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哥,我听他们说,镇岳剑君极其厌恶尸魇,定诫剑出,必见尸魇之血。”
“听起来好帅哦,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一下?”
封无为看他,没有回答他仿佛小孩子一时兴起的问题,只是将请柬还给周风,问:“这两日为何不回报,还有一位弟子又在何处?”
“禀师尊,此处……可入不可出,十分诡异,我们沿途出去,就会迷路,最后绕回镇子。”周风说,“在这里,修士和凡人无异,通讯类的法器不可使用,无法御剑升空。”
他话讲得犹豫,想问又不敢。
此地太诡异,师尊来此,不知道修为是否和他们一样都消失了……
定诫剑动,发出铮鸣。
封无为看着他,周风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在对方面前藏不住,对方的灵力没有消失——镇岳剑君不愧是镇岳剑君。
“至于那位弟子……”
他有些犹豫,旁的一位女弟子道:“那位弟子被娥女抓走,充做新郎了,我们一直在找他,却毫无线索。”
封无为取出命灯一观:“他没事。”
进入小镇之后,命灯便沉寂下去,无论如何催动都无法指向自己的主人。
女修松了口气:“对了……剑君,此地还有一处古怪,这蛾女不知道哪来的神通,竟能管到人是喜是悲。”
“镇子里居民也觉得不对,但只要不‘同喜同乐’,就会失踪。所以镇子里才会维持表面的平静,甚至如此欢欣。”
封槐舔舔爪子:“好神奇。哥哥,你说我哭一下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封无为道。
封槐一下子没了兴趣,蔫巴巴道:“我今日没有心情,哭不出来了。”
这对话听得弟子们心里古怪,这剑君的弟弟,怎么疯疯癫癫的。
“距离七月廿二不过几日,先在此处住下,到时一切自会水落石出。”封无为说。
弟子们当然称是,封槐不知为何心情不好,缩回去不说话了。
几人到旅馆住店,各自休憩。
封槐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很快道:“哥哥,我们回去罢。”
正在擦拭定诫的封无为问他:“回哪?”
“回剑宗。”封槐提议,“别管这了,我们回去吧,回去吧,求求你了。”
封无为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问他:“为什么?”
封槐不滚了,他嘟囔说:“我今天忽然不喜欢这里了。”
他把今天念得很重。
“事情解决了就回去。”封无为坐到床边,摸了摸他,说,“是你想跟我一起的,封槐。”
封槐闭了嘴,在他手底下装死。
封无为处理好事情回来,床上的小狗仿佛睡着了,在枕边缩成一团。
他于是也躺下。
今日如往常一样,封无为又一次陷入沉睡。
许久,定诫颤抖,仿佛想要出鞘,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住——
小狗不知从枕边跳下床,落地化作了少年。
他看着封无为沉睡的、平静的面孔,假模假样地叹息:“哥哥呀,我都叫你回去了。干嘛不听我的……”
“你之后,是要后悔的呀。”
第41章 天生恶种 平静下来了,也许。
他趴在床边, 凑得很近,灰色的眼珠仿佛非人,专注地盯着对方缠着绷带的面孔。
他看了一会,漂亮的脸上漫上嫉妒与恼恨, 泪珠啪嗒啪嗒地落:“你为什么收徒了, 你徒弟比我特殊对不对?我明天就杀了他们……”
封槐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脸:“哥哥,你说几句好听的。喊我一声阿槐, 我就不杀你的弟子好不好?”
他过了一会, 忽然厌烦道:“你不说话, 好讨厌。”
封槐爬上床, 伏在封无为身上,长卷发落下去扫在对方脸侧,他忽然痴痴笑了起来, 伸手去碰对方缠着绷带的脸。
“你都成剑君了, 怎么还是成日里缠着绷带?”他咕哝,“那些人难道还敢对你说什么吗?”
“他们就算了……怎么现在连我也不给看。”
封槐其实曾隐约见过一次封无为的脸。
他们那时候穷困,不是所有时候都有那样好的条件,很多时候在河边水井随便冲洗了事。
小封槐讨厌水, 极其不爱洗澡, 但又是个很要面子、很爱干净的小孩, 央着封无为陪他洗,美其名曰——
“哥哥我害怕……你陪我我就不怕了。”
封无为对此难以理解,恐惧是一种主观感受,难道他在对方身边,这就不是水了?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总归不是大事,顺着对方也没什么。
小封槐没脸没皮,光着身子往身上冲水:“哥哥!夏天井水好冰!你要不要洗?”
正在旁边擦拭小刀的封无为闻言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