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杏眸间流露出的幽怨,看似真情流露,其实不过是她惯用的激发师兄怜爱的方法,每当能跟师兄亲密接触时,她就会发挥容貌清纯甜美的优势,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借此来占自家师兄的便宜。
坏师妹总喜欢做些贪得无厌的事,他这做师兄的自然要施以惩罚,靠眼神魅惑人心,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
脚踏七条船,最善用桃花眼勾取芳心的世子殿下如此想道。
听闻此言,觅雪神情霎时慌乱起来,她虽然明知九成九是师兄的玩笑话,却仍然不敢去赌一次。
来自师兄的宠溺,是她最为珍视的事物。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她都拒绝将其摆上赌桌。
“没有,雪儿最喜欢师兄……”
还没等她解释完,季晏清就伸出指尖,轻弹在师妹的前额:“玩笑而已,雪儿就这般不相信我吗?”
觅雪抿起樱唇,略恼地看向性格恶劣的师兄,眸间隐隐透出幽怨的神色。
这次她显然不是装的。
凭她的演技,还没到收放自如的程度。
“坏师兄,以后雪儿再也不会你上的当了。”
就在她正欲转身离开时,季晏清忽地伸手牵起她白晳莹润的柔荑,颇为蛮横地将觅雪揽进怀里。”
他微微一笑,出言问道:“还想不想要奖励了?”
月影扶疏,清冷的月光穿过茂盛的槐树,斑驳地洒在他祸国殃民的脸庞上,平添一抹朦胧的色彩,使那一双阴柔的桃花眼显得愈发漂亮,仿佛能勾人魂魄。
情愫与思量如暖溪般淌落,落在少女的心尖。
觅雪痴痴地望着师兄,一时间意忘了回应。
“我这就为师妹编同心结。”
话音刚落,季晏清将灵力聚在指尖,挽起一绺青丝稍稍有力,便如剑芒划过般轻易将其截断。
夜色笼罩苍穹,被攥在掌心的发丝随风飘动,宛如一尾在墨池间游曳的鱼儿,有时还会不经意地拂过少女的秀眉,弄得她有些痒痒的,有些难受……
更难受的是,痒的还不止是眉。
然而,季晏清却未曾急着编织发丝,他抬手掐起觅雪吹弹可破的俏颊,疼痛感瞬间使她清醒过来。
“师兄你干嘛啊,好疼的?”
觅雪捂着晕着酡红的俏颊,轻声嘀咕。
“既然是同心结,自然要跟师妹的发丝一起编。”
季晏清柔声说道,抬手向索要墨发。
觅雪先是一愣,但很快她便挑起樱唇,满心欢喜地截下一段柔顺的砌墨发丝,递到师兄的手里。
少年少女的发丝编制同心结,她的师兄就算是一块砖头,也应该知道这一举动背后隐藏的深意。
觅雪紧紧攥着绸缎睡袍的边缘,内心深处满是胡思乱想,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以此来确保那些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能够占据主动权。
例如倘若师兄强吻她,那她是该主动配合,还是装出受辱道姑的模样;假设师兄还要撕她衣服,那她待会儿是要选择观音莲坐,还是婉转欢;如果师兄说些类似就蹭蹭不进去的话,那她是应该相信……
但这种脑内预演却没什么作用。
季晏清素来不喜按套路出牌,在这般浪漫的场景显然要说些动听的情话,他思索片刻后,问道:
“师兄给师妹编同心结,会不会不太合适?”
“哎呀,师兄你怎么比师傅还古板,现在各门各派的师兄妹关系亲近一点,都是这样的。”
觅雪蹙起秀眉,言之凿凿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季晏清问道。
“是雪儿亲眼看到的呀,这些年我剑挑各派,跟着师傅把炎夏一二流的宗门打了个遍,每次有类似有什么少主圣女被我挑落兵器,踹翻在地,就会有他们的倾慕者心急火燎地赶上擂台,持剑拦住雪儿面前。”
“所以你是如何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来一个是踹翻在地,来两个自然也是踹翻在地,雪儿还帮他们躺得整整齐齐呢。”
觅雪摊了摊手,好像对此习以为常。
所谓羽衣姿袅娜,剑芒寒九州。
这般称号说是靠容貌身段,不如说是靠绝对的境界与暴力。
季晏清嘴角略显抽搐,当年羞涩可爱的师妹居然被养成如今“心狠手辣”的模样,他这做师兄的恐怕难辞其咎。
但比起给师妹灌输正确价值观,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眨眼间,一个漂亮的同心结出现在魏王世子手里。
“诺,这是我给雪儿的奖励。”
季晏清将同心结递给自家师妹,温柔地说:“同心结意为永结同心,师兄妹情谊融洽,倘若以后雪儿有朝一日通圣登仙,可不准欺负师兄哦。”
觅雪地接过同心结,轻柔地拢在掌心。
她一本正经地说:“雪儿会保护师兄的,只要师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