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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圣上也不敢轻动。

叫他这小小的都察院百户,来硬顶魏王世子做贪赃枉法的事,真的假的?

想到季晏清横行霸道,残忍暴虐的传闻,他已然是汗流浃背,握着缰绳的双手都在发颤。

“依照炎夏律例,凡是三品以下官员见藩王世子都需跪迎,您是打算继续骑着军马,还是给我些薄面呢?”

季晏清眯起桃花眼,微笑着提醒道。

“扑通──”

听闻此言,那名原先趾高气昂的都察院百户慌忙翻身下马,恭顺地跪倒在地,衣甲撞地,铿锵作响。

“都察院百户周正,参见世子殿下!”

见此情景,那些鸦卫慌忙低眉颔首,哪里还敢再看锦带白服的魏王世子,他们的上峰百户平日里官威极重,恨不得把六品深绿官袍,穿出四品绯色的架势。

周正这惊惧一跪,简直是跪在他们的心坎上。

“还是懂点规矩的。”季晏清步履稳健,随手抽出一柄雁翎刀,幽幽地问:“你说我像是朝廷钦犯吗?”

“殿下神清骨秀,风流倜傥,哪里会像是钦犯。”

周正脖颈灌铅,伏低脑袋,诚惶诚恐地说。

“既然如此,那你刚刚为何要派兵围我,甚至对本世子刀剑相向。”季晏清走到他身旁,握着的雁翎刀锋刃流转,在周正的面前晃来晃去,仿佛随时都会斩下。

可既然雁翎刀还没挥落,说明他还有活命的机会。

周正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推卸责任道:“殿下,我也是奉命行事,捉拿那两个自朔方来的逃兵,是许望远千户的命令,下官也不敢违抗命令。”

“有缉捕文书吗?”

“殿下请看,这便是都察院的缉捕文书。”

周正恭敬地取出文书,继而呈给魏王世子。

接过缉捕文书,季晏清简单浏览,视线很快便停在空缺的刑部印章与缉事厂核验处,他略显慵懒道:

“这份缉捕文书签发得够急啊,应有的缉事厂核验暂且不谈,为何连刑部印章都是缺着的?”

“或许是那两个逃兵背着命案,凶戾残暴,按炎夏律例,遇到此等凶犯,都察院可先签发缉捕文书。”

季晏清轻轻摇头,轻声说道:“就算是遇到事发突然的凶案,也需要都察院指挥使在旁注明。”

话虽如此,但这条规定自都察院设立以来,可谓是形同虚设,除极少数要案外,指挥使所辖十二名千户都有签发缉捕文书的职权,这是被默认的规则。

再者,张忠张勇皆是边军悍卒,攒着的敌军首级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们隐藏身份潜进长安城,能作文章的地方多得很。

怀化将军的党羽随便扣些通敌叛国的罪名,就能依律法依规矩地整死俩边军老卒。

纵使细节有缺法度,却也是无伤大雅的。

思至此处,季晏清深感此事棘手。

倘若想要破局,恐怕要剑走偏锋,使些阴招。

见魏王世子脸色稍显缓和,周正立该换上谄媚的嘴脸,继续解释:“殿下,此事来得突然……许千户也是为长安百姓考虑,在细枝末节处可能有失妥当,但也无损……”

“撕拉──”

季晏清直接将缉捕文书撕得粉碎,随后他轻蔑地挥手一洒,漫天纸屑伴着吹拂的凉风,如碎雪般消失在被夜色所笼罩的长安城。

身为魏王世子,他可没把都察院放在眼里。

“殿下您这……啊呀,毁坏朝廷文书可是重罪。”

“这点破事还用你来提醒我?!”

话音未落,季晏清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举起雁翎刀背猛砍周正的甲胄,差点磨出火星子来,刀背急风骤雨般砸在他胸前的各处要害,打得他是惨叫连连。

“别想扯开话题,你踏马一个都察院百户,小小的六品武官居然想差人拿我?还敢对本世子刀剑相向!”

季晏清眉梢倒竖,故作恼怒地说。

面对砸来的雁翎刀背,周正像从湖里捞出来的鱼般胡乱扑腾,拼命护住头部要害,连声救命都不敢叫。

坊间传闻,魏王世子喜怒无常,有时他在街上撞见走路先迈左脚的,都会当场拔刀砍得对方血肉模糊。

而且受害者哀嚎得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兴奋。

可谓是残忍暴虐,变态扭曲……

当然,这些黑料多是由铜雀商会编造的,内容也讲究逻辑合理,主打的就是一个猎奇吸睛,从各种各样的角度抹黑魏王世子,使他本就出淤泥而全染的名声能够黑得五彩斑斓些。

虽然被故意散播的传言离谱至此,但架不住每天都有许多人在街头巷尾念叨,久而久之,总会有人选择相信传言,进一步传播开来,就此循环往复。

显然,周正就是受害者之一。

连续用刀背狂砍八十余次后,不堪重负的雁翎刀终于崩断,因为被错误使用而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季晏清深