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那群人,周婉嫣张嘴一道痛骂,“哪来的腌臜人才来这找事,小心转头断了腿!”
乞丐黑脸,“臭婊子你骂谁呢!?”
“贱人嘴巴就是臭!”周婉嫣双手抱胸,冷脸扭身呵斥,“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捆了!本小姐今日就要好好教他们做人!”
瞬间,不少侍从从人群中挤入当中,各个手里都有傍身的武器,凶神恶煞的盯着乞丐。
与乞丐手中那些木棍相比,侍从们从气势上就碾压了。
大抵是怕小命会折在这里,乞丐们边逞能叫唤,一边马不停蹄的跑了,生怕跑慢被抓住。
“怂货!”
周婉嫣哼声给角落里观看这一切的人使了个眼色。
她回头看向雪晴,面上挤出笑意,褪去往日在雪晴等人面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你是昭宁屋子里的雪晴吧,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没事。”
雪晴松了些抓着荷包的手,谨慎后退:“你怎么会……”
“想知道我怎么会出手相救?”
她抿紧唇,没有吭声,周婉嫣莞尔一笑,“纵然我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怨,但在外,都关系着周家。”
“哦……”雪晴点点头。
周婉嫣将人拉至长凳边坐下,瞧着雪晴这模样,转了转眼珠子,试探问:“话说你怎的一人在这,不与你主子同走?”
“自然是我家殿下有事要去做。”
“有事?”周婉嫣下意识追问:“是何事?”
“自然是——”雪晴忽的停顿,狐疑的扫向周婉嫣,“周小姐这般好奇作甚。”
周婉嫣强装镇定,想要忽悠雪晴:“只是好奇,难道昭宁做了什么不能让外人知晓的勾当?”
话罢,周婉嫣紧盯着雪晴,似是想从她脸上瞧出些什么。
可雪晴却是迷茫的摇摇头。
她谢过周婉嫣的好意,“最近殿下行事我鲜少知晓,也没怎么去打听。”
“怎么可能啊,”周婉嫣不免有些着急,“你可是她婢女,一同前往北疆十年,这感情又怎会不和你说。”
“殿下做事谨慎,处处提防,事情没完成前没到处说也是正常的。”
提防?
周婉嫣忽然顿住了。
着急的话语卡在嘴边,一时竟说不上话来,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对。
她记忆中的昭宁,可是爹娘嘴里的软柿子,任人拿捏。
但自从昭宁回来,她却总觉得不太对劲。
那昭宁哪是软柿子,分明是个狡猾的骚狐狸!
嘴上和行动表里不一,好几次都将他们周家给耍的团团转!
难不成这昭宁是旁人顶替的?
前脚刚走个周婉嫣,昭阳就收到了关于顾擢调查谢挽宁和鸢鸢的事情。
“哐当!”
茶杯滚落在地,昭阳冷脸气煞,满心不得理解:“昭宁又怎的知晓谢挽宁那贱母女的事情?又怎去告密?!”
前来禀报的男人立马跪地趴下,不敢说话。
昭阳气得连你都快要变形,浓郁的恐慌充斥迷茫着她的内心。
她与顾擢的关系如今到了临界点。
倘若真让顾擢调查到谢挽宁和鸢鸢两人真正的死因,那她和顾擢,再无可能!
昭阳捏紧拳头,越想越震撼,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毒妇,这般想要拆散本宫和顾郞!”
房门忽然被敲响,门外婢女声音悠悠传进来:“殿下,周婉嫣求见。”
“她又来做什么。”昭阳满脸不耐。
婢女顿然紧张起来,隔着一扇门也结巴不已:“说是有重要事禀报,如若殿下不听,定然会后悔。”
昭阳冷笑连连,“本宫倒是很想知晓,到底是什么重要事。”
“让她进来。”
禀报的男人低头退下,和周婉嫣擦身而过。
房门被紧闭,昭阳懒懒的躺靠在坐榻上,冷眼盯着周婉嫣,指头玩转着发尾,声音漂浮清冷:“说吧,费尽心思寻见本宫的重要事。”
“是。”周婉嫣不敢耽误,立马将自己方才撞见雪晴,和自己猜忌的事情一同说了。
观察着昭阳的脸色,周婉嫣接而小心翼翼:“如若那昭宁真是……”
“如若真是,那顶替昭宁公主之人,定是要处理的。”昭阳冷声分析,眸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切只凭周婉嫣的猜忌,昭阳无法告到萧南珏那。
话声缓缓停下,昭阳下巴微扬,“你对此怎么看。”
周婉嫣干笑:“我哪有什么——”
对上昭阳那双阴冷狠厉的眼眸,周婉婷立马止了话声,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其实……其实我们可以先从昭宁身边的雪晴下手。”
“她是个好骗的,只需要将雪晴的家人抓起来,就能让她配合我们去调动昭宁。”
周婉嫣吞了吞口水,顶着那莫大的压力,颤声说:“之前周府举家一同前去寺庙祈福昭宁没去,此次寺庙还愿,又有她身边人劝说,我们自然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将她……”
她边说着边举起手,掌心侧抵在自己的脖颈处缓缓划了一道。
意味明显。
两人一拍即合,昭阳立马去调查雪晴的家人,并且连同周婉嫣寻到的人将其抓住。
从他们身上找了几样随身携带的贴身东西,周婉嫣立马喊人将东西放在一盒子里,丢到雪晴的房间里。
两日后。
周婉嫣站在马车边,远远就见谢挽宁和雪晴走了出来,嘴角一勾,掀起车帘弯腰上了马车。
鱼儿上钩了。
雪晴搀扶着谢挽宁上马车,瞧见这马车不由得拧眉:“这马车瞧着是上年头了吧!”
谢挽宁淡淡睨了眼雪晴,“周府能给我们马车坐,亦然奇怪不已。”
“还不快上车?”
“噢。”
车帘放下,雪晴紧张的往谢挽宁那靠去。
她双手放在腿上互相揉搓着,下方的裙摆被蹂躏起了皱褶,气声担忧:“殿下,我家人真的会没事吗?”
“嗯。”
谢挽宁神情淡定,可心里却没底。
但局面已定,她无法更改,也没那能力更改。
很快马车就离开城内,周围静悄悄的,谢挽宁无趣的掀开车帘,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马车已经掉队,她看不见周家其他人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