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男寡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竟然提出这么个暧昧的要求?

正当我准备义正言辞拒绝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再次开口:“你不会真的在想这个事吧?”

“没……没有。”我当即否认道,只是脸颊仿佛被夕阳点燃,一股莫名的热浪从耳根迅速蔓延至整个脸庞,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我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她的眼眸对视,生怕那抹心虚泄露无遗。

我赶忙岔开话题道:“那个……我去给你煮点姜茶。”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少了些戏谑,“你会煮姜茶?”

“煮姜茶也太简单了吧。”我颇有些无语道,“我还会做饭呐。”

“你还会做饭?”她的眼睛顿时有些放光,脑海中似乎在盘算着其他的小心思。

我见状也没回话,只转身走去厨房找生姜。可翻遍厨房,只找到几个空药盒和一堆打包盒,连个锅都没有。

“月月,你这厨房……是摆设吗?”我忍不住吐槽。

她靠在厨房门口,懒洋洋地看着我,理直气壮道:“我又不会做饭。”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去外面买吧。”

“不用了。”她突然拉住我的衣角,“外面还在下雨呐,我……我柜子里有速溶姜茶,你将就着泡吧。”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拽着我衣角的手。她的手很小,指尖冰凉,却莫名让我心里一暖。

“好。”我轻声应道,转身去柜子里找姜茶。

泡好姜茶后,我端到她面前,“趁热喝吧。”

她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安静的样子,突然觉得她也没那么讨厌了。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忍不住问道,“这里这么偏僻,生活也不方便。”

她放下杯子,眼神有些飘忽,“这里安静,适合……适合画画。”

“你不会也是刚毕业,出来毕业旅行的吧?”我当即兴奋地问道。

“不是。”她回道,“我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对了,我看你画得真不错,有点专业水平的样子。你是从事和画画相关的职业吗?”

她突然眉眼一蹙,扭头看向了窗外,冷淡地回道:“不是。”

“那你是……”

“你这人怎么话这么多?”她当即打断道,“问东问西,调查户口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虽搞不懂她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但是也只好识相地闭上了嘴。

房间里顿时沉闷无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雨声淅沥,敲打着窗户,也敲打着我的心弦。她低头轻抿姜茶,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柔和。

“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她突然开口道。

“哦……好。”我当即应道,“可是你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我说完才觉得有些唐突。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不会是想陪我一起睡吧?”

我愣了一下,脸瞬间红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调侃我,还是……

“不逗你了。”她突然笑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你……你以后还是少开这些玩笑,不……不太好。”我心虚地说道。

“哪里不太好?”她顿时有些戏谑地看着我,“你还真的能把我吃了不成?就你这样的,就算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刚出校门的小屁孩,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我尴尬地低下头,心里却有些失落。就在这时,她突然打了个喷嚏,整个人缩成一团。

“你……真的没事吧?”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她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就是有点困。”

“那你赶紧去床上躺着吧。”我站起来,想去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我自己能走。”她裹紧毯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赶紧扶住她,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她身上冰凉,却让我心里一阵发热。

“你……放开我。”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没松手,反而把她扶得更稳了些,“别逞强了,我扶你进去。”

她没再挣扎,任由我扶着她进了卧室。她的卧室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画架。我把她扶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你……好好休息。”我低声说道,转身就要走。

“等等。”她突然叫住我,“你能不能……没事,记得给我把门关好。”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她。她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脆弱。

“要不……我在客厅待着,你有事喊我?”我提议道。

“不用了,我没事的。”她说着便再次催促道:“你快走吧,别影响我休息。”

“好……”

外面的雨势似乎更大了,雨点像是密集的鼓点,疯狂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雨幕如帘,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雨珠沿着屋檐滑落,连成一条条细线,最终汇聚成流,汩汩而下。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息,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让人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领。

……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得轻柔,像是天地间最温柔的摇篮曲。雨滴顺着屋檐滑落,敲打在窗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心事。

室内温暖而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姜茶香气,混合着雨后泥土的清新,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我正沉浸在梦中,梦里是一片无边的花海,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突然,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了这片宁静。

“你……怎么还没走?”

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沉,眼前是月月她惊愕的脸。

她站在茶几旁,手里握着一只空水杯,眼神里带着几分慌乱和恼怒。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真丝睡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脚上只穿了一只拖鞋,另一只不知掉在了哪里。

“我……”我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本来想等你中午睡醒一起吃午饭的,但估计是早上起的太早了有点困,结果等着等着……一不小心睡着了。”

“你哪来的钥匙?”她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房卡上,“你拿走了我的房卡?”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圆睁,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愤怒与惊愕交织在她的瞳孔中。

我一时语塞,正想着怎么解释,她却突然在眼角余光瞥见桌上的饭菜时,傻愣住了。

“你……做的?”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随即快步走到了餐桌旁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餐桌边缘,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

“嗯……”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西红柿炒蛋糊了两次锅,排骨焯水时溅得到处都是……不过味道应该还行。”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笑又忍住了。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她的呼吸声。

“所以……你一直没走,是真的因为给我做了饭,等我睡醒一起吃?”她神色复杂地问道。

“你这不是生病了嘛,怕你没得吃,所以……就顺手做了两道菜。”我解释道,“你这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刚才出门就自己买的菜,怕你睡得太熟听不见我敲门,就……就拿走了你的房卡。”

她愣在原地,眼神渐渐柔和,仿佛春日里初融的冰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我……刚好有点饿了。”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给你热热。”我连忙站起来,端起盘子往厨房走。

“不用麻烦了,凉着吃也行。”她说着便已经拿起筷子,我赶忙制止道:“那怎么行?你还是个病人呐。”

“我已经退烧了。”她有些倔强地说道。

“真的?”我自然地伸出右手,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发现的确是退烧了。

只是不同的是,她并未和刚开始那般躲闪,这份不经意的信任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我没骗你吧?”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也不行。”我严辞道,“你这生病刚好,还是要注意点,我去给你热热,一会就好了。”

她虽有些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任由我将饭菜全都端进了厨房。

不过片刻,菜便重新端上了桌。她已然迫不及待,拿起筷子便塞了块排骨进嘴里。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认真,像是每一口都要仔细品味。偶尔有几滴酱汁沾在嘴角,她也只是随意地用指尖抹掉,估计是真的饿坏了。

“你也一起吃吧。”她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也没吃吧?”

“哦……好。”我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随即坐到她对面,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吃着饭,彼此间的距离在无言中悄然拉近。只是这微妙的氛围,让人不禁联想起情侣间的温馨。她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目光躲闪间,更显得有些暧昧。

“那个……要不看会电视吧?”我试图在这个尴尬的氛围中找点话题。

她没反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我拿起遥控器,随手按开了电视。

“《娱乐最前线》正在播报!当红女星沈如月……”

我其实从小就对娱乐八卦新闻一点都不感兴趣,单纯想让电视上的背景声缓和下沉闷的场面。

只是荧幕上闪过机场抓拍的画面,渔夫帽下惊鸿一瞥的侧脸让我浑身血液凝固——那枚月亮吊坠正挂在电视里女人的锁骨间,与她此刻脖子上晃荡的银链分毫不差。

我当即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她的脸,“月月……电视上的那个明星……怎么和你这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