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期，直到屏幕熄灭，他的眼前还幻视刚才看到的白色数字。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他们没有时间了。
“楚队，交叉路口的车祸，牵扯到‘111’，优先级提前，所有信息与我同步。”
刘齐的伤口吓人，可处理起来也就是清创、缝针、裹纱布，打了破伤风住院挂水。
0034楼上楼下跑着缴费办手续，许不工守在刘齐旁边陪他挂水，顺手打个报告交上去揽了这个案子。
看着沾血的铁片被装进证物袋密封拿走，许不工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安慰刘齐。
难不成来句“没事的，反正本来就不好看”？
还是来句“以后别人就会觉得，你不好看是因为这道疤啦！”
那他可真会安慰人。
联合国该给他颁奖——“新时代最佳安慰人小能手”。
许不工一时间没想出来什么好话，只能继续划拉手机，假装自己还在工作，时不时偷看一眼刘齐的状态，猜测他心里有没有什么负担。
因为伤在脸上，刘齐的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只眼睛滴溜溜地，不安分地转个不停。
两人就这么对上了眼。
“……”
“能给我手机吗？我想打游戏。”
“没事的，其实……”
“……你说什么？”
许不工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就见刘齐无辜地眨眨眼，声音透过纱布闷闷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玩儿不？我带你吃鸡。”
……吃你个大脑袋！
我就多余关心你！许不工把手机扔给他，到走廊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不过刘齐能这样想也挺好，许不工试着说服自己。
这是“系统的奖励”，疤是必须留下了。
小孩儿不内耗，起码不会长结节……
虽然他可能会长吧……
妈的，小屁孩。
*
牵扯到“111”的都盖了章上了红头，优先级在所有案子之上，所以许不工没怎么等就拿到了检验报告。
不出他所料，车祸双方均当场死亡——这两个应该是刚在副本中死亡的玩家。
受伤的只有刘齐一个——万圣节副本开始清算伤害，两个世界正在融合。
许不工摸出根烟叼在嘴里，找打火机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在医院走廊，讪讪地把烟塞回去，手指不安分地拔弄着烟盒。
万圣节……系统……
它好像对现实世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它是怎么知道的呢？
它是通过什么知道的呢？
谁告诉它的？
谁是那个告密的狗……
“怎么站在这儿？”
许不工抬眼，眼神带着审问和不耐烦撞进一双狗狗眼，0034恍惚一瞬，被他肃杀的情绪钉在原地。
烟盒本就被许不工碾在不锈钢的栏杆上滚动，八个角都缩进去，原本方方正正的纸盒被好一顿磋磨，变得皱皱巴巴。
现在许不工手指一松，烟盒就掉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
0034捡起烟盒，却并没还给许不工，而是很顺手地揣进自己口袋：“盒子皱了，我换个新的给你。”
许不工摇摇头不置可否，转身换了个姿势，靠在栏杆上和他说话。
“怎么样？”
“注意休息，按时换药，后面做手术看看能不能把疤去掉。”
许不工沉默片刻，看了眼专心致志对着手机峡谷畅游的刘齐：“……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
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0034没接他的话，沉默在空气中无限蔓延，许不工摩挲着手指，总觉得喉咙干的发紧。
肯定是刚才那只烟没抽上的原因。
许不工这样想着，迈开步子往医院外面走。
“我抽支烟。”
“陪一个呗。”
0034所谓陪一个的意思就是，他给他点火。
然后静静地靠在一边，等着许不工呼出的烟雾随风四散。
许不工情绪不好，烟抽得很凶，但直到他从烟盒里磕出第三支时，却被连烟带盒一起拿走。
他掀开眼皮去看0034，意思是“关你屁事”。
“谁又惹你了？”
0034慢条斯理地把烟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才抬起眸子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烟熏的，那双狗狗眼现在蓄满了水汽，看起来既疑惑又不知所措。
像极了昨天趴在他胸口的小德牧崽子。
招人怜爱的紧。
许不工绷紧的脸一下子就松了，刚想叹气和他好好说说自己觉得身边有内鬼的想法，不料眼睛就被只大手遮住。
唇瓣被含住，湿热的呼吸散在鼻尖。
——0034又亲他。
狗东西。
“你成系统之前，也当过人吧？”
许不工一手扯下0034罩住自己眼睛的手，一手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