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征了然地点了下头,眼神落在她脸上:“最近睡得不好?”
“额,是有点。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e8zw.com ”她愣了一下,诧异的不是他忽然关心,而是他如何看出来的。
林以征仔细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扭过身,只留一句:“可以吃点安眠药。”
骆眀昭:啊?
他认真的?这是学霸的冷幽默还是什么别的——
但林以征好像也没有一定要让她回答自己的意思,自顾自地转过身,紧接着不远响起那种很脆的翻页声,一听就是学校那种很薄很劣质的自印试卷。
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直在耳边响着,在学校里会睡得很好,这是骆眀昭对自我的观察,每次午休时间若不是有牧时桉在一旁唤她,她根本醒不来。
“下次尝试,”骆眀昭出声回他,她假定这是个认真的建议,随后又调整了下怀里的午睡枕,“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而且容易被老师闻见。”
说完,就闭上眼,整张脸舒服地埋进枕头里。
林以征握着笔的手一顿,而几秒后,一切再次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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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在天黑那会儿,舍得放过绮城,总是下雨家里人也会担心,骆齐还给她在晚饭时发了条微信,问要不要接她放学。
既然雨停,骆眀昭就不让他过来了,学校门口地方就那么宽,绝对全是接孩子放学的家长。
十点,高三晚自习铃打响,可怜巴巴的高三学生终于被放出学校,所有人脚步轻快,毕竟明天就是三天的中秋假期,从前双休生活他们没珍惜,现在给他们三天假都是恩赐。
沿着马路走到公交站台边上,身边一下就是空荡起来,常等公交都是那些熟面孔,这学期放学晚,明显能感觉到等公交的学生变少,常常站牌旁就站着骆眀昭和牧时桉两个人。
路灯晦暗,趁着无人时,骆眀昭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把握着,很温暖。
“你别趁着没人就搞这种小动作啊。”骆眀昭睨他一眼,心里酥酥麻麻的。
牧时桉偏过头笑,从单纯的牵手改为十指紧握:“那没办法,你跑不了了。”
他懒懒散散地站着,语气欠得不行。
骆眀昭仰着脑袋:“瞧你那欠样儿,这才是你本来面目吧,原来薛游是被你带坏的。”
公交车按时按点的到达,两人前后上车,空荡车厢里并排靠坐在一起。
前边路口,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总喜欢把车停在那,由此引起小范围的拥堵,公交车就慢吞吞地一点点挪。
两人的手一直牵着,轻轻搭在牧时桉的腿上,这种温热感令人依赖,骆眀昭不自觉扭头看着他,忽然开口问:“晚上你跟薛游在一食堂,吃的什么我都忘了问你啦。”
自牧时桉总一个人去吃饭,骆眀昭就总拉着他问他自己吃了什么,仿佛只有他说了,自己才会安心些。
不仅牧时桉带着负罪感,因为那事,骆眀昭也很不好过。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却又忍不住那种感觉,整个陷入那种不受控制的境地,骆眀昭心里难过得厉害。
“手撕包菜,然后西红柿炒蛋。”他说。
“吃这么素呢?”
“还行吧。”
公交车终于成功驶出路口,前一个乘客将车窗开了点缝没关,一丝丝凉风因此有了可乘之机,迫不及待地钻进来扰人。
“对不起。”很静的氛围里,牧时桉忽地开口,声音带着些颤。
骆眀昭怔住,心里闷闷地胀痛着,她把声音放轻:“做什么?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啊,真的。”
他们肩并肩靠着,骆眀昭没再说话,不过默默地将手握得更紧。
她都知道,薛游悄悄跟她说了,牧时桉最近一直努力想改掉自己的进食习惯,偷偷躲出去除了怕她看见,还是趁着那时候,去观察别人的吃饭方式,自己笨拙地模仿着去学。
但积年累月的生活方式哪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薛游说从起他没怎么感觉到牧时桉吃饭时怪,牧时桉这么一练,绕是他都看出怪来。
“你有你的特点,别刻意去改,反而不像你了。”骆眀昭歪歪头,眼睛有些酸,一直压着那泪珠往下滚。
牧时桉怔住:“你都知道了?”
“薛游告诉我的,他都看出来,你就说你那样多扎眼吧?”她努力笑笑,脑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其实这样真的挺好的,万一以后你整了容,我还是能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你来。”
“我需要整?”牧时桉挑挑眉,说着。
骆眀昭笑了:“帅帅帅,全世界最帅的就是你。”
因为高三放学更晚,骆齐前段时间张罗着换掉楼道里的老旧灯泡,如今跺脚亮灯,再也不是从前那种忽明忽灭的光线。
“到家了,你可以松手了吧?”骆眀昭歪歪头,晃悠了一下被紧握的手。
也就是放学晚,这个时间楼道里没什么人,才让牧时桉如此
肆无忌惮。
可能是在回家的路上,已经给他劝好了,牧时桉笑着随性:“可以,就是有点舍不得。”
皮肤与皮肤之间又紧贴几秒,终于感受到了新鲜的凉爽空气。
骆眀昭翻出钥匙,转身就准备开门,却感觉身后人还没走,钥匙还未插在锁眼里,她问:“怎么了?不回去?”
“……”牧时桉垂下眼清冷冷地看着她,“你没跟我说再见。”
就这?这人真的是——
骆眀昭忽然想起小时候骆齐和王乐萍腻腻歪歪,她那时候还不懂这种亲密接触的含义,就那么直白地盯着看,两个大人被看脸红了,王乐萍恼羞成怒留下一句,说骆齐黏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