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焰甩手拔剑而出,飞洒的殷红血,绽若冬日里的落梅,给芦苇丛挂上残红。
恶战一场后,此刻的她已然灵气耗尽,考虑到后有追兵,不敢多作停留。
捡回[承影]后,少女伸出洁白晶莹的藕臂,温柔地托起季晏清的双腿,将魏王世子抱在怀里,飞快地朝着河谷奔去。
刚刚若非季公子出手,她可能已经惨死在都察院鹰犬的刀下了。明明才刚认识,这位她平生见过最为俊俏的公子,却愿意能性命救她……
感受着怀中男子的温度,以及那股若有若无的暧息,那张俊美妖冶的面庞竟在心里挥之不去。
少女玉靥霞染,酒窝间漾起娇羞的甜美,不知不觉间,心跳竟加快了一
这江湖……似乎也没有师尊口中那般肮脏不堪。
……
幽寂的河谷内,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但是仔细听的话,还是有微风拂过芦苇“沙沙”声响,以及其中所掺杂的那微弱的鼻息,
作为圣教曾经的长老,那直穿胸膛的一剑并未能取走刘虎的性命,他那身诡异的血功正不断修复着已然濒死的身体。
拜火魔教发源自西域诸国,于中原群雄逐鹿之时趁虚而入,弟子数逾万人,已是一尊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就连炎夏一统后,那场弹压江湖各派的“玄甲猎狐”也未能伤其根本。
如今的拜火魔教共有六部,部属分别为圣火、天罚、万灵、血妖、轮回,以及合欢……无论江湖,还是炎夏朝堂都有他们的影子。
“张庸大人,这次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刘虎苦笑着喃喃自语道,纵使姬清焰未能发挥出邪魇十分之一的威力,但邪魇毕竟也是最为接近源道境的凶兵。
莫说继续追击,此番他能保住性命就属实不易。
这般狼狈的境地,倒像是自己违背圣教的铁律,被天罚那群疯狗追杀的那时候。
叛出拜火魔教,刘虎从未后悔过。
虽然无论是在都察院,还是在圣教,他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但在张庸大人这般人杰底下做事却要舒服得多。
说起来自己好久都没有回家看过自家姑娘了,此次回京倒也该带点小礼物,多陪她一会儿。
正当刘虎这么想着时,身前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嗯哼”。
身受重伤的刘千户撑开眼皮,艰难地望向那人的脸庞,模糊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微风中夹着极重的血腥味,来者头戴青铜夜枭面具,身着玄铁硬甲,外披墨袍,脚踏靛蓝官靴,身高却只有约莫五尺出头。
他手中垂握两柄制式障刀,刃口近乎卷刃,刀身满是鲜血,光是看着便令人胆寒。
刘虎瞳孔骤然放大,咽了咽口水,嗓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你是……”
话音未落,两柄障刀呈交叉之势,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咽喉,划过血色的孤线。
扑通一声,头颅落地。
“刘千户,我没有说谎,这是必要的代价。”他漠然说道,漆黑眼眸中没有一丝愧意。
有些事处理得不干净就永远是个麻烦。
刺杀魏王世子的大案,已有了御笔朱批的定论。
前都察院千户刘虎实为拜火魔教的暗子,勾结西域六国,暗中培养私人势力,企图袭杀魏王世子,最终未能成功,现已伏诛。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把定论变为“现实”。
迅猛地在要害处补上几刀后,他默默地拖起刘虎的尸体,朝着噬心刹密道的方位走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里还有三十多具尸体要一块烧干净。
第十章 这粥有点涩
秋日黄昏,冀州邺城。
一间所属铜雀商会的客栈内,季晏清迷迷糊糊地从床榻上醒来,衣杉间仍残留着少女的幽香。
望着陌生的房间,他心中立刻警觉起来。
根骨提升至甲等上品后,他的恢复能力便远超常人,昨夜濒死的伤势现已无大碍。
房内装饰素雅,半旧的木桌上摆着两座燃尽的烛台,两边是脱漆的长凳,墙壁挂着匾额,上头书有“宾至如归”四字,似是座客栈里头。
窗台上落着几只麻雀,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窗则是车水马龙的街头。
片刻功夫,季晏清便判断出他已回到邺城,而且这家客栈应位于东城门附近。
几步过后,季晏清从内屋走出,径直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象。
约莫两丈外,姬清焰正乖巧地躺在藤木椅上,且只裹着轻薄的亵衣,肌若白雪,身段娉婷多姿,晶莹纤柔的小腿微屈,柔荑安放,掩面薄纱已然褪去。
眉若翠羽,朱唇娇艳欲滴,玉靥绝艳,尤其是樱唇勾起的那抹浅媚,欲引人一亲芳泽,好感受那醉生梦死的极乐。
一眼,仿若万年。
纵使是阅美无数的魏王世子,此刻内心也无可避免地产生悸动,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