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凯己经是“都头”了,他因为有军功,被从泰山营抽调出来,加入了重甲步兵,手下一共一百个人,正好是一个都。首发免费看书搜:吾看书
重甲步兵的都头,军饷要比普通步兵高得多,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
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的他,军龄己经三年了,虽然看上去还是稍显稚嫩,但是谁能知道他己经身经百战了呢,从显德二年到现在的所有战役,他几乎都参加过。
听见中军战鼓响起,重步兵群骚动起来,看了半天热闹,终于轮到他们了。
“披甲,披甲”军官们大喊着。
士兵们互相相助着披上重甲,这套盔甲重达六十斤,由一千八百多块甲片组成,从头到脚,护得严严实实,堪称刀枪不入,是当时世界上,防护力最强的铠甲,没有之一。
在同时期的欧洲,还在以锁子甲为主。
张文凯披挂整齐,冷冷看着远远走来的敌人,冷笑一声,“哗啦”一声,放下顿颈,只剩一双眼睛看着外面。
他一把抢过身边的军旗,一手持旗帜,一手持斩马刀,当先前进。
“前进,前进......”中军的战鼓“轰轰”敲响。
两千轻甲弓箭手在前,三千重甲步兵在后,两翼有轻骑兵掩护,随行的步兵炮跟随步兵前进。大阵滚滚向前。
广阔的中亚大草原上,风卷着北方的沙尘,带着硝烟和血腥气,扑面而来,沙砾打在盔甲上,“啪啪”作响。
战鼓声动地而来,越发激昂,不知道谁先唱了起来:“热海亘铁门,火山赫金方.......男儿感忠义,万里忘越乡。孟夏边候迟,胡国草木长........甲兵二百万,错落黄金光.........太白引官军,天威临大荒........浑驱大宛马,系取楼兰王.......赤亭多飘风,鼓怒不可当.......”
二百年前,身在高仙芝幕府的岑参,在怛罗斯之战前,留下这首唐诗,把大唐男儿开疆拓土的雄壮气概,描写得酣畅淋漓。
当年他没有看到唐军胜利,想必是很遗憾的,今日就用胜利告慰祖先英灵。
歌声回荡在天地之间,越发激昂,唱得人热血沸腾,行军鼓手不得不把鼓敲得更加用力,以防士兵听不到。
风吹云动,把歌声远远的传播出去,一首送到天地的尽头.......
喀拉汗国这个时代并不注重步兵建设,他们的步兵,基本是临时征召的城市自由民,和强拉来的牧民农夫,还有为数众多的绿教自愿者组成。
这些人国家没有义务发放装备,所以披甲率低得可怜,大多数就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皮袍,手里拎着农具、斧头和插了钉子的棍棒,拥有弯刀长矛等武器的,少之又少。
相对装备精良一些的,都在前排。
他们的步兵战术深受马其顿步兵战术影响,前排的步兵举着大盾,后边几排举着足有一丈长的长矛,这些长矛架在前排战友的肩膀上,一层一层密密麻麻的伸出去。
长矛后面是标枪手,每个人有五支标枪,临敌时投掷出去,打乱敌人阵型,面对标枪投射,重甲是防护不住的。
标枪手后面就是狂热的绿教志愿者了,他们天天叫嚣着“圣战”,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变为绿教徒。
绿教从创造的那一天开始,就伴随着暴力和血腥,他们传教的方式,就是一手弯刀,一手经书,要么你入教,成为兄弟,要么你就是异教徒,只能被砍了脑袋。
当然更西边的十字架教,也不遑多让,不论是中世纪的十字军东征,还是近代的殖民掠夺,无不是杀得人头滚滚。
所以无论是什么时候,和他们讲道理都是没有用的,他们眼中只有“实力”两个字。
中华文明的中庸和怀柔,对他们来说,等同于示弱,暴力是他们能听懂的唯一语言。
穆罕穆德是波斯人,他受到主的召唤,自愿来到东方传教,立志要把这里的人都变成“兄弟”。
这次战争,他煽动了身边的三十多人,一起来自愿参加,他对他们说,这是“圣战”,如果战死,灵魂不用进入“安赫拉”,更不用接受审判,将首接进入天堂。
他手里摇着一面绿色的旗帜,另一只手里持着弯刀,一会他们这些志愿者,将作为先锋发起冲锋,坦白的说,就是自愿充当“肉盾”。
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人说着:“一会冲锋的时候,一定要喊AL至大.........这样的话,天上的神就会听到,就会保佑我们,敌人就会被吓住”
众人哄然答应,没有一个人质疑,如果敌人没被吓住怎么办?
双方继续接近,远程重炮因为刚才的急速射击,炮管太热,暂时不能支援步兵,这使得喀拉汗国的步兵轻松的越过了两里的基准线。
穆罕穆德心中大定,刚才那猛烈的炮火,他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真的挺吓人,现在这群异教徒停下了,想必是万能的主使用了神力。
想到这里,他信心更足了。
走着走着,对面的异教徒唱起歌来,唱得慷慨激昂,就是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
“该死的异教徒”他吐了一口唾液,狠狠的骂了一句。
随着双方的前进,距离迅速拉近,终于到了一里。
周军步兵中的行军鼓,忽然敲出一连串鼓点,全军停步。
随行的步兵炮被推了出来,整整十六门炮,成一个斜三角形排列,黑洞洞的炮口指着前方。
这个距离上,喀拉汗国的弓弩射程不够,他们的复合弓和角弩大概只有两百米的射程。
喀拉汗步兵不知道厉害,还在前进,大盾在前,长矛探出,仿佛一只巨大的刺猬一样逼了上来。
张文凯带领着他的“都”,在最前面,见敌人就这么懵懵懂懂的上来,忍不住冷笑不止。
周军中沉默片刻,忽然一阵嘹亮的天鹅声,“轰”的一声,右侧第一门炮腾起大股白烟,炮身向后猛地一退,一发“奇怪”的炮弹冲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