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冷酷的表情,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痛了宇文承渊的心脏。
前面笑嘻嘻,后面妈卖批。
林铮把变脸的绝活儿,展现得淋漓尽致。
“林铮,你可不要太过分!”
宇文承渊嘴角狠狠一抽,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当着府上这么多武师的面儿下跪,这要是传扬出去,他这个户部尚书的脸面还往哪儿放?
林铮嘴角稍稍上扬,勾起一抹冷笑:“我就过分了,那咋了?”
“有本事你就让宇文瑶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咯。”
你!
宇文承渊被气得不轻,喘气的声音,像是个破风箱似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一旁的几名武师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见过,自家老爷被气成如此模样。
“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宇文承渊咬紧牙关,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句话。
林铮咧嘴一笑:“比起尚书大人这个过河拆桥的老无赖,我应该算个好人。”
我尼玛!
宇文承渊胸中怒火翻滚,好好地问候了林铮的祖宗十八代一遍。
林铮此子,当真该死!
“尚书大人,跪还是不跪,我还是给你三个数的考虑时间。”
林铮扣了扣耳朵,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像宇文承渊这种老狐狸,你要不把他给打服了、打痛了,他永远学不会老老实实地做人。
“好好好。”
“我跪,我跪!”
为了独女,宇文承渊强压下怒火,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朝着几名武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可就在几人转身要走的档口,却被林铮拦住:“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就给我留在这里,做个见证人。”
什么?!
别说是宇文承渊,就连几名武师也都大吃一惊。
他们的脸色骤然一变,齐刷刷地朝着自家老爷的方向看去。
只见宇文承渊黑着脸,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蕴满了怒意与杀机。
几名武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暗戳戳地想到,自家老爷给人下跪求饶这种画面,是他们几个能看的,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林铮,你非要和老夫彻底撕破脸皮吗?”
宇文承渊双手死死的攥拳,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林铮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林铮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即便我现在不这样做,尚书大人今后就能放过我?”
宇文承渊摇摇头。
就不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单说林铮设计加害瑶儿,给瑶儿投毒,又在京兆府死牢逼他下跪……
这些种种,都注定了,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林铮!
林铮调整了一个姿势,戏谑地笑着:“尚书大人,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泡着澡看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
“反正你都不会放过我,我为啥不多在你身上找些乐子,让我自己开心开心呢?”
这……
宇文承渊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若是换做他是林铮,怕是也会选择这样做。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又何须考虑对方的感受?
“尚书大人,别傻站着了。”
“赶紧跪下,给我磕头认错!”
林铮颐指气使的语气,听得一旁的几名武师一愣一愣的。
他们不由得多看了林铮几眼,心说从边关流放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身上处处都透着一股匪气!
要知道除了当今圣上之外,还没有人敢和堂堂的户部尚书,当朝梁国公用如此态度说话。
卧槽,这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
几名武师在心里,默默地给林铮竖起了大拇指。
“行,我跪!”
宇文承渊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又一次的跪在了林铮面前。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大丈夫报酬十年不晚……
就在跪下的一瞬间,宇文承渊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烁着这几句话,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自己。
林铮也没急着让他起身,而是坐正后,身体
稍稍前倾,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宇文承渊的那张老脸。
“宇文承渊,以后给我学乖点儿。”
“见到老子再敢龇牙咧嘴,别怪我把你的狗牙都给你拔了!”
那蔑视的表情,轻佻的语气,就像是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宇文承渊的脸上。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深邃的双眸中,蕴藏着的疯狂与杀意,都彰显着他已经在暴走与愤怒的边缘。
而一旁的几名武师,此刻的动作都极其统一。
双手捂住耳朵,眼睛闭得死死的,摆出一副听不到、看不到的搞笑样子。
林铮似笑非笑地问道:“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宇文承渊咬着后槽牙,任由杀意与怒火在胸中涤荡。
林铮狗贼!
今日之辱,老夫来日必定百倍奉还!
“大点声,你早上没吃饭吗?”
林铮陡然提高声音,一脸不爽地呵斥。
宇文承渊老脸用力一抽,大声道:“听到了!”
林铮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行,好狗。”
面对如此羞辱,宇文承渊气得眼皮乱跳,就连指甲扣进肉里,他都没有一点点的知觉。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三日后,我会再来尚书府找你。”
林铮起身,丢下两句话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会客厅。
一边走,他还一边放声大笑。
那刺耳的嘲笑声,宛如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痛宇文承渊的自尊心。
离开了尚书府,林铮心情格外舒畅,就连返回望月楼的脚步,也都轻盈了不少。
这次返京,为了进入监察司,还真是一波三折。
还没开始着手调查燕王与虎卫的冤情呢,就惹上了这么多的麻烦。
可若非迫不得已,林铮也本不想如此。
回到望月楼,离着还有一段距离,他便看到客栈门外人山人海。
他快步走过去,就听到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哎,听说了吗,郡王府的假世子回来了,把郡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嘿,要我说啊,这下等人生出来的孩子,那就是卑劣的种!”
“谁说不是啊,加上三年流放,不知道变成什么浑蛋样子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郡王府的人,怎么能找到这儿来啊!”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林铮的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
三年前那件事的真相,除了郡王府的人和林铮外,眼下也只有宇文承渊、宇文瑶父女知道。
这些百姓不明真相,胡言乱语,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郡王府的人又找到望月楼,该不会还打算让他为秦诚疗伤吧?
当真是可笑至极!
林铮心念及此,拨开人群走进望月楼。
既然郡王府来人,那今日便做个了断!
也让三年前的真相公之于众,还他林铮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