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任一数值降到最低标准值之前他无非就是疼点,脑子还很清楚,于性命更是无碍。
这要是搁到现实里,他的神经早就连着脑子一起混沌了,还能玩儿飙摩托车这一套呢?
女生坐在出租车上整理奔跑时乱掉的衣衫,校服衬衫因为被小孩子磨蹭开了两颗扣子。
小婴儿受了惊吓一直在哭,男人把他抱在怀里也不安生,在他怀里不停扭动着,小手在空中挥舞,不小心给了男人两巴掌,
男人有些恼,把他丢给身边的女生:“你哄哄他。”
动作粗鲁了些,但语气极其温柔,一点也听不出来生气。
女生已经习惯了,把小婴儿放在臂弯里,轻轻晃着。
孩子已经习惯了女生身上的味道,也习惯了女生这么哄他,在女生身边他就有安全感,加上出租车晃晃悠悠的,周围窗户关的很严没有漏风,小婴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摩托车再快也没有四个轮子的车跑得快,许不工在连续拐弯之下被甩出去了不远的路程。
市中心的路全都是岔路口,害怕被彻底甩掉,许不工连闯四五个红灯,差点被撞飞出去。
但他飙得再快,屁股底下也还是已经服役十多年的老车,摩托车有心无力,实在是追不上汽车,终于在最后一个红灯口熄火,彻底走不了了。
“操!”
发狠砸了一下摩托车的后备箱,许不工往出租车消失的地方拔腿狂奔。
这已经是比较偏远的城中村,绕过这座山,那边就是另一个省,许不工不觉得他们会往那边去。
四周张望了一下,就着昏暗的路灯,许不工的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工地上。
这就是大妈说的,两年了都打不进地桩的工地。
许不工顿了一下,然后向工地走去。
工程已经停工很久了,钢筋散落一地,还有成捆的预制混凝土楼板摆在一边——
地桩打不下去,这些也就只能放在这里风吹日晒。
工地里很暗,不知道就是没有灯还是被人故意关掉了。
在过暗的环境下,看耷拉下来的塑料布都像个人影。
不知道对方人数,不知道有没有枪械,许不工几乎是草木皆兵。
按道理来说工地就算是停工,就算是晚上也是有人看着的,因为怕有人来偷钢筋。
许不工绕到一处隐秘点的角落蹲下,支起耳朵细细地听。
有风声,树叶在摇动,虫子在叫,还有……指甲敲动手机屏幕的声音!
离他很近!
条件反射地抬头向上看,视线被黑色完全笼罩——
有人给他套了麻袋!
脑后狠狠挨了一下,许不工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意识完全丧失之前,许不工听见那个高中女生的声音。
“他不会死吧?”
**
再醒来的时候,许不工都不用动动手脚都知道自己被捆在一根什么柱子上,是用最粗的那种麻绳捆的,他用小刀都要割好一阵。
他的脑袋上还是套着麻袋,视线被阻隔,但因为对面的景象够亮,还是能隐隐约约看清一些。
那是一个神坛,上面点着三柱朝天香,烟雾弥漫,许不工被呛得嗓子眼,废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了没咳嗽出声。
周围都是灯笼,没人动作,没人说话,只有上好的朝天香燃烧的烟雾呛进鼻腔里。
不太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许不工的大脑飞速旋转,就算要倒卖器官,那也应该去医院啊,在个工地里求神拜佛是干什么的?
而后他又想起来那个高中女生,逼良为娼也不应该在工地啊……
直到婴儿哭声响起的瞬间,许不工明白了——
他们要打生桩!
打生桩是一种古代封建祭祀仪式。
在古代,人们信奉神明,认为任何事情都需要神明的助力,所以在动工一些重大建筑的时候,为了防止被神明惩罚,为了讨好神明,他们就会把童男童女活埋在工地附近,或是灌输进大桥的桥墩来作为奠基石,作为对附近神明或是妖魔鬼怪的祭祀,来保证整个工程的顺利。
是陋习。
自从明英宗去世之后,这种封建仪式就被废除了,类似活人祭祀的方式在中原大陆也销声匿迹,不过这种仪式却屡禁不止。
有些人就是会认为自己的工程没法开展或是无法竣工是神明在阻挠,需要给神明一个交代。
就像这个工地的老板,一连两年连地桩都打不进去,不去找土地检测,不去找桩子的问题,不去找打桩技术的问题,偏门要信这巫蛊邪术。
那还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
许不工扭动手腕去解绳结,绳子虽然粗,他手里也没有刀,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脑子有泡还绑这么紧,饶是许不工在部队呆了几年,但他现在已经是个做标本的了,胳膊上一点儿肌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