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没推开

婢女催促,他只好敛下情绪转身跟着婢女离开。

独剩谢挽宁和雪晴站在医馆大堂里。

谢挽宁盯着顾擢袖口那半拉的帕子,嘴角微微勾起,她垂眼回身,拍了拍雪晴的手背以示安抚:“罢了,昭阳眼下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了的。”

“我前面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雪晴闷声点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谢挽宁满意点头:“我们回府!”

既然婢女都不愿意让她道歉,她也省了这一块的力。

另一边。

婢女率先上了车,恭敬的坐落在昭阳身侧,手背贴着嘴边,凑到昭阳耳边小声的说刚才谢挽宁勾引顾擢的事情。

“什么?!”

昭阳眸光一凝,冷声回望婢女:“那顾郞可推开了?”

婢女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和昭阳描述当时的场景。

见状,昭阳当即明白所有。

婢女的沉默对她来说当即脑补了所有。

门帘再次被掀开,昭阳冷眼瞪着刚上来的顾擢,并未如往常般甜声凑上,双手抱胸,冷脸坐在原位。

可她甩脸生气,却并未被顾擢看到半分。

他满心都是刚才在医馆里看见谢挽宁后产生的莫名情绪。

谢挽宁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好似又看见了她最初的明媚娇憨。

顾擢嘴边缓缓扬起笑,眼中流露了些许眷恋。

还未等他细想,眼前幻想而出的场景却都被打散,只剩昭宁气急败坏的脸色:“顾擢!”

“我问了你那么久,你怎不回我!?”

顾擢回过神来,嘴边的笑意减消大半。

他垂眼握住昭阳不断拍他的手,轻声解释:“抱歉,刚才在想其他事情。”

“想其他事情?”昭阳冷哼,“莫不是在想昭宁吧?”

“我不认识昭宁,为何要想她。”顾擢拧眉。

“那就是在想谢挽宁了!”

昭阳扯着顾擢的袖子摇晃:“人已抛弃你回娘家,更把你血脉带走,摆明就是不愿让你们父女团聚,心思歹毒之人,你想作甚?”

“我为你筹办一切,你怎不来想想我——”

话还未说完,一抹白影落在两人中间。

昭阳低头,看清掉在他们腿上的东西,猛地伸手去拿。

是一张帕子,那帕角还绣了一对梅花,决然不是她的东西,更不是谢挽宁的。

只能是那死昭宁的帕子!

昭阳捏紧那帕子,捏出不少的褶皱,神情些许抽搐扭曲:“顾郞,你——!”

顾擢神色微变:“可能是刚才她不小心摔的时候掉落的。”

“你到现在还为那贱人开脱!”昭阳尖声。

她抓紧顾擢的交领,用力将人扯到自己的身侧,盯着顾擢那双有些许无神的眼眸,心尖蓦然涌起委屈:“我帮你谋取了那么多好处,身为公主,明知你有正妻还要跟着你,不就是图你能把谢挽宁贬为妾,娶我为正妻吗?”

“我那么帮你,甚至都不顾我的名声了,结果你呢,走了个谢挽宁,又来个昭宁!”

“顾郞,你莫不成要这么负我?”

字字句句,都带着昭阳极大的委屈。

她双眼迅速红通,每句都掺杂了埋怨:“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名分呢!上次我主动求赐婚,你也是百般不愿。”

“很快,”顾擢面上有些无奈:“很快就同你求婚,如何?”

一句话,瞬间让昭阳面上的阴霾散尽:“当真?”

“当真。”

宁芳阁。

谢挽宁带着雪晴将该寻的东西都寻到后,便遣人去找架台,两人撸袖在院内照着白袋里的药渣依次测试。

浓郁的药香味很快就充斥整个小院。

谢挽宁被呛的厉害,扇动着手捂脸咳嗽想要缓解。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等主仆两人反应过来,砰的一声。

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彻底被踢毁,残缺的门木材砸在地上激起不少灰尘。

雪晴尖叫一声,护着谢挽宁连连后退。

等烟雾散去,她们才看清前来的人是谁。

“昭宁!”

昭阳领着婢女快步走到谢挽宁的跟前,染着豆蔻的手指用力戳着谢挽宁的肩膀,神情多了些厌恶:“刚回京就来勾引顾郞?这么想取代本宫的位置?嗯?”

谢挽宁慌张又委屈,她双手抓落于腹前,连忙低头认错:“定然是公主误会了。”

“公主和顾大人乃是天作之合,世间最为般配的一对,又岂是我能插足的,公主这误会倒是抬高我了。”

“哼!”昭宁冷哼着,骄纵的脸上满是趾高气昂:“算你还识相!替身就是替身,永远不可能翻身做主人,明白没!?”

“明白。”谢挽宁小声说。

院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不少人,杜莲娘和周婉嫣站在为首,捏柄着扇子,乐呵呵的看着院内。

见昭阳欺压昭宁,两人心中愉快百倍。

周婉嫣更是出声附和:“就是!昭阳公主,她平日就喜一些勾栏手段,您莫要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

“我能替我女儿作证,她还狐假虎威,更喜欢以柔弱外表欺骗外人!”

两人连声附和却让昭阳黑了脸。

她一把抽出盘绕在腰间的鞭子,重重挥打在地上。

鞭子挥打在地上,激起万千飞尘,鞭尾扫过杜莲娘和周婉嫣跟前,吓得两人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周婉嫣下意识出声要指责,却被旁人拦了下来。

杜莲娘把女儿拉至自己身后,面色难看的盯着昭阳:“公主这是何意?”

“何意?”昭阳冷脸呵斥:“本宫与昭宁对峙,你们在旁凑什么热闹,来看本宫的笑话不成?!”

杜莲娘大惊,出声作势要解释。

谢挽宁余光瞥见,立马侧身挡在昭阳的跟前,将其目光吸引至自己身上。

她低下头轻叹了口气:“还望公主莫怪。”

“我这娘亲素来就是爱看热闹的主儿,方才定然是听到我院子出了动静,以为我又去捣鼓什么稀奇玩意,这才过来好奇瞧瞧。”

“稀奇——玩意?”昭宁拉长音线重申读着谢挽宁这句话,恼火不已,“本宫在你们二人眼中,竟如街边下贱表演畜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