被索取的次数多了,再多的爱都会消散的。
她没有信心能维持一段婚姻。
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吃过晚饭,纪子绵陪着席爸爸练了一会书法。
席爸爸对她赞不绝口。
两人还切磋了一番水墨画。
“看不出来,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底蕴深厚啊。”
席爸爸对她的画赞不绝口。
连连夸赞:“难得……实在难得……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达到这样的造诣。”
“谬赞了。”
纪子绵被夸的当场红温。
从来没人这样毫不吝啬的夸过她。
“我儿好福气啊,能娶到这么有内涵有才华的,我那几个哥哥姐姐的真是猪油蒙了眼,不识货。”
席爸爸捧着纪子绵的那幅画,爱不释手:“我去找个画框给它裱起来,挂个显眼的位置。”
“爸……这不好吧,这么丑的画挂家里会被人笑话的。”纪子绵连忙阻止。
挂在家里,岂不是以后他家一来客人,她就要社死一回?
“这有什么笑话的,谁敢笑话我儿媳妇,我们家不欢迎他。”
席爸爸撇了撇嘴,怒道:“给他轰出去!”
实在拗不过席爸爸,纪子绵眼睁睁的看着席爸爸满脸骄傲的把她的画作,挂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席宸锦看两人相处融洽,等老爸把画挂好了才拉走纪子绵:“我们要休息了,你自己玩。”
回到房间,席宸锦随手关上门,将她抵在门后。
“纪同学,该陪我了。”
席宸锦低头,吻了下去。
纪子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席宸锦霸道的摁住她的手:“不许接。”
纪子绵偷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推开了席宸锦。
“是我姐,这么晚了肯定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