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经都能将他压制。
他有点摸不清楚巨佛的战力。
刚才还手持ak悲悯众生，现在又端坐莲台吃香火供奉……总不能是陈敏刚才一炮给他打没蓝了，在池子里回血呢？
红光照在半透明人的身上，像是往池塘中扔了一把鱼食，所有的半透明人收到“放饭了”的信号，全部急切地向前拥挤，人群向大殿快速移动。
有个半透明人被推倒在地，想重新站起来却被接踵而至的人一脚踩回地里，于是整个人只能趴下，用全身的力量一寸一寸往前挪。
许不工瞥它一眼，实在是分不出手来帮忙，他自己也被人群拥挤着往前走。
唱经声越来越快，人群也变得越来越着急。
有更多的半透明人被推到，成为求神道路上被夯实的地基，许不工觉得自己脚下的每一步都是软的，他踩在人皮上。
踩踏事件就是这么发生的！
许不工心中对巨佛更生不满。
没有哪一个菩萨能够看着自己的信众相互伤害，而自己不管不顾的。
“神，当以慈悲为怀。”
他又想起普罗米修斯为他送来的那阵风，和他剥离神志幻化出的守护村庄的黑猫——
那才是神。
可惜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他说了什么。
腥红色的佛光开始闪烁，那是通往天国的电梯即将关闭的预兆。
可这时候只有三分之一的半透明人挤进了大殿。
唱经声已经快到听不清楚内容，木鱼的敲击声变成催命的鼓点。
大殿的门开始缓慢关闭。
许不工在人头攒动中看到巨佛的头顶。
一顶金顶发冠端正高雅。
他快速回头瞥了一眼0034和陈敏的位置——0034站在他身后十几米的位置，陈敏已经被挤到三四百米之外的角落里——看样子是无论如何都进不了大殿了。
许不工心一横，快速扒开挤在他身边的两个半透明人，在大门关上的瞬间挤进了这座烟气构成的重檐大殿。
“嗡——”
金玉之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大门在关上的瞬间落锁，半透明人哗啦啦齐齐跪下。
许不工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中，这时他才看清莲花台上端坐的巨佛——
原本雕刻完美的脸被人尽挖凿了去，坑坑洼洼的脸上深深刻着一个歪斜的“佛”字。
许不工的心脏被猛地一击。
怎么回事？刚才还是一张完好的脸……
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木鱼声声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整个大殿的半透明人全都扭过头来——
他们的头和身子像是分开的，可以像猫头鹰一样，将头旋转一百八十度。
虽无五官，但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浓浓的疑惑和面对不敬者的恨意。
身边伸出一只手，拽着许不工的袖子，力气之大将他硬生生拽倒在地。
膝盖磕在石板上，痛得小腿发麻，疼痛顺着爬上大腿根。
许不工歪过头去看，扯他的半透明人跪在他身边，着急地直往他身上瞟，手上慌乱地打着手势。
它的两只胳膊上蹭了些香灰——正是在后街和他贴脸撞上的那个。
许不工按下它的手，示意它安心。
虽然他看不懂它那些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想来应该是担忧和告诫一类。
找了个轻松点的姿势跪着，许不工半抬起头去瞟高台上的巨佛。
当时在后街只顾着逃命了，现下看去，才发现金身巨佛身上的袈裟金中泛白，在红光下隐隐现出七彩颜色，
心中警铃大响，这下看来，这巨佛竟是……
不等他深想，袖子就又被拉了一下，许不工面前轻轻放着三枚铜钱。
那铜钱倒是没什么奇怪，就是青铜上有些许红色的锈迹，缝隙中还微微带这些洗不净的泥土——
似乎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小半透明人用手轻轻拍了拍铜钱旁边的地砖，像是在催促许不工将它们收起来。
它似是觉得许不工连香都没钱买，自然也不可能随身带着油钱，于是便从自己的份例里拨出三枚，让许不工等下不至于被神灵责怪。
许不工轻声道谢，用手指把铜钱捏起来，也不收进口袋，就这么握在手里。
见他将钱币收下了，小半透明人这才安静地别过脸，垂着头端端正正地跪着。
两人和平地靠在一起，许不工这才又抬头去看莲花台上的巨佛，却见那衣襟处闪过一抹青白——
不像是佛光，倒像是……胶水？
许不工眯起眼睛仔细去看，那东西成半圆状，随着巨佛唱经的动作变换角度，在佛光下闪出白如贝母的光。
原来是鳞？
那刚才泛着七彩光芒的，该是蛇鳞。
他前不久才为市博物馆做过一条蟒蛇标本，对这鳞片倒是也算熟悉。
巨佛身上还粘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