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边野潮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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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想象中那样……强大、镇定、无所不能。”封无为说,“我无法面对你我二人混乱的关系,我需要想想——至少它当时不是我想要的、稳定的关系。”

“而且,更令我无法忍受的是……那一团我直觉到的阴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拿它没有办法。”

“即便我与你在一起,这样的威胁也不会就此消失。”

“我猜测你不想去剑宗的原因,与你的秘密有关。”

“但我不能再次妥协了,封槐,我要去解决那些令我不安的源头。”

封槐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

封无为所说的背后,只有一个最根本的逻辑,那就是对方没有想过和他分开,所有的分开都是为了他们能够永远一起。

“但我做错了。”封无为说。

封槐想反驳,被他轻轻看了一眼,又闭嘴了。

“发生洪水的时候,我找不到你在哪里,我在想……你这样怕水,洪水来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找到你的时候,脑子里那根弦忽然断掉了……我几乎不敢认你。”

封无为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但他的手却在发抖。

他一字一句说:“地上不成人形的那个是我弟弟吗?他们踩过去的那个是我弟弟吗?”

“是我任性妄为,稍微得不到优待就要闹翻了天的弟弟吗?”

“是我受一点点委屈就能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吃半点苦头都要和我嚷上半天的弟弟吗?”

“我听见你在喊我,我耳力一直很好。”

“你在哭,一边哭一边咒骂,喊我的名字让我救你。”

封无为忽然笑了,他极轻地摸了摸封槐的脸,封槐下意识乖巧地蹭了蹭。

对方讲话的声音柔和下来,内容却截然相反:“我那时候很想杀了你。”

“与其看着你痛苦,看着你不受我控制的受伤、吃苦,不如杀了你。”

第57章 天生恶种 “封槐,我的无情道早就碎了……

封无为对世界的不以为意, 反衬在封槐身上,就是绝对的占有欲。

对他来说,他领地之内的事物,归他管, 领地之外的东西, 就算大浪滔天世界末日也无所谓。

而他的领地内,只有封槐一个人。

他捡到的, 亲手养大的, 永远注视着的。

封槐自称是怪物、疯子, 被很多人厌弃畏惧着, 但对他而言,那是他无意得到璞玉……而璞玉不应有瑕。

所以封槐刺伤自己后,那块伤疤对他而言格外刺眼。

他那时候以为自己是因为这样, 才无法忍受对方身上的伤口。

封槐忍不住笑了一声。

“很傻?”封无为问他, “笑什么?”

对方挣扎了一会,封无为便让他转过来对着自己,封槐躺在他身下:“我只是想到了很早的事情,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换牙吗?”

封槐换牙晚, 准确说,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小孩子的换牙期, 他是死了的人,是尸魇,怎么会换牙。

所以他掉了第一颗牙齿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连蹦带跳地跑到封无为身边——

“哥哥、哥!呜、牙齿没了!”

正在修葺他们的小家,踩着木梯子,抱着一大堆干稻草和麻绳的封无为闻言转身, 垂头看他。

封槐顿时张开自己的嘴,“唔啊唔啊”地指给他看。封无为视力好,隔着这么远还能看见,对方靠里的一颗牙没了。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继续加固屋顶,一边问:“牙呢。”

“唔、不知道……”小封槐在他背后道,“我睡醒就没啦!”

封无为头也不回,面不改色:“撒谎。”

封槐眨眨眼,被发现了端倪,反而倒打一耙:“我没有……哥哥、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牙没了你还修你的屋顶。”

“你帮我看看!为什么我牙会掉啊?我不会变成没牙老头子吧……呜呜!”

他叽里呱啦讲一大通,下一秒听见自己身前传来声音:“头抬起来,给我看看。”

封槐抬头吓一跳:“哥哥你不是修屋顶吗?”

封无为捏着他的下巴,一边仔细观察,一边说:“修完了……张嘴。”

“啊——”

“……封槐。”

“各各……肿么啦?”

“你吃了多少糖。”

封槐张着嘴,左右看看,半点不心虚地含糊道:“没有啊……我没吃多少?不信哥哥你去检查糖罐子。”

封无为不用检查糖罐子,他走到水缸边洗手:“你嘴里还有黏牙的糖。谁给你的?”

封槐垂头丧气:“隔壁那家人的孩子,我和他打赌赢的。”

不过这里面丧气十分至少有九分都是装的。

他哥哥什么谎话都看得穿,但封槐不讨厌,确切地说,每次封无为很了解他、轻而易举地揭穿他的小把戏,他其实很高兴。

“别和他们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