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怀疑他

第一百八十章 怀疑他

周良深不是傻子,自然立刻就明白了方嘉熙的意思。本文免费搜索:小说魂 xiaoshuohun.com

她觉得是他对井淮西做了什么,井淮西才没能及时出现。

在周良深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被怀疑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领略到被怀疑的滋味。

因为井淮西。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如果你担心他,我可以让人去查。

但如果你怀疑是我让他没能准时出现在这儿……”

周良深很平静,无喜无怒的眉眼犹如一汪静止的深潭,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动他。”

说完,周良深当着方嘉熙的面拨了电话,让人调查井淮西的消息。

“对不起,我…”

挂断了电话的周良深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方嘉熙这幅愧疚不自在的样子。

“不需要道歉。”他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又一次亲自拉开副驾的车门。

“上车吧,预约的时间马上到了。”

知晓她还在为井淮西的事担忧,不等她问就主动开口。

“井淮西那边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路上,方嘉熙几次从后视镜偷偷留意他。

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可实际上,周良深早用余光捕捉到了她所有反应。

他知道她在介怀什么。

任何人被怀疑,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不舒服。

周良深也一样。

让人去查井淮西的消息,不仅是为了让她放心,也存了为自己证明清白的心思。

不然,周良深不会在井淮西这个他并不喜欢男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其实他很想问问方嘉熙。

如果今天突然断联的人不是井淮西而是他。

她也会这么担心吗?

会为了他,怀疑井淮西这个非同一般的朋友吗?

答案或许是否定的吧。

周良深不想从方嘉熙那儿得到和预想中相似的答案,失去自欺欺人的资格。

所以尽可能的表现出不在意。

等待时间来磨平一切。

……

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一份样式齐全的早餐出现在了门口。

送来早餐的人什么都没说,一眼没有多看被困在房间里的井淮西。

那避之不及的样子,好像井淮西能蛊惑人心。

“谁派你来的,周良深吗?”

回应井淮西的,是干脆又果断的关门声。

看着腕表上的时针一点点接近十,离方嘉熙流产手术的时间只剩不到半个小时,被困了一天一夜

井淮西越发急切。

甚至动了从窗户逃出去的念头。

他走到窗边试着开窗,不想将他带到这里的人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提前封死了窗户不说,还特意选了这一整层里,唯一一间窗外没有平台的。

打破玻璃强闯的后果,就是从10楼跌下去。

到时候就不是他陪方嘉熙手术,而是他被送去抢救生死未卜。

被阻断了所有能逃出去的可能,井淮西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老老实实的,等着隐藏在黑暗里策划了这一出的人露面。

不过20几平的房间里,他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尽管他一度试着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此刻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想到方嘉熙可能在等他的消息,会因为他失联担心他,他就没法平静。

特别是想到方嘉熙现在可能是一个人在预备手术,他更是坐立不安。

此刻,他忽然有些理解了方嘉熙被困在病房时的感受。

被无终止的关在狭小逼仄的病房,除了按部就班的接受痛苦又没有尽头的治疗,什么都不能做。

怪不得她会一次次的伤害自己,妄图用对自己残忍的方式来终结一切。

越想下去,井淮西的心里越不是滋味。

房门又一次被打开,知道门口有保镖把守、轻易不会让他逃出去的井淮西头都没抬。

“你们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没有回应。

但从门外走进来的那道身影越来越近。

最后站定在井淮西面前。

一言不发的等着他抬头。

开始井淮西并不想如了对方的意。

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还是迫使他抬起了头。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井淮西的眸子霎时变得阴冷。

“是你。”

他咬紧牙:“你来干什么?”

“你这幅样子,好像我是你的仇人。”

“你不是吗?”鲜少显露出怒意的井淮西双目逐渐发红,“你是怎么逼死我妈的,我这辈子都记得。”

“淮西,十几年了,你还在因为你妈妈的离开记恨我。

我可以理解你对你妈妈的感情,理解你到现在也无法释怀你妈妈的离开。

但你妈妈的离开,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不该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好一个她自己的选择。”井淮西冷笑着应和,“的确,她是错了。

但她这辈子做的唯一错误的决定,是和你这个薄情寡义、无情无义、好色成性的垃圾在一起。”

“淮西!”

男人再也忍不住呵斥出声:“我是你父亲!”

井钟铭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为了你母亲,将一切过错推到我身上,对我不公平。”

“你想要公平?”井淮西的眼中人仍只有冰冷,看不出一点父子情分,“可以啊,你像我母亲一样自我了断,我就给你公平。”

井钟铭眉头紧锁,神色复杂的看着井淮西。

许久,懊悔的闭紧了眼。

“你母亲的事,我有错,我承认。

可她已经走了,走了十几年。

有些事情,该翻篇了。

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如此执着的,为了一个已经离开了十几年的人,继续惩罚一直煎熬的活在痛苦里的人。”

井钟铭说这话时,神色痛苦,俨然一个卑微向儿子求和的不易父亲形象。

但凡此刻看到他这幅样子的不是井淮西,而是其他人。

十有八九都会觉得他是真心悔过。

是真的思念亡妻,尽己所能的和儿子和解。可惜,今天在这儿看这出戏的人,不是别人。

没有人比井淮西更了解他这个父亲有多虚伪。

为了达成目的,井钟铭可以牺牲一切。

不然井钟铭也不会骗过他外公,将属于他外公家的产业据为自有更名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