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家的谢挽宁没多久就收到了顾擢的传信。
看着信封上的内容,她脸上并未有太多起伏的情绪。
她从衣袖里又拿出一封信条,是萧南珏写的。
雪晴进来时,就见谢挽宁面无表情的捏着几张宣纸举在烛光上,任由烛火将那些吞噬干净,化为一片烬土。
“殿下。”雪晴好奇的将糕点的盘子放在桌上:“又是谁给您寄了信条呀。”
谢挽宁抬眸笑了笑,将装有烬土的碗递给雪晴,让其去处理,含笑调侃:“雪晴,你最近很八卦哟。”
“看样子,殿下又打算瞒我。”雪晴嘟嘟嘴,倒也没说什么,去处理烬土了。
谢挽宁坐在桌前,听着她背身嘟囔的话,好笑摇头,简单处理了下东西后便出门了。
她来到茶楼,刚要往内走,就听身后响起叫喊声:“昭宁!”
回头循声望去,谢挽宁就见宋程恒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那眼神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厌恶。
她转身朝人行礼,柔声回话,一副柔弱不得自理的模样让宋程恒无语:“别装了。”
“今日寻你,只不过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谢挽宁挑眉,索性挺直腰板打量着宋程恒的神情,下巴微扬:“什么合作?”
“我心知你心悦顾擢,而我心思你也清楚。”宋程恒顿了顿,“就算是替身,但也好歹是钦封的公主,成为妾室着实委屈。”
“不如我助你成为顾擢的正妻,你协助我得到驸马位置,如何?”
谢挽宁脸色微顿。
看来宋程恒是等不及了。
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转头去嫁给其他男人,想来也是觉得头上多了点绿。
但谢挽宁却不愿让宋程恒得逞。
虽说还未与萧南珏聊明太多,可她多少也明白萧南珏的心思是在昭阳那名册上。
以昭阳的性子能与宋程恒发生关系,那其中必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倘若她彻底剥夺昭阳心之所爱,又岂能容易再得知什么消息,去与萧南珏作为条件交换?
思索着,谢挽宁没有立马拒绝。
她脸上扮装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宋程恒还想说什么,却被人喊走。
他黑脸想要拒绝,可听见对方提起的人物,萧南珏只能压着心中气放谢挽宁走,径直走到一雅间里,冲着里头吃茶的男人不耐质问:“孙茂商,你又想干什么。”
“别生气嘛。”
孙茂商吊儿郎当的坐在坐榻上冲宋程恒扬下巴,示意人坐在自己跟前的位置。
宋程恒沉脸不耐的坐在孙茂商对面:“到底什么事情。”
孙茂商嘿嘿笑了两声,揶揄的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方才和你聊天的人,长得不错。”
意识到孙茂商想干什么,宋程恒眉头皱紧:“她你别想了。”
“为什么?”孙茂商脸上瞬间没了笑容,“都是兄弟,你可别不讲义气!她就算是什么大人物你也必须给我搞来,不然……”
“你不会忘记咱们之间的事情吧?”
“所以呢?”宋程恒反问:“你这是威胁我?”
“不敢不敢,”孙茂商从坐榻上下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宋程恒身边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说了,都是兄弟,兄弟看上的女人,你可别不帮啊。”
“撒手。”宋程恒沉声命令。
见人没拒绝,孙茂商哼笑几声撒开了手,拎着薄扇就要走:“这桌上的茶,就当我请宋兄的!”
“滚。”
宋程恒嫌恶的瞪了眼门口的方向,情绪起伏不已。
他忽而想到什么,寻来跟着自己出门的侍卫,低声吩咐:“你且去与昭阳说……”
很快,话就原封不动的转告到昭阳的耳朵里。
“死贱人!”昭阳气急拿起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脸色被气的通红:“我就说怎么就抓不出人!”
“来人!”
门外的婢女立马低头赶进来,昭阳神情狰狞,怒声吼道:“给本宫调动一拨人,本宫要弄死昭宁那个死贱人!”
另一边。
摆脱掉宋程恒后,谢挽宁如约走进一雅间里。
她冲着正在吃茶的萧南珏行礼,“祁王殿下,您寻我。”
“前面的事情都做的不错,”萧南珏放下茶杯,狭长深邃的眼眸盯着谢挽宁,“但本王挺好奇,你后边又该做什么。”
谢挽宁想了想,如实回答:“我后边想做的事情,都与祁王有关。”
“哦?”萧南珏来了兴致:“为何与本王有关。”
“周家对我恶毒狠心,处处都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自然是想要反抗。”谢挽宁垂眼淡声说:“但周崇乃是尚书,若单靠我一人,便是孤帆难支于深海上,难以抗拒。”
“而我回京这些日子,巧然发觉我母亲之死不简单。”
她忽然跪了下来,低头恳求:“所以我恳请祁王能助我铲除周家并调查我母亲的死因!”
萧南珏没着急应下,反而挑眉反问:“本王帮你做那么多,那你能帮本王做什么。”
“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赴汤蹈火。”谢挽宁认真说。
萧南珏却笑了。
他看着人,摆手再举起茶杯,低头吹散上面漂浮的一片茶叶,“赴汤蹈火,不适娇生惯养的女子,你只需要替本王搞定你那小情郎足矣。”
又是小情郎。
谢挽宁有些无奈。
自从自己当着萧南珏的面去勾引哄骗顾擢,这小情郎的名头就按在了她和顾擢之间。
她没想到这威严无边,只手遮天的男人竟也有这般幼稚的一面。
谢挽宁没反驳他的话,仰头顺着他的话追问:“祁王所要的,可不单只是搞定吧?”
萧南珏意味不明的笑着:“宋程恒和昭阳之间也不简单,本王要你获取顾擢全部信任,并且借着顾擢这一层的关系,去拿到更多宋程恒和昭阳的合作内容,能不能做到。”
“能。”
谢挽宁想都没想就答应,转而又让萧南珏帮自己去找坐诊大夫。
萧南珏虽不知她想要干什么,但也答应。
回去的路上,谢挽宁再度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