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槐下意识把质疑说出了口,他捂住自己的嘴,有点犹疑地看向封无为。
他因着无情道的事情胡乱发了一通火,现在对方切切实实把证据摆在了眼前, 他还要计较,是不是……
封无为倒没有生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说:“晚些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便知道了。”
封槐眨眨眼:“哥哥、什么意思?”
“关于,我的诞生,我的过去,我回到长阳的事情,乃至于你的诞生和过去,都可以得到回答。”封无为说。
封槐从这句话中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他趴在对方身上问:“我们不能现在去吗?”
封无为咬住他的指尖,叫他发出一声痛哼,才看着那圈咬痕,声音低哑:“封槐,你还没过关呢。我们要,一一清算。”
“先来说……雷劫吞哪儿去了?”
封槐偏开头:“吞了就是吞了,你怪我也没有用……总之你是生是死都别想离开这个世界。”
封无为抚摸他平坦的、此时甚至有些凹陷的可怜腹部,笑了,问他:“封槐,谁怪你了。”
“胡乱吃什么,怎么吞得下的……雷劫炼心,对尸魇伤害巨大,你就吞了。”
“我是天下尸魇之主,吞了自然就消散在诸多尸魇之中了。”封槐一面说,一面凑过去亲他,按住他的手往下移,“而且……我吞不吞得下,哥哥你不是最清楚么?”
“撒谎。”封无为反客为主,一面进攻一面平静道,“你在故意转移话题,封槐。真的这么容易,你的魇晶怎么碎的?”
封槐被揭穿了,无话可讲,干脆不讲,打定主意嘴硬到底,却在下一刻惊慌地闷哼出声——
封无为抱着封槐的腰,轻松把对方往上一托,叫对方坐在自己的腰腹上,他的鼻尖与唇舌正巧对着对方的胸膛。
下一秒,他垂头,轻轻咬住了对方其中一道又深、又可怖的缝合伤口。
“哥哥!”封槐尖叫了一声,推他,可惜对方巍然不动,只是用濡湿而粗糙的舌尖舔过伤口,触感既痒又奇怪,“别、不许,等一下……”
封无为叼着他那块皮肉,掀起眼皮看他:“这道,看着不像是肢体缝合的……怎么来的?”
封槐只能喘息着道:“和人打架没打过……”
封无为判断着伤口的走向与深浅,像是刀伤穿刺,他“嗯”了一声:“谁伤的?”
封槐舔了舔嘴角:“忘了,反正被我吃了。”
“少吃脏东西。”封无为说,“这道?”
“哥哥,你问就问,咬我做什么……嗯……好像是摔到尖石上划的。”封槐哼着断断续续地讲话。
他自上而下观察封无为的神情:“当时伤得好严重,肠子内脏掉了一地,还以为要死了,还好沉睡许久又好了。”
“尸魇这点倒是挺好,除非魇晶破碎就……”
封无为脸颊抽动了一下,封槐笑起来:“哥哥,你既听不下去,还问我作什……啊!”
下一秒就被重重的、带着惩罚意味地咬了一口。
封无为黑沉的眼睛看着他,换了一道挨着肋骨的,那儿皮肉薄,随着呼吸起伏:“这里呢?”
封槐回忆了一下说:“差点被别的尸魇吃了。”
……
“这一道是什么?”
“打架摔下去,被下面的树枝贯穿了。”
“这道呢?”
“发疯自残的,清醒过来就这样了。”
“……这一道?”
……
封无为的手指和唇舌一道、一道抚摸过去。
共计四十七道伤口,十二道是肢体缝合的时候留下的,十六道是尸魇留下的,意外留下的贯穿伤有七道,封槐自己留下了十二道。
他的璞玉,从那年的第一道伤疤开始,从命运走向歧途之后,在过去的百年之中……
裂出无数细小的裂痕,勉强粘合着,摇摇欲坠的,只需要一下就会四分五裂。
“哥哥,干什么,你也要哭一下?”封槐脸颊有些红,还带着余韵般的喘息,他笑嘻嘻道,捧着封无为的脸左右看。
过了一会他语气一转,阴沉道:“不许哭,哥哥,我不喜欢看见你的眼泪。”
上次见过了,这次不想见了。
“不哭。”封无为说,他手指点在其中六道,“这几道,你说谎了,你自己入刀,切口不会是这样的。”
封槐阴沉的脸色顿时僵住,一物降一物般的,他悻悻道:“不是、就不是……那又怎么样?”
“它们的位置,呈溅射状态,像是从丹田处炸开……”
封无为平静地分析,最后道,“吞下雷劫之后,你没有办法完全吸收它,它在你的体内炸开了,你的魇晶四分五裂,嵌入了躯体和内脏。”
封槐“啊”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困惑道:“哥哥,你非得弄明白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