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恒往后推了一步,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试探询问:“我们认识?”
“宋公子不眼熟我也是正常,但祁王又意让我们成亲,本是想寻个机会好生聊谈,但今日恰好撞见,不如我请公子吃茶?”
闻言,宋程恒岂会不懂。
跟着他身后的一群男人听到话后也纷纷开始打量着谢挽宁。
宋程恒骤然冷下脸来,咬牙确认:“……你是昭宁?”
谢挽宁眨眨眼,轻笑点头。
“把你那点心思给我收回去!”宋程恒满脸警惕的盯着她,咬牙道:“我是不可能会娶你的。”
话罢,宋程恒就看见昭宁低头,怔愣在那,似是被他的话给刺激到般。
他却并未生出怜惜,反而厌恶更多,侧身嫌弃:“别以为装出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就会娶你。”
“这辈子我娶谁,都不可能娶你,你最好死了这一条心!”
但碍于谢挽宁前面的话,宋程恒心里始终有一块石头堵在那,不上不下。
连身后的亲朋好友都不顾,转身就走。
“诶,程恒走作甚?这茶还喝不喝了。”
“真把我们丢在这里啊?”
“那昭宁公主怎么办?看刚才程恒模样,是不愿娶的。”
“谁知道呢。”
跟着宋程恒一同来的几位公子窃窃私语,打量讥讽的眼神纷纷落在谢挽宁的身上。
被未来夫婿给当众拒婚,天底下还有比这还丢脸的事情吗?
谢挽宁却并不在意。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她嘴角微勾。
没人知道,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至于名声,经过宋程恒这一遭,旁人也只会觉得她可怜,毕竟在大家眼中欲要赐婚于他们二人是萧南珏。
并非是她昭宁所求。
宋程恒骑着马儿风风火火的赶到公主府。
马头刚到,他随意拉绳下马,一步三台阶的冲上台,疯狂拍打着门:“昭阳!快开门啊昭阳!”
可公主府的大门始终没打开。
他心中的郁气更加严重,手上敲门的动作仍然不停。
“宋公子。”
府门门缝中忽的传来一道女声:“您请回吧,我们公主说不见。”
宋程恒面呈慌张,他不理解昭阳这会突然避他是作甚,急忙道:“你快去与昭阳说,我有事情与她商讨。”
“抱歉,”婢女的声音持续响起:“公主吩咐奴婢,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见。”
宋程恒停下捶打的动作,不禁有些失落。
他退后好几步,望着那扇门,低声喃喃:“莫不成是因为我没求娶到周婉嫣,惹了你生气吗……”
握紧拳,宋程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离去。
“祁王殿下!”
宋程恒在公公的带领下进来,看见萧南珏的那一刻立马双膝下跪,作揖道:“臣想尽快求娶周家女,周婉嫣!”
“请祁王允诺!”
“尽快?”萧南珏捕捉到这两字眼,忍不住讥笑:“你们一个个是说好了来搞本王的吧。”
“怎么,还是近期京城内有什么事情让你们结婚成亲都必须赶快完成?”
冷声落下,伴随着他自身带起的威严感倾斜而出。
宋程恒汗如雨下,完全不敢抬头,可为了昭阳,还是壮着胆子道:“臣本就心悦婉嫣,只是……”
“只是本王当了棒子,捶打了你们这对鸳鸯?”萧南珏冷冷接话。
宋程恒不敢说话了。
生怕会又惹到萧南珏哪儿不快。
御书房里安静了许多,静到宋程恒感觉他的呼吸极其吵闹。
“本王再问你,”萧南珏好奇追问:“你又为何要尽快成婚?周家好歹有昭宁公主,那其姊妹出嫁自然是要风风光光,这难免要一定的时间。”
“因为臣即将要去镇守,出发日期不知数,”宋程恒将早已在腹里打过无数遍的话抬上来:“若成婚晚了,臣已然前往,那便是不尊重。”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萧南珏摆摆手,示意人先下去。
这没拒绝又没答应的做法让宋程恒不解头疼。
他想要追问,可公公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而绿豆糕下毒失败,让周崇和杜莲娘头疼不已。
“这贱蹄子怎么这般难杀,竟连绿豆糕有毒都知晓!”杜莲娘拽了拽周崇,心有疑心:“老爷,你说会不会是谁透露出去的?”
“不可能。”
周崇想都没想就否认:“她才回到京城多久,身边信得过的也就那个叫雪晴的。”
“短短时间里,又怎么会迅速培养出一个新的心腹?!”
两人头碰着头,满是苦恼。
要是昭宁一日不除掉,他们就没一日的安宁生活!
周崇愁的头发都快要发白,直直叹气:“要是一直接放任昭宁这般胡闹,旁人会不会寻我们算账我不知,但那昭阳定是会的。”
“早知她今日这般闹腾闯祸,那年昭宁刚生下来,我就该一手掐死!”
杜莲娘眯起眼,忽的抓住周崇的手“老爷,您说人多眼杂时除人是不是极其容易?”
“你的意思是……”
杜莲娘眼睛闪烁着亮光,满是精明:“五日后的祈福上动手,该如何?”
“人那么多,只要不被人瞧清是如何死的,突然多一具尸体也无妨,”杜莲娘越说越兴奋:“就算到时候有人问责下来,但行凶之人早已逃之夭夭,又没证人,该如何去破案?”
宁芳阁。
雪晴快步走到院门口将其打开,福绵嬷嬷站在那。
这段时间听说过许多关于谢挽宁的手段,又加上第一次课程的磋磨,福绵嬷嬷看到谢挽宁心里有些犯怵。
进来冲着谢挽宁欠身行礼:“奴婢见过昭宁公主。”
谢挽宁躺在那躺椅上,拎着一颗葡萄送入嘴中:“什么风又将嬷嬷给吹来了。”
“回公主的话,五日后公主将跟随前往去寺庙祈福,夫人深知公主在北疆十年,定然对宣朝寺庙祈福的规矩一窍不通,特地让老奴教导……”
“祈福?”谢挽宁挑眉起身,径直走到福绵嬷嬷的跟前。
见人不敢抬头看自己,谢挽宁嘴角笑意更深,多了几分柔意温和:“嬷嬷这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