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明珠皱眉:“可知道是谁干的?林二夫人可帮你讨回公道了?”
林婉岚咬着唇瓣,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是被人弄昏了后推进湖里的,冻醒后睁开眼,哪里还能看到人?我母亲疑心是……是我大伯娘让人做的,但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林夫人?”江明珠似不大相信:“可瞧着,林夫人不像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林婉岚听江明珠竟有些向着林夫人,一时更急了。
“郡主您有所不知,我那大伯母,只是看上去是个好人,实则——”她冷哼一声:“佛口蛇心,说的就是她。”
“我那大伯有个自小服侍他长大的丫鬟,大伯很喜欢她,大伯娘一进门,他就要大伯娘把那丫鬟提拔为姨娘。”
江明珠挑眉:“才成亲就要纳姨娘?”
“郡主您也觉得接受不了对不对?”林婉岚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滔滔不绝:“但我那大伯娘不但没有生气,还自己出银子,让厨房摆了两桌酒,让那丫鬟风风光光的做了大伯的姨娘。”
“如此贤良大度,自然很得大伯的心。可两年后,被我大伯宠爱的那姨娘就死了——她是被自己活活勒死的,郡主您敢信?”
江明珠“……上吊吗?”
林婉岚摇头,“那姨娘原本是个细腰美人,听说我大伯最爱她那一把细腰。我那大伯娘命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姨娘,不过一年时间,那姨娘的腰就粗了一圈。她怕大伯嫌弃,病急乱投医下,喝了不少汤药,结果越喝人越肿。她不敢喝了,又听丫鬟说,用布条束腰很有效果。”
“然后那姨娘开始束腰,结果有一次,绑缚的太紧了,那姨娘一口气没上来,竟就这么死了。”
“郡主您看,我那大伯娘在这其中,是不是什么都没沾手,轻轻松松就除掉了那姨娘?但好吃好喝服侍姨娘,那姨娘喝下的汤药,丫鬟说的布条束腰……其实全是大伯娘的手笔。”
江明珠听的津津有味,这些往事她从没听说过。
没想到林婉岚小小年纪,竟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了,不用问也知道是林二夫人告诉她的。
“那姨娘死后,我大伯娘比大伯还伤心呢,不用大伯吩咐,就给那姨娘找了个风水宝地下葬。三个月后,大伯有了第二个姨娘,大伯娘有孕时,又给大伯纳了一房妾室。而且她给大伯纳的妾,都不是歪瓜裂枣,要不容色姝丽,要不才情过人,不管叫谁来,都挑不出一点错处。”
“如此,大伯娘得到了大伯全心信任,咱们府里的中馈,也被她牢牢抓在了手里。”
“但这么多年来,大伯妾室不少,但长房的庶子女,还没有我爹的多。”林婉岚撇嘴,“而且但凡大伯偏宠些的妾室,总是活不长。让人惊奇的是,这其中种种,愣是半点都沾不到我那大伯娘身上。郡主您说,我那大伯娘能是个心慈手软的?”
江明珠:“这要都是真的,那林夫人的确是个很可怕的人。不过妾通买卖,林夫人真要是做了什么,也妨碍不了什么的。”
“谁说不是呢。”林婉岚叹气,有些不甘也有些气馁。
她如今是恨毒了林夫人与林婉清母女。
但林婉清不在府里,她的恨意便全冲林夫人去了。
江明珠拿起手边的团扇,摇了两下,似漫不经心的道:“除非啊,那些死掉的人里,有不同于姨娘身份的人。而且还得有证据……嗐,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话?眼下我可不希望林夫人出事。”
林婉岚听着江明珠前半句话时,心里便突的一动。
对啊,死了几个姨娘,动不了林夫人分毫。那死的不是姨娘,是府里的主子呢?
她那个倒霉的短命二嫂……虽不知是怎么死的,但死的那样突然,肯定有蹊跷,其中是不是可以大做文章?
正这么想着,又听到江明珠的后半句话。
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她讲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郡主站在她这边的。
“郡主为何这样说?”
江明珠便笑道:“我刚才找林夫人,是为了帮江二姑娘要回江大姑娘的嫁妆。若林夫人在这时候出什么事,江大姑娘的嫁妆岂不是要不回来了?我既应了江二姑娘所托,自然希望能把这事儿给办妥了才好。”
林婉岚一听是这事儿,顿时就乐了,“那江家总算想起嫁妆这个事了啊。我还当他们真要便宜了大伯娘呢,我那二嫂的好东西可不少,大伯娘要给凑全了,且得伤筋动骨一番呢。”
她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一会我可得提醒我娘,让她看着点公中的银钱才好。”
郡主既已提醒了她,那她便等大伯娘还完了嫁妆再动手,可不能坏了郡主的事。
……
又坐了一会,江明珠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林夫人与林婉岚起身相送,直将她送到二门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簇拥着江明珠,正要上轿时,却不知打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