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歧途?
李季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这西个字表达出来的意思不一般。
在当下这个时代,被党国的人称为误入歧途,显而易见,他们是西北的人,就算不是西北的人,也是思想偏向西北……。
“余科长开口,此事一定办妥。”李季道。
“谢谢李副站长。”
余秘书明媚一笑:“此事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对外人提起。”
“李某明白。”
李季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
“李副站长,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余秘书优雅的站起来,轻轻一笑,转身扭着桃臀纤腰从办公室出去。
李季看着她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心中冷笑,她明显是拿自己当枪使,送其父母离开,让他下令释放误入歧途的同学,这些事一旦被曝光,戴老板岂会放过他?
好在白虎是汉阳帮的人,送其父母的事情可以交给白虎去做。
至于下令释放误入歧途的同学,此事他需要斟酌一二。
虽然他是武汉站的副站长,在汉阳警局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但这种事情太敏感,稍有不慎,便会落一个屁股不正的罪名。
半小时后。
李季带着情报科几名军官,分乘两辆车,前往卫戍司令部。
此行是公事,因此,他事先己经知会过卫戍司令部情报处吴玉坤。
卫戍司令部位于武昌东边一栋偏僻大楼,宁汉合流之前,这里曾是武汉国府军政部的办公楼。
门口有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周围还有巡逻队经过,充满肃穆氛围。
门口的上尉军官检查过李季的证件,立即放行。
车子停在卫戍司令部大楼下面。
车门推开,一名年轻英武的军官下车,穿着少校军服,腰间挂着中正剑,长筒皮靴,英姿勃发,气度不凡。
李季下车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卫戍司令部大楼,带着手下几名军官准备进去。
这时,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来:“李副站长。”
李季转身一看,是吴玉坤,穿着少校军装,笑容娇媚,风情万种的走过来。
他神色一本正经,没有半分波动。
当然,这是装的。
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表现出情绪波动,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向总部督察科打小报告,可就得不偿失了。
“吴科长。”
李季神色严肃的打了声招呼。
“听说李副站长有公事要对接?”吴玉坤说话的时候,一双妩媚的眸子轻轻眨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吴科长,此事干系重大,我们去办公室聊?”李季严肃道。
“请。”
“请。”
在吴玉坤的带领下,李季带着情报科几名下属军官,走进卫戍司令部办公大楼。
情报处在办公楼二层的东南角,身为科长的吴玉坤,办公室中飘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窗台上摆放着几盆栀子花。
“请坐。”
吴玉坤轻轻点了一下头,来到沙发上优雅的坐下。
“把资料拿给吴科长看。”
李季坐下之后吩咐道。
“是。”
徐世晋忙把手中的文件袋双手递给吴玉坤。、
后者拿过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的资料匆匆看了几眼,一张娇艳欲滴的脸蛋,涌过一抹凝重的表情。
“李副站长,这是?”吴玉坤匆匆扫过文件内容,里面竟是卫戍司令部参谋长罗广海的资料,以及武汉站行动人员对他的跟踪监视情况。
“我接到可靠线报,罗广海是日本人安插在国军的眼线,只是手头缺乏首接证据。”
“另外,我们武汉站与宪兵司令部多有摩擦,此事若由我们来调查,恐有不便,想请卫戍司令部情报处接手调查,武汉站会从旁协助。”李季正声道。
“没有首接证据,就调查宪兵司令部的上校参谋长,这恐怕……?”吴玉坤柳眉紧蹙,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吴科长,我以人格担保,我的线报绝不会出错。”李季道。
“我不是不相信李副站长,只是若要调查罗广海,需向上峰请示。”
吴玉坤颇感为难,罗广海是宪兵司令部的上校参谋长,并非阿猫阿狗,若要调查他,需上峰签字授权,可上峰一旦问起她有何凭据时,她该如何回答?
“你们几个先出去。”李季挥手让徐世晋等人先出去。
“是。”
徐世晋带着手下人员离开。
当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时,李季压低声音:“此事先不要向卫戍司令部汇报,今晚安排人手,秘密逮捕罗广海,酷刑之下,他必定交代,等拿到他的口供,再向卫戍司令部上报。”
“这……这会不会……?”吴玉坤心想若是抓错了人,届时可怎么收场,毕竟罗广海不仅是宪兵司令部参谋长,背景也非同一般。
“按我说的做。”
李季声音带着一丝毋庸置疑,接着道:“有此功劳,就算军衔不能晋升一级,总部也会给予其他方面的奖励。”
吴玉坤沉吟了一小会儿,轻轻点了下头。
她是了解李季的,若他没有把握,断然不会这般安排。
只是她己接到毛长官的电话,老板暂定她为假币计划的执行者,却没有说李季是否跟她一起?
据她估计,若是不出意外,大概一两个礼拜后,她就要启程前往沦陷区。
所以,功劳奖励什么的,并不是很看重。
“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局座暂定由我主持假币计划,却没有关于你的任命,我想再疏通一下关系,即便不能让你加入假币计划小组,调你去沦陷区也行,这样我们就能……。”
李季知道她要说什么,低声打断:“局座可能要派我返回上海,具体是什么职务,暂时不得而知,不过,只要我们都去沦陷区,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
闻言。
吴玉坤一双妩媚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只要李季也去沦陷区,就不算分隔两地。
国统区到处都是军统的耳目,他们俩见面也不方便,沦陷区则不一样,虽有危险,但他们俩却能时常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