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他死得不够快的!
而当季晏清苦思两全其美之策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抹雪色倩影,正是递交诗稿的楚倾窈小姐。
忽地,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已然打定主意。
他欢;:迎”进?”!入?【,!赤;瞳”;的”:月:?费.'群;:】:.6;9?.4?:9.,3:””6!,1:3”;5?.”模仿起倾窈姑娘的字迹提笔写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深吸一气后,魏王世子便在宣纸的留白处恭敬地书好微之两字后,缓缓停笔。(批注:元稹字微之)
吟诗撩妹还行,抢人家署名权就算了。
沽名钓誉之事,魏王世子他向来是不屑去做的。
再者,系统只要他抄一首千古名作就成,却没叫他署季晏清的名字,这样做照样符合任务的规定。
至于用楚倾窈的笔迹,一来是季晏清心底倏起调戏逗弄之意;二来则是他想要借助当年元九才子的诗词,来压一压倾窈姑娘这燕云骄女的气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过于傲慢自恃,终究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季楚两家情谊匪浅,由他来教这道理,总好过楚倾窈将来惨死在玄甲兵阵中,二十二岁,香消玉殒。
然而,就连魏王世子也没有想到,随后这首诗在众女眼里竟会有如此丰富的解读空间,以至于他的桃花劫再次应验,踏上一条通往修罗场的道路。
……
屏风之隔,身着鹅黄襦裙的苏凝月端坐在一张典雅的书案前,素手里的那只狼毫笔提了又落,纠结好些时候,思绪仍旧是一团乱麻,想不出半句诗来。
她原本尤善诗词,但此刻却是心神难宁。
踏进白鹿堂的时候,苏凝月便瞧见倾窈姐姐和世子殿下窃窃私语的景象,亲昵得都快要贴在一起。
婚约虽然解除,但两人的关系却仍藕断丝连。
倾窈姐姐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她跟季世子的感情分明已到难以割舍的地步,却为何要说他们之间势同水火,没有一丝感情,难道是怕自己因此争风吃醋,于是故意不让自己知道……
不对,好像她才是来者。
燕国公次女与魏王世子间的婚约早已订立,而她成为世子殿下的未婚妻,不过是数月前的事情而已。
忽地,她脑海里浮出一种可能的猜想。
而这似乎是眼下唯一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倾窈姐姐解除跟世子殿下的婚约完全是受形势所迫,他们两间的感情其实早就如同比翼连枝般恩爱。
原因也很简单,魏王和燕国公都手握重兵,在军中更有无数的门生故旧,他们两家若是结为姻亲,那势必就会威胁到炎夏朝的根甚,致使国祚不稳。
她都能想到的,当朝陛下肯定也能想到,为保炎江山永固,于是陛下在暗中施力干涉,想要强行拆散恩爱的世子殿下和倾窈姐姐,棒打鸳鸯。
为避免触怒龙颜,他们就算再怎样的不情愿,也只能强忍着心如刀绞的伤痛,装出视同水火的模样。
胡思乱想间,苏凝月还顺带脑补出一系列感人至深的画面。
毕竟,在帝王眼里你有没有造反的心思固然很是重要,但更重要的则是你有没有能够造反的能力。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那既然如此……她在世子殿下心里又算什么。
是爱人,是情人,还仅是倾窈姐姐的替代品?
思至此处,苏凝月娇躯发颤,朱唇紧抿,美眸间已泛起一层湿润的薄雾,她已不敢再想下去,或者说不敢相信她内心深处给出的答案。
时至此刻,她早已深陷魏王世子的情网当中无法自拔。
“凝月,你没事吧?”
一声熟悉的轻唤从身侧传来,苏凝月慌忙收敛情绪,止住快要滴落的泪珠,被咬得有些发白的嘴唇挤出一抹颇为勉强的微笑,柔声应道:
“我挺好的,倾窈姐姐。”
“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楚倾窈俯身蹲下,伸出白皙细嫩的柔荑想替她拭去眼角未干的泪痕,可这一举动却被对方侧身躲过。
见此情形,楚倾窈的眼眸瞬间黯淡,轻声说道:
“你……你没事就好。”
苏凝月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她便拿起一旁的狼毫笔,在宣纸上草草地写起首打油诗。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已然完成。
神智恍惚间,她起身朝着上首位置走去,她手里的那张打油诗稿都被攥出褶皱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穿着绣花鞋的白皙小脚忽然一空……
但过了许久,摔倒的痛感始终未曾传来。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正是那魂牵梦萦的容颜。
ps:以后再也不写文抄诗会这种争议剧情了,改来改去还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