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为何救我

回家路上,马车直晃荡。搜索:找小说网 本文免费阅读

谢挽宁双手撑在身侧,刚要寻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先眯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慢慢睁开眼,目光扫过马车内壁四处,忽的落在侧边座椅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着侧边座椅下方的宽度比来时好似宽了些许,她做的都挤慌的难受。

怎么回事……

谢挽宁拧眉刚要附身一探究竟,突然脚踝被冰冷的东西紧紧拽住。

她浑身一颤,似感觉浑身有无数奇怪的爬虫在爬,慌的下意识想要开口尖叫。

“嘘。”

脚踝那处的冰凉感消失,谢挽宁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她嘴巴被身后人捂的死死的,只能发出嗯唔声。

谢挽宁瞳孔一缩,慢慢转动着眼珠,眸色低处满是一片恐惧的颜色,她的腰间,被抵上一发硬发尖的东西。

“啧。”男人低哑薄凉的声音再度响起,“别动啊。”

谢挽宁睁着眼睛,慢慢平复方才以为刺客追杀她而心慌的情绪,有些艰涩的吞了下口水,用眼神示意男人看他的手,琅昼挑眉,气声问,“想让我放开你?”

谢挽宁缓慢点头。

“保证不会叫?”

谢挽宁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刀现在还明晃晃地抵在她的腰上,她要是叫了,命当即就葬送在这里。

但男人势有她不表示就不罢休似得,谢挽宁只能作罢点头。

“行。”琅昼爽快放开她,身形懒散的靠在那马车内壁侧,双腿有些许放不开,稍稍靠拢抵在对面的座椅上,但手里的刀还抵在谢挽宁的腰处。

显然,琅昼并不相信她。

谢挽宁抿嘴,也并未能放松警惕。

她手撑在大腿旁,尽可能的想要往后挪屁股,拉开自己与那刀的距离。

可刚抽出几分,那刀却不如她意的用前伸了些,她竟能感觉到那刀尖隔着衣衫直陷进腰间软肉里!

谢挽宁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她讪讪看向琅昼,似如纺车牵线般勉强扯起嘴角,琅昼看出她心之所向,讥讽轻笑,“想干什么?”

“你很不乖啊。”

谢挽宁深吸着,竭力压住自己心底恐惧的情绪,沉声反驳,“你要是被刀抵着威胁,你能不下意识避开吗?”

“我这是正常反应!”

琅昼没反驳,倒也承认谢挽宁的话有理,他简单的将谢挽宁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确认对方不是个会武功的人,冷哼着转了个刀花,利索收了起来,“啰嗦。”

他靠在马车内壁上,偏头去看马车窗外的景。

马车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减弱,逐渐恢复平静,谢挽宁这才嗅到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并不浓,但也不能让人轻易忽视。

谢挽宁目光落在琅昼的身上,仅需几眼,她就根据他的表现情况而判断大致受伤的位置。

也只有这时候,谢挽宁才借机端详起他的外饰打扮。

生得一双好看妩媚的桃花眼,阴柔精致的五官却被锋利的下颌拉出几分硬朗,眉宇间透出几分阴鸷阴狠的感觉,再加上那一身不似宣朝的精致暗黄色的衣衫和那一身晃荡的首饰,再加上最近宣朝与北疆之间的关系。

谢挽宁眯起眼,这眼前人定然和北疆脱不了干系。

而他在北疆,地位定然不低。

琅昼发着呆,忽的闻到一股好闻的清香味,蓦然扭头,原本与自己之间距离拉的些许远的女子,突然就冲到自己脸上。

那张脸近在咫尺,琅昼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抬手,却触及她眼底那些无辜情绪,强忍下来,黑脸不耐,“你好端端的凑那么近干什么!”

“你受伤了。”谢挽宁准确说。

琅昼皱眉,“所以呢。”

“我能帮你疗伤。”谢挽宁继续说,“我也算通明药理。”

这下琅昼来了兴趣,他捂着受伤的位置,忍着痛稍稍直起身来,“为何?我可与你非亲非故,方才更是威胁你的性命,你为何还救我?”

“咱们有缘吧。”谢挽宁随口扯了个理由,“大夫对待病人不得坐视不理。”

琅昼哑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马车就这么一路回到了周府,谢挽宁却让秋分带人停在偏门处,那离宁芳阁最近。

紧接着,谢挽宁便寻了个理由将秋分给打发离开了。

她站在马车边,看着四周,抬手在马车处轻轻叩敲了两下。

很快,马车帘就被掀开,男人苍白着脸下来,在谢挽宁的招呼下,跟着她躲进屋子里。

“坐在这。”

谢挽宁指着木凳,自己搬来药箱放在木桌上,当着人的面拿出瓶瓶罐罐,转身刚要喊人掀开衣服,却想起自己还不知对方的名字,整个人蹲在原地,张了张口却没发声,有些犹豫。

“琅昼。”男人低声说。

谢挽宁眨眨眼,“什么?”

“我说,”琅昼抬眼,面向谢挽宁时,藏匿在眉

宇间的不耐减弱几分,“我名为琅昼。”

“噢。”

她点头应了声,琅昼却有些不满,在谢挽宁给他上药的时候追问:“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纵然各处规矩不同,但礼尚往来算是一致吧?”

谢挽宁想了想,接下来自己可能还会和对方接触,便说了:“昭宁。”

“昭宁?这名字好生熟悉。”琅昼诧异喃喃,谢挽宁却不理会,埋头自顾自的处理伤势。

方才在马车里单看外表,谢挽宁以为琅昼只是受了些轻微伤。

扯下上衣一瞧可不得了。

腰腹处一道横刀口,肩窝处更是,不止如此,那陈年旧伤叠加在他这些新伤下,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

谢挽宁惊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男人,没想到对方身上伤口竟这般多。

再与其诊脉一番,好家伙,还暗存内伤!

刚思索该如何给他在有限条件下包扎救治,琅昼再次开口质问,“为什么救我。”

谢挽宁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利索:“方才我不是与你解释过了吗?”

“那般拙劣的借口,若换做是你,你会信吗?”琅昼讥讽。

谢挽宁沉默了下。

她的确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