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用谢我。”
血刀老祖秒杀了那几个超一流武者后,大笑两声,血刀贴在了腰间,施施然离去。
无数人看着,无一胆敢制止!
这更是让血刀老祖,神色自傲。
中原武林,虽是高手如云,可以他的实力,也照样能在此横行。
血刀门,虽是魔道,但也属于佛门的邪恶一侧。
那几人,如此贬低了佛门……血刀老祖闻听,自然不爽。
而老祖不爽,那就要见血!
“嗡……”
他的腰间,奇诡血刀微颤,饱饮了超一流武者的精血,似乎很满意。
“嘶!!”
人们见了,更是寒毛倒竖。
魔兵!
方竹望了下,对于血刀,也很好奇,此兵刃,和寻常的刀器、匕首一类,大相径庭。
需要修习了《血刀经》,才能更好地利用此刀。
不过,血刀老祖,实力太强,如果交手,方竹全无把握,甚至很可能被血刀老祖击溃……于他而言,如有意向,自然是还须提升了境界,才能伺机而动了。
力量不足,什么为民除害,什么争夺神兵利器,都无从谈起。
在这天下,强者为尊!
要知道,同阶一战,没有任何人,可以说稳赢血刀老祖!
更别提,方竹只是半步虚丹,而血刀老祖,已是实打实的虚丹境了!
不是虚丹初期,就是虚丹中期!
方竹估摸着,普通的虚丹初期,只怕在血刀老祖跟前,也是三下五除二,就要被干掉了。
“又一个大魔头,来了荆州城!”
那老头子摇了摇头,多事之秋啊。
而那位老僧人,也回过神来,注视了血刀老祖的背影,又看看那一地尸首,口诵《度人经》,为其超度。
“老和尚,他们那般折辱了你,竟然还为其做法事?你忒厚道了。”那老头子道。
老僧人叹息道:“人死灯灭,在意那么多恩怨作甚?你我之辈,又有哪一个,能超脱了死亡?”
那老头子,也是沉默了。
其他人,大多眼神鄙夷,却各做各的事情,懒得搭理了。
反正洗地这事,有衙门负责。
“死亡啊……”方竹也是感慨,不到元神,谁能踏破寿命的界限?
可虚丹一步,都让他卡住了,后续的实丹、金丹……
路漫漫其修远兮了。
“对了,还不知老和尚的法号?”那老头子问道。
“老僧‘大德’。”那老僧人念完了一卷《度人经》,回答道。
“大德高僧,真是宅心仁厚。”那老头子感叹道。
“若世上人人向善,又哪有什么混乱?自然太平无事,四海富足了。”
老僧人用咏唱似的语气道:“施主的愿景,有朝一日,必会实现!”
那老头子一笑地道:“借你吉言了。”
“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衙门的捕快到场,那两个老人,也相继走远。
而茶楼内的方竹,心头剧震。
“大德高僧?这他娘的,不是石之轩的法号?”
“邪王”石之轩,大隋江湖的一代枭雄!
更是大隋魔门的顶尖高手!
明面上,似乎大隋魔门的八大高手第二位,仍在“阴后”祝玉妍之下,可事实上,祝玉妍,决非石之轩敌手!
石之轩,也因为妻子碧秀心的死亡,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有了双重人格。
有时候,是杀人不眨眼的“邪王”,有时候,则是满怀忧思、慈悲心肠的善士。
那“大德高僧”,也是石之轩,曾用过的化名,投身佛门,研习佛法,融汇释教精义,与魔门奥秘搭配,开创自家的武功,完善绝学。
毫无疑问,这悲天悯人的大德高僧,定是“慈父”人格的石之轩!
“难怪,他看似没有力量,却让我,有了异常的感应。”
方竹恍然大悟,石之轩的隐蔽手段,他怎可能洞穿?
能有一点异样的感知,也是多亏了《拈花指》这一部传承自达摩祖师的少林绝学了!
“‘邪王’石之轩,怎么到了大明江湖来?”
方竹也是惊疑。
之前,就有石之轩的徒弟——“影子刺客”杨虚彦,到衡山城,参加了刘三爷的金盆洗手大会,获得了《笑傲江湖曲谱》。
这一次,居然是石之轩,亲身出动了……
作为大隋魔门的第一高手——初代魔帝、邪帝向雨田,毕竟都隐世不出了!——石之轩,早已走出了自己的路,他还看得上《神照经》?!
那连城宝藏,虽然贵重,可石之轩,又没有造反称霸的意思,只是想着,投资了某一方,比如李阀世子的李建成……
连城宝藏,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却犯不着,专程为此,跑一趟大明江湖。
须知,大隋江湖,乱象已显,势力纷争,倾轧剧烈。
大明江湖的动乱,与之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毕竟,后者,还有护龙山庄、六扇门,足可一定程度,弹压了秩序。
而前者,那隋廷,却极度缺乏了此类暴力机构,也没铁胆神侯、郭巨侠那般真心为朝廷着想的武道金丹!
郭巨侠不说,铁胆神侯,确有谋朝篡位之念,但对于大明,他一个皇室中人,自然深深认可,不愿他人作乱了。
如此波谲云诡的大隋江湖,石之轩远离了,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事件来。
魔门内部,也非铁板一块。
准确来说,魔门之中的斗争,非常激烈!
那“阴后”祝玉妍,就巴不得杀死了石之轩!
除此外,还有佛门、隋廷、道门及各方势力,可都虎视眈眈。
关键年月,石之轩,如何能够轻易离开了大隋江湖?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值得石之轩,冒着基业倾覆的风险,外走一遭?!
反正,方竹想来,《神照经》、连城宝藏,都不够!
忽地,方竹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死而复生……”
“难不成,石之轩还想借鉴了《神照经》,掌握‘死而复生’之法,将他的妻子——碧秀心,给复活了过来?”
虽然这只是方竹的一个猜测,可仔细思考,八九不离十了。
“可惜,石之轩要遗憾而归了。”
方竹心道,《神照经》大成后的异能,只对死亡不久、躯体未损的人有用,那碧秀心,都死多少年了?就算生前境界高妙,实力强大,再加上石之轩的努力,可保其尸身百年不腐,但头七都早过了,哪里还有一线生机在?
《神照经》,哪怕臻至登峰造极的层次,也休想复活碧秀心!
“碧秀心,乃大隋慈航静斋的优秀传人,以身饲魔……”
“不过,在研读了石之轩留下的《不死印卷》后,似乎武学理念,大受冲击,导致了走火入魔,香消玉殒……”
“这就有点不自量力了!”
方竹摇摇头。
碧秀心,的确很厉害,否则,也不足以,让石之轩倾心。
况且,能被大隋的慈航静斋允许,下山行走……碧秀心的能耐,也可见一斑。——须知,慈航静斋,乃武道元神地尼的传承,其总部,便正是大隋的山门!
但是,和石之轩相比,碧秀心,哪里够看?
整个慈航静斋,多个江湖的加起来,也就开山鼻祖的地尼,超越了石之轩。
余者,如秦梦瑶,或有望追赶了石之轩。
剩下的,什么梵清惠,什么碧秀心,什么言静庵,什么靳冰云,于力量的角度而言,都逊色了石之轩太多太多!
本来,哪怕修为有差,翻阅了《不死印法》的卷宗,也不应该,出现那样的下场。
怎奈,碧秀心出身慈航静斋,和魔门的石之轩,人才、样貌、性情,或能情投意合,可武学理念上,绝对大有差异!
而石之轩的道途,比碧秀心,在武道之上,深入了不知多少距离。
碧秀心,顶不太住,那有此结局,也在所难免了。
只是,石之轩因而,大受打击,人格分裂了。
方竹又想:
“换个角度,对慈航静斋来说,用一个优秀的传人,换来‘邪王’许多年的安生,以及道途的停滞……也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了!”
那慈航静斋,曾多次搞出了“代天选帝”的举措,其力量和权谋,都非同小可。
方竹自问,他要是和慈航静斋的优秀传人博弈,那指定是要大败亏输了。
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力量暴增,掀翻了棋盘!
棋盘上下不赢,那用一用棋盘,来尝试获胜,也未尝不可!
“不过,我和慈航静斋,又没矛盾,并非敌对……”
方竹将发散的思维,收拢回来。
邪王石之轩到场,荆州城的局势,越发凶险莫测了。
“唯一庆幸的,是目前的石之轩,乃‘慈父人格’,否则……”
“都不用血刀老祖出手了,那几人,就要被石之轩碾杀!”
能有“邪王”的外号,更被列入大隋魔门的八大高手之林,石之轩的最初人格,完全就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他也的确在隋廷,用伪装的身份,做出好大事!
方竹暗忖:
“现在的荆州城,最强的存在,只怕就是‘邪王’石之轩了!”
“除非,另外还有此等武道金丹级数的存在,因《神照经》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