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一群杀手，都心头生出了一丝贪念。
只等那个苍老的楼主，去碰一碰新的总瓢把子，试试水……
此人，乃老总瓢把子的心腹之一！
他们却算不上，只是手下，和老总瓢把子，压根也没见过几面。
“我是总瓢把子，怎么，这块令牌，你们认不得了？”方竹淡淡地道。
那老楼主厉声道：“胡说！总瓢把子，怎么可能是你？”
“身高、声音、装扮等，都完全不像！”
那张关公面具下，新的总瓢把子，似乎笑了一下，说道：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死忠啊。”
方竹确实有点惊讶，连总瓢把子霍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也能如此忠诚……
要是知道的话，这老楼主，就不会留在青衣楼内，而是早就溜之大吉了！
霍休都死了……
“嘶！！！”
而这一刻，在场的杀手，都恨不得自己耳朵失灵，变成聋子了。
总瓢把子出了问题，似被顶替……这也是他们能知道的隐秘？！
可都听到了老楼主的质疑，也不敢贸然离去，反而太显眼。
那几个楼主，则漠然坐视，全不插嘴。
新的总瓢把子，如果表现可怕……那他们就是贼听话的下属，倘若不是如此……
那总瓢把子的位置，也不是不能争一争了……
只不过，接下来那身披斗篷、脸戴关公面具的人，其表现，却震住了所有杀手！
“很好，很好！”方竹压低了的嗓音，颇为欢喜。
正要杀鸡儆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你居然主动跳了出来……
“快说，总瓢把子，去了何处？为什么，你能得到那块令牌……老实交代，是不是偷来的？”老楼主声色俱厉，那只拢在袖子里的左手，也暗中握住了一把匕首。
面具下，方竹微微一笑，说道：
“你猜？”
话犹未了，方竹已是一掌拍出。
轰的巨响，真气澎湃，拈花指意爆发，直接将那老楼主，一招秒杀。
“啊！！”
老楼主惨叫，以暗器手法甩出的匕首，被瞬间拍碎，整个人，也是倒飞出去数十米，重重砸落，气息全无。
“嗯？！！！”
所有杀手头皮发麻，几个楼主也是窒息。
那位老楼主，可是先天巅峰，结果，被一下秒了……
没得说，这人，就是总瓢把子！
不是也是！
“总瓢把子息怒，那人有眼无珠，认不得大人，死了也活该！”几名楼主低眉顺眼。
全部杀手，也是大为敬畏。
干这一行的，什么背景，什么靠山，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最最关键的，还是个人的实力！
只要够强，想干啥都没人阻拦！
更别说，方竹的手上，还有令牌，能占据大义名分。
再是杀手组织，偶尔，也得讲究一下的。
“哈哈。”
方竹笑了一笑，令牌、实力，双管齐下，这青衣楼总瓢把子的位置，自然稳如泰山。
而他，也发布了命令，将珠光宝气阁，剩余的资产，都给弄到手！
实在不好收的，才放弃掉。
之前已被人抢走了的，都懒得再去追查。
大富豪霍休的接近一半财产，也非常之多，超过了百万两白银！
青衣楼一两年、两三年的运行资金，都毫无问题。
同时，对青衣楼的作风问题，方竹，也以秒杀老楼主的余威，进行了改变。
“过往那样的肆意杀戮，什么任务都接……不太好！”
“日后，接了任务前，先行调查，目标是否有罪……没罪的，那就算了，各路人物间的狗咬狗，咱们别掺和！倘若有罪，那自是接了，直接干掉！”
“既能得到金钱，也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
“如此一来，就算官府，或是六扇门、护龙山庄等，想要清剿我们，也不好下手了。”
“难不成，大伙还以为，青衣楼，能与六扇门、护龙山庄，相提并论？”
对于方竹最后的询问，所有楼主，包括一些资深的杀手，都是连忙摇头。
事实上，他们对什么白道、黑道，都没感觉，杀的是好人、恶人，也无所谓，只要有钱。
但既然总瓢把子有吩咐，那就依言而行。
能有个铲奸除恶的名头……认真想来，倒也不差。
况且，谁都知道，大明江湖，鱼龙混杂，恶人、坏人太多，单是接取此等任务，也完全足够养活青衣楼了。
当然，这也和总瓢把子，凶威可怕，压得住秩序有关。
不然，换了旁人试试，立刻就要被几个楼主砍了！
哪会这样恭顺的听命？！
同时，方竹还有命令，青衣楼，收集情报，特别是关于飞剑之类的消息。
众人一听，再是城府极深，都不由怔了一下。
“总瓢把子，是脑子进水了吧？”
“飞剑，那不是小说里头的玩意？现实里，哪里真的有？”
虽然都如此腹诽，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无有异议。
“好了，下去吧。”方竹挥挥手。
“是。”
众人出去，都不太敢交头接耳，以总瓢把子的实力，这么点距离，任何的动静，都能了如指掌。
再说了，谁又清楚，对方不会出卖了自己呢？
都是杀手了，这些人，彼此之间，本就防备很深。
另外，总瓢把子在任，主导了青衣楼，也和原先，没太大的区别——除了任务上的一些变化——他们还是楼主、还是资深杀手，犯得着乱来？
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了青衣楼，要打探蜀山来客的消息，应该容易一些了。”
“那金身罗汉法元……”
静室内，方竹手指敲着桌面，脸色沉吟。
金身罗汉法元，乃五台派太乙混元祖师的徒弟，也曾给峨眉派，造成了一些麻烦。
这位佛门僧人，必是元神无疑了！
华山派，打杀了慈云寺慧明……
即便暂时，没有金身罗汉法元的踪影，可谁又说得清楚，法元，会不会在某个时间点，杀上华山……
自要加以防备了！
毫无疑问，在收集情报这一块，青衣楼的渠道，非是华山可比。
至于接任务的风气改变……方竹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为了金钱，就枉顾了正邪，却也没必要。
这么点底线，还是有的。
霍休的不少资产，充入了青衣楼的宝库，足可支持运作两三年，在那之后，青衣楼，是否存在，或者被取缔了，方竹也无所谓。
只是，这么多黑道杀手，倘若失控，也容易波及无辜，所以，以总瓢把子的身份，进行管束，也是方竹此行的一个原因。
多重因素综合，方竹，又杀了霍休，搜得了令牌，自然动念，取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