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当积德了

“砰!”

萧南珏身体一僵,两眼闭上倒在谢挽宁的身上。

“哎哟!”谢挽宁吃力抱着人,皱眉瞥眼看着人昏迷过去的容颜,那眉头仍在紧蹙,不禁小声嘀咕:“不需要我时与撵狗无异,需要我时,又把我当什么了。”

越想越憋屈,谢挽宁甚至再举起手中盘欲要再往萧南珏头上再砸去。

手举至半空中,又停了下来。

“罢了!”

她烦郁放下手,屋外顿然传来雪晴着急疑惑的喊声:“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

见人就要进来,谢挽宁连忙出声阻止:“无碍,只是方才茶盘不小心掉在地上,你快去歇息吧。”

打发走人,谢挽宁视线再次回落在萧南珏的脸上。

她吃力的将人搀扶放在床榻上,从他袖口中拉出手,手指轻搭在他的手腕上。

诊脉片刻,谢挽宁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个普通媚药,倒是不难解。

丢掉他的手,她拍掌而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难受的人儿,冷哼嘀咕:“你就该庆幸本公主随身带了些银针药物。”

宽不解带的行针伺候了一晚上,直至快到半夜,谢挽宁实在是熬不到萧南珏醒来。

床榻又被霸占,她索性依着床榻浅眠而睡。

过了两时辰,萧南珏悠悠转醒。

他难受的活动了下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回身扭头一看,谢挽宁熟睡的容颜陷入他的眸中。

他视线转落在她的身上,见人衣冠整齐,转而又见自己衣衫不整,还有几针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萧南珏眸光一暗,他倒不知这周家女竟还是个会医术的。

见人欲要醒来,萧南珏连忙闭上眼。

“唔……”

谢挽宁揉着脖子迷糊起身,捏了捏有些发酸发麻的肩膀胳膊,余光瞥见萧南珏身上还残留了几针自己擅未拔掉的银针吓了一跳,“我的妈呀,怎么忘记拔了……”

赶紧抽着那几根银针,谢挽宁刚将东西全塞进那银包里,转头就见男人不知何时醒来,正幽幽的盯着自己。

谢挽宁又被吓了一跳,手中针包滑落,她反应过来连忙去接住。

朝着萧南珏干笑:“祁,祁王,您醒了啊。”

“嗯。”萧南珏撑坐而起,活动了下手腕,发觉身上那股难受劲消散不说,还有了些顺畅。

方才那银针扎的位置,竟有这好处。

他敛下神色,墨发顺滑的耷落在肩头背后,淡声道:“此事,本王谢过昭宁。”

“不客气,”谢挽宁摆摆手,看向他试探问:“那昨夜说好的……”

“说好什么?”

萧南珏挑眉反问:“昭宁这是朝本王要奖赏?”

谢挽宁笑容一僵,“您莫不是……”

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迅速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摇头欲哭无泪:“没事,是臣女没睡好,说胡话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出去必会被人说闲话。

萧南珏自是明白这一点,并未从正门离去,如昨夜一般离开。

他一走,谢挽宁气得对空气左右挥拳,张牙舞爪的冲他离开的方向骂道:“不信守承诺,讨厌鬼!”

“活该操劳一辈子,底下都是个不省心的!天生操劳命!”

“死鬼——!”

谢挽宁闷闷不乐坐了一上午,雪晴愣是问不出一句。

直至太监上门,带领了几个端着由红绸布盖着的盘子进来,冲谢挽宁行礼作揖:“昭宁公主,这些礼是祁王喊奴婢送来的。”

“说是给您的谢礼。”

“谢礼?”雪晴绕过谢挽宁径直走到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婢女将东西搬进来,喃喃回望向谢挽宁:“殿下,咱何时帮过祁王殿下?”

谢挽宁轻咳一声,思考片刻并未将昨夜之事透出半点,冲着太监礼笑应下。

将人送离,谢挽宁还未去看那些红绸布下盖的是什么玩意,门口又不请自来了一人。

宋燕华的贴身婢女,春觅。

谢挽宁着实没想到刚送走一个萧南珏的人,转头宋燕华的人又来了。

自己这的门槛竟是这般好踏的。

心中纵然有万般无奈,谢挽宁也只能再度挤出假笑应付:“可是贵妃娘娘有事与我相说?”

“娘娘是有事由我转告。”春觅说着,瞥见了桌上那好几盘红绸布,挑眉好奇:“昭宁公主这桌上的东西是……”

“哦——这个啊。”谢挽宁面呈些许心虚的走到春觅跟前,挡住那些东西,小声嗫喏:“顾大人帮过臣女,臣女虽说答应贵妃娘娘要与顾大人划清界限。”

“但想着人不能知恩不报,想先感谢后再划清。”

话罢,她又继续看向春觅,好奇反问:“那贵妃娘娘寻我是?”

春觅拧眉又扫了眼谢挽宁身后的东西,思索片刻道:“兴许是我记错了吧,叨扰公主是奴婢不是,奴婢在这与公主赔罪。”

她福身道歉,转身就速速往外走了。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凝霜殿,春觅见有昭阳在,连忙小跑到宋燕华的身侧,福身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

宋燕华惊讶捂嘴,又反应过来昭阳在身侧,连忙敛下声响。

注意到不对,昭阳咬了口糕点,歪头好奇:“怎的了。”

“可是这后宫中谁惹了宋姐姐不快,我昭阳定去为了寻个说话去。”

“不是,”宋燕华叹气,瞧着昭阳又欲言又止,犹豫一番,还是说了:“是昭宁!原本都替你打点好她,结果春觅又说她要感谢顾擢后,这才划清界限。”

“这男女之间来来回回,不就几件事拉扯吗!那真让她感谢后还了得?”

“这事啊——”昭宁耸肩继续埋头吃糕点:“由她去吧。”

宋燕华一顿,诧然的看向昭阳,更是直起腰背去抓着昭阳左右瞧看:“你还是我认识的昭阳吗?”

昭阳无语拍开她的手:“本宫如假包换!”

“那你为何……”

昭阳吃完指头上最后一点糕点,仰起下颚,如同高傲的小天鹅般:“顾郞可不是哪个狐狸精花言巧语就能哄骗走的。”

“她既是有感谢的由头,那便是我家顾郞善心,本宫自是当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