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眼前这容貌平常的少女竟能如此蛮不讲理。
“姑娘,你确定要跟我争?”
季晏清眸光一凝,不悦地说道。
“本姑娘只是要这对玉镯,没兴趣跟你争。”
说罢,那少女便从袖闻取出一叠百两银票,重重地摔在摊位上,缓缓说道:
“每张银票都是五百两,这里一共是十张,店家你看看够吗?”
“够,太够了!”
摊主兴奋地拿起五千两银票,生怕身穿墨绿宫裙的少女反悔,心想此等冤大头可是百年难遇啊。
然而还没等他激动片刻,便瞧见魏王世子阴冷森寒的视线,他随意道:“我给你一次重新思考的机会。”
“殿下,这镯子……”
摊主前额隐隐有细汗渗出,仿佛在纠结是要五千两银票,还是要自己的性命。
季晏清并无真要强买强卖的意思,无非是继续加钱而已,在景桓公子眼里,五千两亦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只是好奇,好奇这位少女究竟是何来路,竟敢跟藩王世子相争,且出手相当阔绰,不像是混江湖的。
忽地,一股异香萦绕鼻尖。
兰薰桂馥,暗香盈盈,兼具着媚意与端庄……
这不是皇家正室专用的鸾凤香吗?!
季晏清内心惊诧道。
第两百七十八章 谁卖弄风骚?你再骂?
鸾凤香并非是寻常脂粉,而是皇室御用的贡品,就连郡主王妃都是没资格用的。
依据礼制,新帝登基后炎夏朝能够用鸾凤香的,唯有两位女子而已,一位是新帝的生母悯慈太后,另一位就是当朝皇后萧倾汐。
早在数年前,悯慈太后便追随先帝而去,如今能用鸾凤香的,就只剩卧榻未央宫,执掌凤凰印的那位。
想到这里,季晏清眸光渐凝,重新审视起那位相貌寻常的少女,她跟艳冠九州的倾汐姐姐,不能说是形像神似,至少也能说是判若两人,毫无相似性可言。
“嘶──”
季晏清倒吸一气,以神识强行窥探,却没发现那少女有做任何伪装,仿佛这套皮相就是她的真实容貌。
但倘若她不是倾汐姐姐,怎会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擦拭皇室专用的鸾凤香,就好比是许多想谋权篡位的奸佞会在暗室里穿上鎏金龙袍,但没几个敢穿着龙袍大摇大摆地走在国都街头,还公然跟藩王世子叫板。
很难说是蠢,毕竟多半接触到了行为艺术的范畴。
“姑娘可还记得在皇家林苑,你我被魔教恶贼追杀的那一夜。”季晏清逼音成线,试探性地问。
听闻此言,那少女的眸间霎时闪过一丝慌乱,她红唇微抿,略显紧张地训斥道:“登徒子,你……你放肆,居然出言调戏本……本姑娘,真是轻浮龌龊……”
“放肆?”季晏清挑起如画的墨眉,冷冷道:“我是魏王世子,你是当朝皇后吗,竟敢说本世子放肆?”
“看来有必要你这丫头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话音刚落,他拽起那少女纤细的手臂,身形如同苍鹰般扶摇腾空,白色蠎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转瞬间就将那少女提溜进一处偏僻的暗巷。随后他再以神识封锁周遭的空间,使巷里的情况无法被外界感知。
震惊!魏王世子当街将妙龄少女拖进巷内,这究竟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眼前的景象看得摊主是心惊胆战。
他压低声音问道:“那位姑娘不会有事吧?”
楚倾窈微微摇头,她挑起一绺遮挡的青丝,挽至玲珑的耳后,淡然应道:“季晏清虽然卑鄙无耻,龌龊至极,还喜欢趁机占女子便宜,但还是有分寸的。”
“但若是殿下色性大发呢?”摊主追问道,那少女出手如此阔绰,想必是出自世家豪族,她的家族解决魏王府或许没什么能力,但解决他肯定没什么问题。
楚倾窈瞥了摊主一眼,神情寒若霜雪,似是嫌他啰嗦话多:“如果他真做出强占民女的事来,我便先将他的腿骨打断,再写封信告知季阳伯伯就是。”
见她称魏王为伯伯,摊主谄媚笑道:“这位姑娘气质高洁,美得恍若天仙,想必门第也是极高的。”
“我只是楚倾窈。”她冷漠地应道。
“哎哟,小人真是老眼昏花,竟没认出您是燕国公府那天资卓绝的二小姐……”
还没等摊主把话说完,寒冰凝成的锋刃便已经抵住他的脖颈,楚倾窈眼神森寒,缓缓说道:“就算我不是燕国公府的二小姐,也照样天资卓绝。”
“是我嘴贱,还……还请您饶小的一命。”
摊主脸色惨白,哀声求饶道。
楚倾窈冷哼一声,旋即缓缓地放落冰剑,她只是一时恼怒罢了,没必要闹到见血的程度。
摊主摸了摸脖颈,发现脑袋居然还跟身体连在一起,惬意地舒出一气,心底暗骂道什么燕云骄女,喜怒无常的,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