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靠地更近一些，向上帝寻求怜悯。
许不工冷着脸扫视一周，克制住喉咙里的沙哑蠕动嘴唇。
“就这些？”
引路人半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烟，手上的枪草草抵在许不工腰间：“这些还不够？”
“老板想要些好货色。”
许不工摸出引路人的烟给自己点上，潦草的烟卷呛地他差点咳嗽出声。
“比如，一些白货。”大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小作坊里脏兮兮的毛毡被阳光一照便散发出古怪的香味，那是熏香和霉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令人作呕，许不工甚至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尸油味。
“最好小一点。”
“白货可不好弄。”
“八倍价格。”
引路人点头应允，却在许不工将号码塞进他手里的时候紧紧握住面前的手指：“老板今天不带些什么走？”
“就你这些垃圾货色还不值得我带走。”
许不工将手抽出来，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染病的同时皱眉嫌弃转身离开。
小作坊门口被几十架机枪指着脑袋的时候，许不工心里竟然在庆幸自己终于不再身处那些奇怪的熏香味里了。
真是可喜可贺。
枪声响起，楚万胜废了好大劲才把他从枪子儿下面抢回来，但这个时候许不工的呼吸已经停止，心脏已经停勃。
楚万胜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对着许不工的“尸体”：“大哥，这次副本只能通关啊，死了可就真死了。”
今天是星期五，许不工即将进入副本的时间，由于这次任务完成较为困难，许不工特地挑在这个时间节点展开行动。
活着，当然很好。
但这次死亡概率较大，死了，还有万圣节系统这个九死一生的保命手段。
自从万圣节系统说明书更新之后，许不工发现一个bug。
“为激励广大玩家积极探索副本游戏，找出游戏测试阶段的漏洞，获得额外奖励，经全体系统共同研究决定，将给予全体玩家部分基本福利，万圣节选片系统承诺：副本游戏与现实世界相连通，只有在副本游戏中完全死亡才能够进一步导致玩家在现实生活中死亡，欢迎各位玩家参与游戏，找到漏洞，获得额外奖励。”
简单来说，就是副本中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现实中的不算。
这是一个单箭头。
系统的本意是防止玩家以自杀的方式来规避进入副本，但系统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个操蛋的“福利”被许不工拿来当作“免死金牌”疯狂挣一等功。
【体验者许不工，欢迎来到游戏大厅。】
许不工还没从“死”中缓过劲来，就被0034的冷嘲热讽砸了一脸。
“你可悠着点儿吧，太嚣张了。”0034叼着糖含糊道，“我看系统以后能专门定一条相关规定针对你钻bug的恐怖行为。”
“定了再说，这不是还没定，那我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0034对此嗤之以鼻。
“挺可爱个小玩意儿怎么老想这种怪点子。”
0034咬碎嘴里的糖。
【尊敬的玩家你好，欢迎来到万圣节选片系统，马上就要到一年一度的万圣节了，请选出你最中意的恐怖片推荐给其他用户。注意：本系统还处于测试阶段，欢迎各位玩家找出漏洞，系统将给予额外奖励。】
【玩家身份：体验者。
姓名：许不工。
生命值：100。
智力值：80。
武力值：80。
运气值：20。】
【体验者许不工，欢迎来到万圣节选片系统，我是你的专属系统0034。】
【欢迎来到普通版单人副本游戏——人脸洋娃娃。】
“嗯？怎么是个单人副本？”
0034发出疑惑，但许不工并没有听见。
玩家进入副本游戏需要载入时间，游戏npc在这段时间里不能攻击玩家，需等到玩家意识完全清晰之后才可发动攻击。
但这次，许不工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个洋娃娃领着在山间小道上走了很长一段路。
此时，他们正行走在一段短桥上。
溪水流淌，偶尔被小石子拦住去路，又快速绕开逃向远方。
这一切，发生地毫无声息。
山间树林里没有风，树叶都静谧无声。
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这里的任何事物都是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天空阴沉，太阳蜷缩在云层之外，不愿照射这个被上帝遗忘的角落。
云迷雾锁，枯枿朽株。
这个带路洋娃娃……看着有些熟悉。
电光石火之间，许不工想到了他查出肿瘤从医院跑出来的那个晚上。
等红灯时，路口的警示柱边上靠着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和现在牵着他走的这个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