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长，现在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他决定去冲个澡，然后去找一趟楚队。
打好申请跟进的表格，许不工的手机响了。
“哎，许，找我？”
楚万胜的声音有些急，听上去就是刚跑了很久回来的。
“我说等会儿去找你来着。”许不工把手机夹在脖子和肩膀中间，抱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我这两天都不在，你有啥事？”
“你之前说的花鸟市场的焦尸案，我这两天想了想，或许……尸体可能不止一具。”
许不工已经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但事情该提还是得提，这毕竟不是那种小偷小摸，东西不值几个钱，还不还都无所谓。
这是不容小觑的凶杀案，不管死者是好人坏人，先找到凶手才是正经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仿佛针入大海，惊不起一滴浪花。
“喂？楚队？喂？”
“我现在就在这边，你收拾收拾过来。”
楚万胜说完就挂了电话，但许不工直觉就是不对，楚队很少这么说话，一般电话里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不会让他到现场跑一趟的。
想到这儿，许不工澡也不着急洗了，拎上钥匙就出了门。
天光还未大亮，尤其是市中心花鸟市场最近出了人命案，相邻的两条街上除了早起的摊贩基本没有人。
许不工随手卖了两个煎饼和几个包子，拎着进了花鸟市场。
刚进入市场的时候，许不工条件反射看向副本游戏中云端制物所在的位置。
果然，那就是发现第一具焦尸的丧葬用品商店，现在店面上被贴了封条，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开业。
不过听说这家店主正在二次转租，也是，谁想在这种死过人的地方继续做生意啊，尤其他还是做死人生意的，未免心里有些发毛。
还没再看一眼，许不工就见楚万胜靠墙站着，叼着烟正跟队员说着什么。
“楚队！”
许不工扬了扬手里一兜子包子，叼着煎饼喊道。
“又出什么事儿了吗？”把早饭给队员们分了，许不工把煎饼递给楚万胜，“给你买的煎饼，多加辣椒。”
楚万胜接了，领着许不工到一个小角落里边吃边说：“你先把手上的吃完，然后我带你看现场。”
许不工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出新规定看现场不能吃饭了？”
“不是，我怕你吃不下。”楚万胜仗着比他高，伸手拍拍许不工的脑袋。
“这现场有多恶心，能吓住我？”
许不工看他一眼，表示不屑。
要知道他一整个研究生时光，只要是上课，全都是在解剖室呆着，从早呆到晚，早就麻木了。
但是鉴于礼貌，许不工还是两口塞完了煎饼，跟着进了封锁线。
这次的封锁线拉的很长，整个花鸟市场全给封起来了。
“这线是不是拉的长了点啊？之前没见这么长好像……”
还没说完，许不工就被楚万胜带到一家熟悉的店铺面前，房间里的场景直接让他好像不出来了。
吞了下唾沫，许不工暗道楚队真是有先见之明，要是让他吃着饭进来，那半个煎饼只能是进垃圾箱了，他真吃不下。
熟悉的店面，熟悉的花圈——
这是副本游戏中他发现第二具焦尸的丧葬用品商店。
白色粉笔标记出来的尸体原本摆放的位置，和副本游戏中攻击他的焦尸躺的位置一模一样。
虚拟和现实相交叠，许不工的脑袋嗡嗡直响。
好像他现在回头看去就能看见正在燃烧的，被系统认定为焚尸炉的，他的云端制物。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许不工的手抖得厉害，他像一条脱水的鱼那般大口大口喘着气。
楚万胜见状也吓住了，许不工还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一面。
刚要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许不工就像是提前预知到了一样躲开，他飞快跑到斜对角的卖观赏鱼类的店铺。
这家店在第一具焦尸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搬走了，现在店里面只剩下几个大型的鱼缸，老板也不着急。
玻璃门锁着，许不工急切地趴在上面往里张望。
“许？怎么了这是？”
楚万胜跟着走过去，就见许不工捡起地上的砖头，义无反顾地砸向店铺的玻璃门。
“哎！”
楚万胜来不及制止，许不工手里的砖头已经飞了出去。
现实世界里的玻璃门比副本游戏里结实，许不工砸了一下没砸碎，玻璃上面只出现一道白色的划痕
眼看许不工还要捡起砖头再砸第二下，楚万胜赶紧上前把砖头抢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许不工！”
拦着许不工的肩膀半拖半拽走到一边去，远离了现场，身边还有楚队，许不工才慢慢镇静下来。
“那个……”许不工的手还有些抖，他用力闭了下眼睛，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联系店主把这个店门打开，进去看看。”
“好。”
楚万胜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