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各处算计
苏宁华看一眼毽子。
拿起来拍了拍七彩羽毛上的尘土。
递给鹅黄裙装少女。
少女拿了毽子没跑。
视线落在苏宁华身上:“我挺喜欢你的!”
“喜欢我?”苏宁华看着她。
少女点点头:“我是平南侯府最小的女儿,我大姐是贵妃,我哥比你男人大六岁,也是很厉害的将军,我还有一个不怎么体面的哥,我叫沈柔,你愿意跟我当朋友吗?”
“为什么要跟我当朋友?”苏宁华不着痕迹拉开一点儿距离。
不是很亲密的关系,没必要太近了。
“她们刚才那些说话方式,像极了我大姐身边的宫女,阴阳怪气的,我不喜欢,你直巴巴的几个字就把他们说的没话了,我想学。”沈柔眨巴眼睛视线落在苏宁华身上。
苏宁华脑子里浮现出老夫人给的各大家族三代内姻亲跟关系,平南侯跟镇北侯,一南一北护着国界。
世上大多数的皇帝都不会喜欢武将家庭关系太好。
而且沈贵妃还有个皇子儿子,这样的话就更不能太多接触。
虽然,内宅女子的关系不至于惊动朝堂。
但是内宅嘛!夫人外交也是一种强大能量。
陆青崖是会苏醒的,她无比笃定,这样的话沈家,再拉开一点距离,“这没什么好学的,我去赏花了,你去踢毽子吧!”
沈柔沉默着拿着毽子。
嘴巴撅的老高。
她就是喜欢这个人,反应这么快,还没那么多文绉绉四个字的词儿,又俗又简单,跟她的脑子一样简单。
她觉得沈家的脑子都分给大哥大姐了,她跟家里那个不体面就没这东西。
这时突然有人说道:“沈贵妃来了,平南侯夫人来了,福安公主来了。”
贵女们听见这声音,纷纷回头。
看见朝着这边过来的队伍,连忙起身整理衣服。
而后给福宁公主以及福宁公主旁侧的沈贵妃、平安侯夫人请安。
人群角落,苏宁华安安静静站了起来。
未曾跪下。
这一幕,她属实出风头了。
“她是谁?”福安公主穿着一身大红色裙子,如三月桃李一般娇美,她看见没有跪下的苏宁华皱起眉头。
不等苏宁华回复,苏宁安听见这话立马抬头:“是臣女的姐姐,静北侯府陆将军的妻子。”
“你就是侯府给青崖哥哥娶来冲喜的女人?”福安公主脸色一变,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对苏宁华充满敌视。
苏宁华瞥了一眼苏宁安,而后看向福安公主:“是的,有幸被换亲嫁给了陆将军,陆将军用兵如神,以三千抗住三万大军,并获得胜利,是英雄,臣女往昔敬佩将军,如今能照料将军,也是一种福分!”|“……”福安公主再看苏宁华眼神更复杂了。
敌视,探索,还有几分怜悯。
而后看向苏宁安,换亲这个事情她是知道的。
她一直关注跟陆青崖有关的消息。
就连御医去诊脉,确定陆青崖顶多俩个月也知道。
她敌视眼前的陆将军夫人。
也敌视看不上陆青崖,设计用手段逃离照顾陆青崖的人。
福安公主脚步朝着苏宁安靠近……
“你是侯府二房那个农女后代陆青鸿的妻子?”福安公主一开口,那边贵妃轻轻咳嗽一下。
这孩子用了这么多前缀词,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但是表达的意思不怎么礼貌。
把她平日里教导那些规矩都给忘海边了。
“公主,成亲那日过去仓促,出了岔子所以才会这般,只是已经拜了堂,天地共鉴,不好更换,只能将错就错,这事儿也是宁安的错,非得选在同一日出嫁,这才出了乱子。”苏宁安直接把有意的换亲换成无意的错乱。
花轿可以乱,但是嫁妆没错呢,好些值钱的东西都在她那里呢。
傻子才信这一出解释。
福安公主不信的,她审视着苏宁安。
苏宁安见公主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何也挪不开。
忍不住想要将这目光挪开,她捏紧拳头,想起环姑的话,不能在公主眼前玩把戏,额头汗水滴落。
然而,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姐姐去了长房后,大公子身体越来越差也不是她照顾不周,她本身也是阴差阳错的,心里多有怨言也能理解,只是可惜了大公子。”
福安公主视线落在苏宁安身上。
红唇开启:“祸水东移?”
“不,不是这样的,臣女只是想替姐姐说些话。”
“虚伪!”福安公主扔下一句话。
视线落在苏宁华身上。
“你对青崖哥哥有怨言?”
沈贵妃瞧着一批人还跪着,福安就在这里说起话了,朝平南侯夫人笑了一下:“福安就跟长不大一般。”
说完让其他人免礼。
她则是带着平安侯夫人寻个位置坐了下来!
福安公
主目光依旧落在苏宁华身上!
石桥另一侧。
男人们在投壶。
陆青鸿在人群里挪动,脑子不停闪过这些人的未来。
谁有前途,谁半路夭折。
他视线渐渐落在吏部侍郎嫡子朱玉明身上。
这个人在不久将来,会在去寺庙还愿时候,被突然而来的暴风雪给围困,寻人帮助时脚滑落在山崖下。
落下时正好悬在树上并非立刻死。
但是经过一夜的风雪在救援到来前一刻死了。
据说身体还带着余温。
如果救了他?
吏部考核,他应当没问题了。
他视线落在这人身上,嘴角慢慢露出笑来。
他得想想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刚掉下去就去救人,怕是起不到重恩的程度。
要迟一线就死了那种程度,才好。
那就得让他在山崖下被困上半宿。
正在跟随缙云说话的朱玉明突然哆嗦一下。
脸上鸡皮疙瘩在这瞬间都冒出来了。
隋缙云见他脸色不对,问了一句:“朱兄?”
朱玉明搓了搓手臂上鸡皮疙瘩:“没事没事,父亲那边,我会帮你引荐的,不过具体会如何,还得看你表现。”
隋缙云连连道谢。
那日去唐家,他见到了唐漠衍,但是唐大人淡漠的很,让他留个名字住址就把他赶了出来。
那日他便发现不对。
紧接着唐家就有很多人频繁出入。
指望那位高人,进入御史台怕是不会成功了。
唐家肯定发生了什么?
那位说能给他前程的人,估计也没时间帮他。
他得靠自己。
想着这些,他摸了摸袖子,里面装着他写的咏菊诗词。
那是他提前写好的,写诗偶尔是兴致一来提笔挥墨,这样留下的往往是能传唱天下的。
他手里的诗,是他三次科举未曾中举,无奈才寻贵人帮助前一日写的。
他觉得极好。
只是还未有人听闻。
今日……
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