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偎在季世子的怀里，砌墨长发淡淡的幽香间，还掺着一丝诱惑的媚香。
或者说，是浅粉亵衣带着谢令婉残留的体香。
苏凝月虽然表现得惊讶，但答案不出她的意料。
魏王世子跟倾窈姐姐的蛛丝马迹，她刚到长安城便看出许多，更遑论白昼惊蛰诗会上两人的表现。
相比之下，床底的楚倾窈则相当震惊：
纵使天资聪慧如燕云娇女，也完全弄不懂季晏清这番举动的意图，便竖起耳朵，认真地偷听起后面的对话。
沉默良久后，苏凝月忽地问道：
“殿下跟倾窈姐姐……做过几次？”
声音虽轻，却犹如落地惊雷！
楚倾窈差点没出声惊呼冤枉。
她跟季晏清那禽兽别说是巫山云雨，就算是暧昧举动也就那么一两次，还都是意外。
那纨绔顶天也就是她唯一的异性朋友。
……兼前未婚夫。
同样，季晏清满脸诧异的望着少女，暗自猜测起是哪个混账东西把他家未婚妻弄成这样的，但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此事可能要怪铜雀商会的那些言情绘本。
具体内容，是商会花重金找落榜文人写的。
但顶层的大纲思路设计，却是出自景桓公子之手。
也就是说，那混账可能是他自己。
“是次数太多，夫……殿下记不清吗？”苏凝月尽力克制情绪，但仍不免有些哽咽。
季晏清即刻抬手在她额前弹了一下，直言应道：
“我跟楚倾窈清清白白，勉强算是普通朋友，我的凝月小姐少想些有的没的，你才是本世子亲口认定的未婚妻。”
至少目前为止，季晏清这话问心无愧。
第一百三十八章 坦诚相待
听到他这般解释，苏凝月却依旧有些不信，她当然希望自家未婚夫说的都是真话。但如今竟已发现种种蛛丝马迹，又岂能继续逃避下去，她总要借机弄清真相如何。
“既然如此，那殿下是为何想起倾窈姐姐的？”
苏凝月微斜着脑袋，杏眸流露出一丝怀疑神色。
听闻此言，季晏清脑海里即刻浮现出楚倾窈在床底阴暗蜷缩的模样，没想到向来清傲的燕云骄女，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但这显然不是能够说岀来的答案。
窗外雨似珠帘垂挂，声如珠玉落盘。
季晏清眸光变幻，稍加思索后，温柔地朝苏凝月出言说道：
“早些年前，倾窈姑娘曾远赴邺城寻我，那袭白裙雪影清冷绝美，仿佛轻轻一瞥，就能去尽世间俗尘。”
那纨绔禽兽为何要在凝月面前尽心夸她？躲在床底的楚倾窈暗自想道，若远山青黛的秀眉微微蹙起。
这样的话会加深的凝月对他们关系的误会，却无一丝一毫没有好处。
以季晏清那禽兽诱骗女子的绝世本事，哪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里面显然有问题。
旋即，楚倾窈玉靥忽地晕起潮红之色，墨玉般的瞳孔内燃起一缕羞愤。她总算意识到魏王世子刚刚的那些话都是在对她说，怀里抱着凝月都还不忘惦记着其他女子。
渣男，剁成肉沫喂狗都算便宜他的！
燕云骄女恨恨道，白皙的柔荑紧紧握拳，脉络都清晰可见。
“就是在那时候，殿下跟倾窈姐姐一见钟情？”
苏凝月羽睫轻颤，语调随意地问道。
仿佛只是在问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浪漫情事。
季晏清却是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
“我连见都没见她，谈何一见钟情？远远眺望后，便派府里的婢女端着碗闭门羹给燕国公府的二小姐，除此以外，送去的便只有一根雕刻精美的碧玉发簪。”
“殿下为何会送发簪给倾窈姐姐？”
苏凝月舒展那细白剔透的玉腿，弥散幽香的青丝缠绕在她的纤指上，她轻巧地玩弄着，心思百转千回。
“我派婢女跟倾窈姑娘说魏王世子忙着在风月楼勾兰听曲，无暇见客，要她先去后堂等殿下尽兴而归。”
“所以那根发簪……”
“我叫人骗倾窈姑娘说是青楼头牌的。”
季晏清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红绾也好，清婠也罢。她们所赠的礼物我向来都会婉拒，发簪自然不会例外。而那碧玉发簪其实是谢姨的，她说做戏要做全套，所以绝不能缺少物证。”
正所谓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更关键的是，若是他带着青楼姑娘的贴身物件，那谢令婉怕是能用樱桃似的唇瓣把魏王世子活活磨死。
“可殿下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倾窈姐姐退婚吗？”
苏凝月惊异地问道，神色惘然。
她既想不通世子殿下为何要羞辱倾窈姐姐，更弄不懂出身姑苏世家的谢夫人为何要掺和进这种荒唐事来，甚至还主动提供道具配合。
莫非……那位谢夫人也喜欢……
苏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